第 1 章 001老板提头跑路
第1章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大修人设,可以当新写的看。
童雨菲在谢家镇的老街上溜达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愿意载她去界门镇的司机。
吃早点的时候,听一个本地老阿婆说,这一带云集着所有私家车,只要是长途或者公交到不了的地方,他们都肯定愿意拉客过去。
毕竟这附近都是山,很多村子在没有公路的地方,汽车都不好上去,摩托车却能拉人载货,取代了百年前的马帮,非常活跃,赚个辛苦钱。
“师傅,去界门镇么?”
“界门镇?没听过。”
那些司机不肯载她的理由出奇一致,还不是价格的问题,都是没听说过那个地名。
她调出了手机里存着的一张发黄的老照片,那是母亲年轻时的证件照,背面写着谢家镇照相馆的字样,她在镇上找到了已经倒闭的老照相馆,确认了照片的来历,肯定是没错的。
她仔细回忆母亲提过的关于老家的只言片语。母亲说界门镇交通不便,很落后,当年离开家乡的时候,她是徒步走到附近一个谢家镇,在哪里拍的证件照,转乘长途汽车去大城市的。
可是现在,所有导航和能买到的地图上都没有标注“界门镇”的,这就有点奇怪了。
或许是因为早年间大兴土木,周围很多地方开山修路修水利工程,撤并了许多村镇,人们搬到了指定的新村居住,这个镇名已经不存在了。
童雨菲不得不怀疑,就算界门镇还在,那里还有房子,恐怕已经没有人定居了。
母亲总是叨念着想要回老家看看,可惜直到她失踪前都没能成行。
以前童雨菲一直忙于工作,这两年行业不景气,终于被裁员后,她这才有了闲暇的时间,去探寻母亲的家乡。与其沉溺在失业的沮丧中,不如积极调整心态,旅游放松。
朋友建议她做直播,至少旅游的时候,顺便拍摄风景或者当地淳朴的生活日常,以童雨菲的颜值,随便讲点什么说不定就能火。
可是当她真的在某平台建立了直播账号,发了几次旅游见闻视频之后,却关注者寥寥。同质化的内容太多了,美女主播,乡村生活,那也要有足够的新鲜内容才能吸引看客。
所以综合各种原因,童雨菲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地图上不存在的界门镇,或许能做出一期与众不同的节目。
既然没人知道界门镇,那不是正好么?
如果她能凭借一己之力找到界门镇,直播一下那里或绮丽或荒废的风光,肯定能在旅游或乡村日常视频分类里独树一帜,以独家新鲜感博眼球。
没有车能去,她就自己徒步走,母亲遗留的画作中,有家乡的山川也有地图,或许可以当作参考。
童雨菲于是将短期内不太用的行李箱寄存在了谢家镇的民宿里,自己背着双肩背,带了三天的干粮,就这样轻装向着深山老林走了进去。
感谢祖国的大基建开发,深山老林里基本上也有信号覆盖,她很谨慎地只选择手机信号较强的路,万一走丢了,好歹能打电话报警求助。
————界门镇内————
云宁拎着一塑料袋新买的苹果走到自家培训班门口,皱眉看了看大门上被泼的黑狗血,默念咒语,施了个清洁术,不止是血迹连同其他污浊也瞬间清理干净了。
那些污浊被他随手一捏,变成了一块红黑相间的板砖,就戳在门边。下雨的时候,路面坑洼积水,板砖正好能踮脚,免得湿了鞋。若有人敢登门闹事,也是一种趁手拍人的武器。
门楣上的木板招牌以墨笔书写,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金牌装人培训班”,终于重新露出真容。这墨迹也是施过法的,经久不褪色不残损,想当年定然花费了老板不少香火钱置办。
门上泼黑狗血,云宁已经见怪不怪了。谁让他的这个培训班的学员通过率太低呢?
客户花了那么多钱消耗了那么久的时间,学了又学仍然拿不下人类世界准入证书,心态逐渐失衡,报复的手法就五花八门。
泼黑狗血已经是很贴近人间的习俗了,杀伤力不大污辱性极强,不过很容易清理打扫。
其实云宁也挺委屈的,他并不是这个培训班的初创者,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啊。
原老板是女魃族,的确比较反感黑狗血。老板长得挺像人的,稍微化妆多补点粉,坐着不动,与真人看起来就差不多了,特别具有迷惑性。
云宁就是看这位老板很靠谱的样子,才来加盟打工。没想到这位老板给他定了三年的试用期,试用期间工资暂扣,但是包吃包住。
云宁正好急需一个地方栖身,低调养伤,捎带学会一门正经的营生。三年包吃包住,对于有千年寿命的云宁而言也不算长了,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
问题就在于试用期内,在原老板言传身教悉心指点之下,云宁的业绩却十分差劲。云宁教了那么多学员,竟然没有一个考下了人准证的。
这让原老板强烈怀疑云宁手里那张人准证是造假的。既然有了人准证,他何必窝在界门镇上,直接去到人类的世界逍遥自在不好么?如果那张证书真的是正规途径考取的,那么他怎么能教不会别人?
疑问归疑问,教学质量就那样,要不是原老板自己教的学生有考出证的,培训班早就被业界除名,吊销资格了。
后来原老板实在熬不住,就当着一波来退费以及催租金和教材道具货款的学员、供货商等等,上演了一把自断头颅,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苦情戏码。
但是云宁知道,女魃族的头断了还是可以接回去的。
云宁帮其“下葬”后,当晚老板就从坟地爬了出来,卷着所有学费提头跑路了。免得次日受害者想起这茬,跑去刨坟掘墓,群情激愤再将他真给弄死了。
云宁强调了半天他受害者的身份,白干三年没有收入,群情再激愤,也终于还是放过了他。
其实装可怜的功效很小,拳头硬说话才算数。
云宁这位看起来极端像人,斯斯文文的小帅哥,全镇竟然没妖能打的过,要钱他也没钱,要命又怕逼急了也跑路了。
所以为了最大限度减少损失,大伙一商量,继续在这里学,学到能考出证为止,最起码云宁化形之后比原老板更像人,白衬衫配休闲裤,乍一看还有一股温润如玉的书卷气。
只要他放下板砖,拿起笔,肯讲理,啥都好说。
云宁并不熟悉其他的合法营生,就只能继续开这个培训班,当然接手几年后,旧学员耗不下去的纷纷离开,新学员还是有些韭菜能割的。
偶尔有几个从偏远地区不明真相的外来户,兴致勃勃进入界门镇,遵纪守法想考人准证,被云宁一本正经的人样忽悠,图便宜报了班。
云宁的生活好歹还能维持下去。
这么多学员里总有一两个天赋异禀的,不用怎么教,就能轻松考下人准证。他这里也不算是真的颗粒无收,通过率虽低,却也是经营了将近十年的诚信企业。
随着界门镇日益繁华,云宁所在的这个店铺的门面就渐渐成了主街上打眼的好位置。
房东总想着提高租金,将他挤兑走,换成更赚钱的租客。他却还是硬扛着,宁愿自己不吃不喝倒贴,也要将培训班办下去。
因为云宁发现界门镇风水上佳,这处门脸内更是有一处天然的幻境洞府,用法宝做了伪装,特别适合他养伤。
当然这个秘密他可不能让房东知道,否则肯定又要涨房租了。
在童雨菲跋山涉水一步步向着界门镇而来的时候,云宁已经将木门板打开,推到门两侧,这一天的生活又如往常一样开始了。
昨天刚有一位学员转走了,现在只剩下两个没考过却坚持学了两年的学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来上培训课。
毕竟在这个镇上工作机会也挺多的,觉得自己无望考取人准证的那些妖,按照律条是不能以人形离开界门镇结界范围的。
他们可以暂时居住在镇上,找工作攒钱,换个更正规的通过率更高的培训班。
这个界门镇作为过渡空间,号称是完全模拟了人间的小镇。设有镇长和各级行政单位,还与时俱进参考人类社会发展不断调整更新。
新时代新的职业层出不穷。比如给政府办差的统称公务员了,普通镇民也成了公民,交租纳税自己找一样喜欢的事情做,角色扮演玩的都很投入。
镇上完全无所事事的很少,不是观光体验或结缘寻仇,就是为了考人准证而来努力学习,一切都很和谐。
镇上一直长盛不衰的行业就是人准证培训班。规模大的能占一栋两三层的教学楼,规模小的就是云宁这种,看起来有几分寒酸就一间门脸的沿街小店铺。
小店的大门一开,迎面就是收银的前台,客人来了,站在前台咨询好了,交完费,试听或者正式上课就在后面的房间。
不过后面的那个房间就另有乾坤了。作者有话要说:本书大修人设,可以当新写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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