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卿让让还没有跌倒在多多弟的身上(她可是看准方向的), 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众目睽睽下卿让让乐得让陆放来处理这种事情, 她只恨不得星期一就是世界末日,自己就不用面对众人的质问。
卿让让万没料到陆放如此“无耻”,将自己的身子放平双手就按上了自己的胸部,周围全是吸凉气的声音,然后便感到他的唇落了下来,虽然卿让让没被人人工呼吸过,可好歹也知道该是将空气送入晕厥人的口中,可是陆放那厮明明就是在攫取自己口中的空气,这下不晕也得晕了。
卿让让迷迷糊糊地只感觉陆放最后抱起了自己,去向哪里方向不明,最后落入了一张柔软的大床。她的屁股一着床就急吼吼地睁开了眼睛,生怕陆放又有什么不轨,他可是有不良前科的。
“要不要我把王灿叫来,也好玉成你们这桩好事?”陆放的声音凉凉的带着莫名的讽刺在卿让让头顶响起。
卿让让有些呆愣地抬头,不太明白陆放的意思,她只能感到自己心底微微的失落,也许她一直在盼着陆放的主动,可惜他主动过第一次,也许再也不会主动第二次了。她看着陆放带门出去,留下她独自在房间。
关于这桩情事,卿让让总是在逃避,却又总是在期盼,期盼陆放或许更强势,逼得她不得不低头,逼得她不得不留在他身边,那她便好过了,即使受伤那也是被人所逼,而不是自己乞求着上门被人伤害。
而如今这般若即若离,仿佛羽毛在轻挠她的心,在她绝望时给她一点儿安慰,在她有了期盼时,他却又决绝了。
卿让让叹息一声,将一切烦恼扔给睡神,却在迷迷蒙蒙中听到了敲门声,她心里一突,还以为是陆放回来了,打开门却看到米琳在门外。
“卿让让,你快跟我来。”米琳什么也不说,拉着卿让让的手就往外走。
待卿让让跌跌撞撞地跟着米琳来到山庄的拳击馆时看到陆放的拳头正打在严礼的脸上。
“他怎么在这里?”卿让让惊讶地道,这个他却是严礼,他不是A&E的人,怎么会在这儿。
“严礼、我和陆放很早就认识了,我让严礼陪我来的。”米琳在卿让让耳畔道,神情却焦急地看着严礼。“卿让让你还不叫陆放停下来吗?”她有些着急了。陆放的拳头不断地往严礼身上招呼,严礼平素温文,根本就不是陆放的对手。
卿让让奇怪地看了看米琳,这应该是两个人的切磋,现在拳击馆本就流行,无事的时候两人发泄发泄,她实在没看出什么奇怪的,何况她何德何能如何能叫陆放住手。
“你还不明白吗,陆放根本就是在报复严礼,报复他在巴黎跟你亲近。”米琳急促地道。
卿让让睁大眼睛。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跟你直说了。陆放那厮心里扭曲得很,好像没什么事能让他失去冷静,真是感激你的出现,他居然肯低声下气地逼迫我来A&E,本来我是要严礼的家族企业的。”
米琳说到这儿卿让让“噗嗤”一笑,她能理解米琳的愤恨,那种低声下气的逼迫更让受害者心怀怨恨。
“你也知道他的恶劣对吧?”米琳也笑了,“我是看不过他这样,不停地拖延我和严礼的时间,他不能双宿双飞,就非要把我们也晾起来,所以我才让严礼去巴黎,刺激刺激陆放。”
卿让让心下才明白,怪不得严礼与她套近乎的时候,实在不像是因为感情,一直束手束脚。
“不过都没你今天刺激得厉害。你看到陆放听到你跟王灿表白时的表情了吧?真是大快人心。”米琳笑起来就差拍手叫好了。
卿让让这才明白米琳当时为何竖大拇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米琳道:“你不是真喜欢王灿吧?”她一脸严肃。
卿让让实在不习惯和并不太熟的人讨论这些私事,正在考虑怎么回答,却又听米琳道:“那可千万别,我劝你死了这颗心吧,陆放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我和严礼不过是期望看你杀杀陆放那厮的威风,可别把他逼疯了,否则我们都没什么好日子过。”
卿让让笑了出来,忽然觉得米琳可爱得紧,她倒是挺了解陆放的,知道这厮的心里果真是扭曲的,他不幸的时候其他人都要卷进来,他幸福的时候却又喜欢咀嚼别人的‘心’苦。
“他不敢拿你撒气,这会儿正报复我们严礼呢。”米琳的神色继续焦急起来,“我现在什么也不盼,就盼你们俩把我和严礼放了,再这么耗下去,我们的孩子这辈子都大不了酱油了。”米琳见卿让让还是不说话,便道:“你还知道你的前任萧航吧?”
卿让让挑眉,不知米琳怎么提起这个人了。
“那也是陆放找人安排他出去的。”米琳哼哼地道,仿佛十分鄙夷陆放的这种行为。
卿让让这才明白有个人打她主意很久了,只是她从没注意到。越来越觉得要是落入这人手里只怕真要尸骨无存了。
“你现在去叫陆放停手吧,跟他赔个不是,别再折磨我们了。”米琳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本来还想看陆放吃瘪,却还是舍不得严礼再被陆放折磨,动不动就得当他的出气包。
卿让让可不像米琳那般乐观,她现在要是去求陆放,那厮一定是放不下面子的,如果知道是米琳说了这些话她卿让让才低头的,恐怕会因为自尊大大的受伤而做出更令人发指的事情来。卿让让跟他处了那么久,也知道这是个喜欢自己捕获猎物的猎人,容不得猎物自动撞上他的枪口。否则猎物和走狗都会死得很惨。
卿让让想想就发抖,决定当什么也没看过什么也没听过,拔腿就往门外跑,也顾不得米琳气急败坏的低叫。卿让让是个乌龟性子,遇到任何事第一想到的都是往龟壳里藏,藏不住的时候才肯面对。
不过卿让让还是觉得自己这样不仁不义的抛下米琳却是不好,可惜在选择面对陆放还是面对米琳上,她自然是选择后者的。
只是她没想到,迟早得为自己的不仁不义遭报应的。
星期一卿让让惴惴不安地来到公司,不过还好,虽然她拔得头筹赢了陆放“一夜”,可是陆放在拳击馆飚拳的场面估计也有人看见,感谢多多弟的八卦新闻为自己证明了清白,卿让让的心顿时放在了地上,一身轻松地上班。
只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外要来中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卿让让简直是一脸惊恐的看着那张脸,那张脸她死都记得,那是在比利时替她和陆放主持最后不被承认的婚礼的那个牧师。
这事还得从今早说起。A&E公司晚上在酒店组织餐会,广邀各大媒体参与,听说是因为给某基金会捐了大笔钱,也就是一种名誉宣传会,卿让让本着有好吃的不吃是傻子的想法,所以留了下来。
结果她却没想到自己会看见那个牧师。显然那个牧师也见到了她,卿让让才知道钱是捐给了艾玛丽国际珍稀植物保护基金会,席间陆放还宣布“挽回”的成品即将上市。
卿让让一惊,记得陆放说过要在他结婚后挽回才会生产,难道……卿让让有不好的预感,她赶紧转头不看那牧师,却看见米琳向自己走过来。
“Michelle,那晚的事情实在对不起。”卿让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
“哼。”米琳假哼了一声,但是却面带笑容,“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你知道不知道严礼的鼻血都被陆放打出来了,还落了半颗牙齿。”
卿让让很为陆放的暴力感到内疚,她也不知道她为陆放内疚什么。“那要我怎么赔罪呢?”卿让让开始带着谄媚的微笑,好歹是自己的直接上司。
“连干三杯再说。”米琳招呼了托着酒的waiter,取了果汁酒递给卿让让,卿让让本就心里有愧,所以也不敢推托,被米琳一杯又一杯的劝下去,却没想到果汁酒的后劲那么足。
她失去记忆前的最后一幕她却是印象深刻。
那牧师笔直地向她走了过来。
“陆太太!”一句陆太太震惊了全场。每个人都看着卿让让,因为在场这么多人,姓陆的却不多。
“陆太太对不起,因为上次在比利时那次的婚礼主持得太过儿戏,所以没能为你们出事证明,如果陆太太不介意,我很愿意再为你们主持一次。”老牧师笑得很真诚。
卿让让脸色惨白,看到四周的人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冲上来拉着自己问个清楚。
然后她便听得陆放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我们没在一起了。”
四周鸦雀无声,能进A&E的就算不是天才,那也是人才,脑子都转得不慢,尽管只有几句话,可是大伙儿也能马马虎虎明白,卿让让和陆放曾经在比利时结过婚,现在分开了。细节他们就不追究了,因为这已经是超级大新闻了。
现场的镁光灯闪个不停,无论是娱记还是财经记者都很兴奋,这可是金融和娱乐两大版块的头条。
卿让让在失神的瞬间,想起的是上一次喝酒**时脑子里的最后一幕是酒吧里舞台上闪烁的各色灯光。而这一次正是这些镁光灯,仿佛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卿让让啥也不记得了,次日从超级大床上惊讶地跳了起来,历史再次重演,她又看到陆放了。这次虽然不是在床上,可是也好不到哪里去。陆放为了浴袍正站在阳台上啜酒。
卿让让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帮她换的睡衣。
陆放回头懒洋洋地瞥了瞥她,“醒了。”也不见他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仿佛一切都那么无奈,那么懒洋洋。
“我们……”卿让让出声,她实在不理解,怎么每次自己喝醉了都要和陆放还有床联系起来。
陆放的眼睛往早餐车上看了看,卿让让看到那上面有很多本杂志和报纸,她赶紧抱了来看。这一次比上一次更惨不忍睹,上一次那DV好歹只有她和陆放自己欣赏,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却被广大媒体添油加醋的报道,而且完全是在扭曲事实。
每一本杂志和每一份报纸用的照片全是她卿让让从背后泪流满面地抱着陆放,一看就是在乞求。只是那乞求的内容让人太过惊讶。
那些标题几乎一致写的都是,“A&E职员当众求婚,总裁一时不忍献身坟墓”;“女职员带球逼婚!!!”之类的话。
总之卿让让是看明白了,大概是她在那宴会上向陆放求婚了,看样子陆放是无奈的点头了,至于带球逼婚这完全是加油添醋想出来的,她什么时候怀孕了,她怎么不知道。
“这不可能!”卿让让跳下床,“我不会……”
陆放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仿佛早就习惯了卿让让的否认,“你自己出去跟媒体说,你昨晚的求婚不是真的吧。”陆放站在酒店的露台往下看。
卿让让顺着他的眼睛,看到酒店门口乌压压一片记者,估计每个门口都有,这种消息他们自然不会放过的。
“哦对了,昨天你妈看过新闻打电话来确认,你在睡觉所以我只能帮你接了。你现在给你妈打电话说一切都是假的吧。”陆放一副他很无所谓的样子。
卿让让将前后所有事理了一遍,便知道自己是着了米琳的道,她早就投降到敌人那一边去了,可怜自己还在内疚。她一早就怀疑自己喝酒以后有些行为太过匪夷所思,所不定被人强烈暗示过做某些事情。
陆放进入盥洗室,换了衣服出来,看着呆愣不动的卿让让道:“你怎么还不换衣服,走吧,去开记者招待会就说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至于咱们以前的事情也只好说了,只怕他们从那牧师嘴里早知道一切了。”
卿让让看着陆放阴险的嘴脸,一切明明都是他安排的,现在他却还在扮好人,把她逼入这种死胡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果她现在出去说一切都是假的,岂不是要学倪哥哥和周姐姐一般,被人骂炒作了,为了A&E的“挽回”炒作,昨天求婚,今天就说一切都是假的。更何况现在只怕全国的人都知道了,她妈早就知道了,她要是毁言,只怕更是过不了她母亲那一关。
卿让让被人陷害,却也只能含着眼泪把打落牙的牙和着血吞下去。
陆放上前拖她,她却摇着头一个劲儿地往后退,死也不肯迈出大门。
“卿让让你怎么不肯出去说明白,难道你昨天求婚是真的?”陆放的脸渐渐逼近。
卿让让狠狠地瞪着他,觉得这厮真是个祸害,却不敢挑起事端,否则真怕他老人家做出更吓人的举措,她只能沉默。
“真的不出去吗?”陆放再次确认。
卿让让只能躲入被窝,坚决地摇摇头,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外面的那些人。
陆放却忽然诡异地笑了笑,“那也好。”他忽然也钻入了被窝,“再不做就迟了。”
“什么迟了?”卿让让听得云里雾里。
陆放只笑不答,仿佛一只笑着面对猎物的豹子,卿让让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男人真是在任何艰难险阻面前也能表现出男性的本“色”。
她很久以后才明白陆放这个举动的深意。
在卿让让被累得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却被陆放抱了起来,“他们散了,咱们赶紧走。”陆放为卿让让裹上衣服,揽着她从偏门走出了酒店。
次日挟持卿让让举办了记者招待会,表示他们的婚期将会尽快拟定,到时希望大家都能参加云云。
卿让让这才明白一切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陆放算是完成了她的心愿,果然强势地逼得她不得不低头,卿让让万分的不甘心,却没办法。
陆放那厮却一副没心没肺地样子,吃早餐时好整以暇地问,“你还要回公司上班吗?”
卿让让正兀自愤恨着,这一次两人“被逼”同居的生活和以前可大不一样了。以前她卿让让就跟太上皇一般被伺候着,陆放会做饭,打扫,各种行为言语还算温柔体贴。这次就完全相反了,连早餐卿让让都是被陆放一脚踢出被窝逼着做的。虽然只是牛奶和荷包蛋,但这是家庭权威的象征,卿让让再没有任何权威可言。
她一反抗,陆放就那话来压她,问她要不要重新举行记者招待会说他们不结婚了。
这简直就是卿让让的死穴,人言可畏,她一向都是明白的,这才没几天,她家隔了十七八房的亲戚都打电话来恭喜过了。母亲虽然不满意自己是求婚的那个人,但是能“娶”得陆放这样的女婿,哪个家会拒绝呢?
卿让让想起电话里母亲的叮嘱,什么结了婚女人就不值钱了之类的话,要让她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别再任性了之类的,凡是忍着点儿,她妈就差没把“对陆放的其他女人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话说出口了。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让卿让让觉得自己很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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