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一章 侠之大者(上)
为官。最终位列宰揆,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新政改革。虽然因为“夺情事件,黯然下野,但他的改革,至今仍然深刻的影响着这个国家。
何心隐却仗剑走天涯,执笔写春秋。讲学、当大侠、开聚合堂、
还曾经设计除掉过严嵩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而且件件做得精彩,拿出哪一件来,都够寻常人骄傲三代的。
两条本来应该越拉越远的人生轨迹,却在命运的安排下出现了交点。
当然,要不是张居正找上门来,两人也见不着自从几次想要起复都无果后,张居正堪透了一些事情,便不再谋求出山,而是游山玩水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这次他正yù往衡山游玩,听说何心隐在此讲学,竟改变行程过来石鼓书院。
到了之后,张居正没有立即自报家门,而是在书院听了一天的讲,到散讲时才让人持自己的名刺去见何心隐。
知道是他来了,何心隐立刻请进吩咐书院备一桌酒席,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时隔三十八年,两位昔日好友,终于又坐在一起,举杯相邀了。
上次对饮时还都是风姿翩翩的少年郎,这次却都成了huā甲之年的半老翁,怎能不让两人唏嘘伤感?
但何心隐知道,张居正找自己,肯定不是叙旧的。二十年前,自己刚刚成为心学大师时就收到过他的绝交信,至今犹能记得张居正对心学的评价:“吾所恶者,恶紫之夺朱也莠之乱苗也,郑声之乱雅也作伪之乱学也。,之后两人曾经在北京相见,一番言谈,不欢而散。之后同门问此人如何?何心隐发出了此人“能亡我学,的论断,结果使王学全面倒向沈默,自此走上了与张居正作对的道路。
他十分清楚,这位故友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宽恕,二字,所以此番前来相见,肯定是有话要说的。
果然,酒过三巡,叙旧完毕,张居正便正sè道:“柱乾,听了你的讲学,发现是越发的离经叛道了,你竟公然宣称,自己是“无君无父” 这种异端邪说,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的。”
“我的学问的确是异端,但并非邪说”何心隐摇摇头,答道“父子君臣关系,在孔夫子提出的五伦中,最为束缚人心。在家事父,在朝事君,不管对错,必须绝对的服从。这样做人,一辈子战战兢兢,自己不是自己,是必须按照别人意志行事的奴才和傀儡。这种伦常统治下,举国上下都是一群奴才,就连皇帝也不例外,他是祖宗家法的奴隶。一个奴才的国度有什么生机可言?一个奴才的人生,有何意义可言?”
何心隐不愧是一代大师,张居正明知他是荒唐之言,却仍不由觉着有道理,摇头道:“国朝就是靠你不喜欢的这种纲常维系,要是没有了这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社稷也就崩坏了。”
“崩坏就崩坏。”何心隐冷笑道:“你所谓的纲常,让我华夏在原地打转两千多年。在我们先秦时,泰西还只是群茹毛饮血的野人,现在的文明程度,却已经隐隐超过我们。”“言过其实了吧?”张居正不信道。
“哲学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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