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chapter 64
那晚的饭局全程都很愉快,大家谈笑风生(xhwx6)•(com), 也感慨时间飞逝▻(玄。幻文学)_[(xhwx6.com)]▻『来[玄。幻文学]。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xhwx6)•(com), 三年同学情谊转眼间就走到了头,毕了业,这辈子恐怕也再难凑齐。
席间顾庭言面上一直淡淡的,除去最开始被提及实验室耗材捐赠那事,大家的目光齐聚在他身上,这之后每一次在话题转到他身上时,他都巧妙转开,把交谈留给其他人,因为他觉得今天这场饭局他不算主角,只是作为宋清予的陪衬参加,他不想大家把目光总聚焦到他身上。
宋清予虽然全程一直在和同学们聊天,回忆校园生活趣事,也和大家一起畅想未来,憧憬毕业后的生活,但聊天间隙,她也一直悄悄留意着顾庭言,因为王婷婷随口问她的那几句话,她知道顾庭言上心了。
席间她浅酌了几杯,回家的路上,她装着有点醉酒的模样窝在他怀里,全程闭着眼假寐,她看出顾庭言想就毕业的规划和她聊聊,但她没想好怎么和他聊,也不太想就这个话题和他聊。
晚上她们躺在床上,那会儿她是真的有点困了,一早起来去院办交材料,上午在细胞室带着郑潇潇做了一上午的实验,下午忙自己的琐事,晚上又是饭局,一天下来一趟赶一趟,一点儿不带歇的。
她遵着习惯钻进他臂弯里,就听到顾庭言温柔的声音落到她耳朵里:“予予乖,先不睡,咱们聊几句好不好。”
聊几句,左不过有关毕业规划那事,她嘟囔着回答:“阿言,我有点儿困了,改天再聊好不好。”
说这话时,伴着哈欠声,她以为顾庭言会放过她,却不曾想他难得坚持,不停的用额头蹭她的额头,炽热气息全扑在她脸上,细细密密带着点痒,只一会儿,就驱散了她的困意,她妥协,张开双臂抱住他,去贴他的侧脸:“好啦,你赢啦,被你搞得我都不困了。”
顾庭言低声笑起来:“不困正好,咱俩好好聊几句,好多天没距离这么近的说说话了。”
“今晚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了好多话呢。”宋清予轻声说。
“那不一样,当时你同学都在,很多话都不能说,现在就咱俩。”
他说的话,加上此刻俩人脸贴着脸,身体贴着身体的亲密举动,很难不让宋清予联想到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这人,明明有正事要和自己聊,还不忘抽空说这种让人遐想的话,下一秒,她听到顾庭言收了笑,回归正题:“为什么放弃继续读博士?”
宋清予抬眸,与他对视,饭局那会儿她就猜到他会不相信自己的解释,毕竟这样的机会在谁看来都很难得,而她有机会却选择不去,片刻,她说:“阿言,我真没放弃,是我压根就不想继续读书了,虽然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很擅长读书,也很喜欢校园的氛围,但人这一生,总不可能上一辈子学对不对,不管读到什么时候都要工作,而我现在,已经对未来的工作有了初步的规划和想法,所以是我真的不想继续读书了。”
宋清予语气很郑重,神色也很认真,但顾庭言还是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看,片刻功夫后,他说:“希望我们予予不要因为任何人放弃更好的选择,包括我,如果你想继续读书,不管去哪个城市,要再读几年,我都支持,你上学想见我的时候,我会去你的城市看你,也会迁就你的时间和你打电话,任何时间,任何事情,永远做你最好的倾听者。”
宋清予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和他对视,但她心里的触动只有她自己知晓,那种无法言明的很多情绪在她心间四下蔓延,快要吞噬她。
她之所以抗拒和他的这场谈话,就是不想听他说出这样的话,他是那么的了解她,一定能猜到她这样的选择和他有关,重逢后,她们真正好好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几个月,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他分开很久,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也要做些什么,让她们的家更好。
继续读书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但她也的确享受带人做实验的那种成就感,那种带着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白,一点点进步的感觉,会让她真切感受到自己的价值体现,她抿抿唇。
“阿言。”
“嗯?”
宋清予凑过去亲他,一下,又一下。从唇边,到眼睛,再到耳侧。她感受到他的情动,呼吸变重,在他扣住她的前一秒,主动离开。
“你相信我,这是我深思熟虑很久做出的选择,有你的一点影响在,但更多的是因为我自己的职业选择,我们专业,就算继续读,能做的工作也就那些,现在的学历足够我做我想做的工作,所以,相信我好不好,还是你其实不想天天见到我,不是都说距离产生美......”
她话音越往后语调越扬,其实顾庭言知晓他的女孩做出的选择不会轻易因为什么人改变,可她之前愿意为了他去见她不想见的人,他不想在毕业规划上,再因为他,做出以后可能会让她后悔的选择,他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抬手掐在她腰窝上,“我有多想天天见到你你不知道,就是某个人身体吃不消,明明这学期没什么事,天天躲在学校不回家。”
他说这话时,语气颇怨念,宋清予在他怀里乐笑了,“这周交论文终稿,下周开始就住在家里了,正好我还有正事要你帮我。”
“什么?”
“我想成立一个跑酷俱乐部,前期可能没有盈利,所以,需要你的赞助。”宋清予笑盈盈地看着他。
顾庭言揉揉她的发顶,说:“之前不是给过你一张卡,那张没有限额,需要多少你直接用。”
宋清予摇摇头:“不要,你就当投资我,等之后我经营的俱乐部盈利了,我会还你的。”
顾庭言被她认真的神色打动,问道:“好,那你具体给我讲讲你的规划。”
“还记得我之前参加的云纵天梯跑酷比赛嘛,女生选手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我在伦敦参加的那场比赛,女生选手至少也占了三分之一,目前跑酷在国内还是太小众了,尤其是在女生中,所以我成立这个俱乐部,就是想在女生中推广跑酷运动,希望能有更多的女孩加入跑酷,尝试跑酷,在训练中不断突破自我,也通过跑酷这项运动,向她们传递勇敢、积极、热情的跑酷生活态度。”
顾庭言听宋清予讲述着自己的计划,也不自觉的被她眼中闪耀的光芒所触动,感动于她的热爱与情怀,也感动于他的女孩,能有这样了不起的想法,“为什么会想到要做这些?”
宋清予笑笑说:“跑酷对我而言是一项有特别意义的运动,学生时代,它给了我很多情感慰藉,后来因为它遇见你,所以我想尽自己所能做点什么,你以前告诉我,人活在这世上,要有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是我的宝贵财富,所以,我想让更多女生了解并加入我的热爱。”
听宋清予提及自己曾经讲过的话,顾庭言不免回忆起那时的场景,那时两人刚领证不久,她拒绝他的靠近,他鼓励她没有得到回应的话,他没想过,她会一直记得,并在这种时候突然讲出来,他一直觉得在他们婚姻开始的那段时间她都在毫无缘由的疏远他,很多时候感觉不到她的在意和爱,但事实好像并不是,他又想起那个雪夜她说过的话。
“我喜欢你,但我好像又总在伤害你,以前种种,都是我的不对,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
那一晚,他是真的怀疑过这话的真实性,他觉得她这是在哄他,或者是对不起他,想要给他一些补偿才选择回到他身边。和她在一起,他时常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爱得多的人总是更卑微,他承认在他和她之间,他就是那个卑微的人,但现在回看他们之间,好像并不是,他随口讲给她听的话会被她记得,如今也会把他加入考虑未来的因素中。
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这段感情里爱的更多的那一个,但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女孩,真的有像她曾经说过的那一样,在坚持做点什么,来和他对等。
他突然有点羞愧于那个雪夜对她的怀疑。
宋清予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松开环在他身上的手,用手指戳他的脸,故意逗他:“干嘛呀,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怕我亏你的钱,哼,不愿意投资算了,等我毕业多打几份工,自给自足。”
话是故意这么说的,毕竟认识她们的人谁不知道,顾庭言多爱她呀,就算她要他全部家产他肯定也一话不说直接给她,谁劝都没用的那种,她这么说,不过是不想看他露出那样的神色,余生那么长,她会一点点弥补曾经给他的那些伤害。
顾庭言久久望着她,无言。
宋清予又笑:“也不会需要很多的,就是前期场地器材的一些投入,女生计划我是打算以公益活动的形式做下去,定期招募成团,免费带她们体验参与跑酷,等活动做起来有口碑了,也许会有赞助对不对,我还可以招一些教练,开设跑酷课程,现在好多年轻父母都很愿意给孩子报各种各样的体育课程,强身健体什么的,也可以和别的俱乐部联合举办一些城市赛事,规模起来了也会有赞助的,你觉得我的设想可行度高吗?”
开始的时候,宋清予讲这些只是想疏散他的情绪,但到后面,她越讲越兴奋,这事儿她学生时代就畅想过,那时乔莲女士不喜她玩这些,觉得跑酷这种运动危险且不该是女孩子参与的,可她却不这么认为,在练习跑酷中,让她可以很专注的做一件事,也让她的身体越来越敏捷,并教会她直面困难,她想让更多的人了解她热爱的运动。那种儿时的随意畅想有朝一日有机会成为现实,这多酷啊。
顾庭言全程静望着宋清予,听她的畅想,他哪会不知道她岔开话题的用意,却也实实在在为她感到骄傲,她远比他以为的更酷。
“不用去管盈利不盈利,赚不赚钱这些,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你老公有钱,随便花。”
这财大气粗的话,宋清予听得乐笑了:“那可不行,我老公赚钱很辛苦的,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我不能浪费我老公的心血,我会心疼他的。”她捧着他的脸,轻轻托着,又讲着这样暖人心窝的话。
心疼。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来由的让顾庭言胸腔里有点发麻,心里好像有什么情绪在发酵。他在心里回味着她的话。
他俩都正年轻,还有漫长余生来相爱,真好。
他伸手,扣住她的肩,倾身去吻她,“老公赚钱给老婆花,天经地义,不要我们予予心疼,我会自己讨利息。”
……
缠绵的夜,湿漉的夜,伴着高悬的月,一路升温灼热。
-
又是年尾。
这年的下半年,宋清予完成了从学生到社会人的转变,她毕业后进入临城大学基础医学院,成为了一名生理实验课的带课老师。
原以为会是一份轻松的工作,可真的做起来后才发现,这世界上哪有什么轻松的工作,任何一份工作,都有外行人不为人知的酸楚。
明面上她一周只有六节实验课,但她作为教学任务清闲的新进老师,院办需要她就要出现,兼职教学秘书,排课表是她要做的工作,老教师的课程立项材料要她写,教学考核的具体工作也要她去做,她们学院今年新进的三个新教师,基本上包揽了基础医学院所有教学任务以外的工作。
她总算理解,本科时那些原以为轻松的年轻老师们为何给她们上课时总是一脸疲态,明明刚进学校没多久,身上却没有残留一点学生时代的活力。
姜悦可进入临城一家医药研究所工作,两个新鲜社会人,回回碰面,十句有九句,都是在吐槽各自的工作。
那天两人一起约饭吃火锅,刚点完单,宋清予忍不住长吁一口气:“终于熬到放假了,再工作下去,我人就疯了。”
姜悦可羡慕道:“真羡慕你目标明确,选了进高校这条路,就寒暑假这一条,能让我羡慕一辈子。”
“你可别,我这工作一点都不值得羡慕,放假又不等于没有工作了。我还要备考大学教师资格证,院办随时可能下达教研任务,还有我那个俱乐部,年前准备再开一期女生计划,最近正好学生都放假了。”
“你这俱乐部短短半年就有气色了,之前不是说一个月一期,就这几个月,你都开了几期了。”
“活动太受欢迎,我有什么办法。”宋清予得意的笑。
“行行行,你最厉害,这期给我留个名额。”
宋清予侧脸,上下打量姜悦可,“你们这种研发岗年尾竟然不忙?”
“原本应该是忙的,但谁让我进的是互联网大厂控股的研究所,医药研发这种需要持续烧钱周期长的项目,靠996可不行,我进去这半年,正经的项目一点也没推进,成天光看着领导层内斗了,感觉不出两年,公司绝对要完。”
“现在看清了,当初劝你进传统医药研究所你不听,坚持大厂福利待遇好,就想赚钱。”
“但大厂给工资的确大方,这也是事实嘛,我的情况你知道的。家里给不了什么帮助,不拖累我就算好的了,趁年轻,能多赚点是点。”
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上菜,俩人暂时止了交谈声,等服务生离开,美食在前,俩人又迫不及待往锅里下各自爱吃的东西。
这顿饭吃了快俩小时,前一个小时以吃为主,后一个小时自然是姐妹闲话时间。
时间来到十点钟,用餐环境依旧嘈杂,俩人也越谈越兴奋,仿佛要把这半年所有的不快都吐出来。
姜悦可说:“是吧,你说咱们当时是不是傻,说什么学习的苦吃够了,想转变身份,不想留在校园,别说,给我一次重选的机会,我高低也要申博试试看,学习哪有工作苦。”
两人相视一眼,一起叹口气,同时呢喃:“学习哪有工作苦。”
片刻无言之后,姜悦可端起杯子抿了口果汁:“不过你还是比我好,工作之外还能坚持自己的热爱,有你老公支持,俱乐部搞得有声有色的,我现在下了班,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感觉人都要废了。”
“年纪轻轻的,说什么丧气话,废什么废,这期你来和我一块儿带课,坚持运动,精气神儿就回来了。”
姜悦可笑笑,“我这半年都没怎么运动过,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跳的动,那些动作还有多少能做的。”
“真怀念呀,以前咱俩结束组会去学校训练场,兴致来了就比一场。”宋清予话音刚落,感受到口袋里手机震动的声音,拿出手机瞧了眼,眼神示意姜悦可自己要出去接个电话,得到回应后,她起身出去餐厅大堂,寻了处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来电人是顾庭言。
“阿言,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低沉嗓音才传过来:“十点多了。”
宋清予笑起来:“我提前说过今晚要和姐妹吃饭的。”
又是一阵沉默后,他说:“以前出去没有这么晚不回家的。”
“你下班了?今天不用加班嘛。”前几天每天固定去接她下班的某个人,连续加了几天的班,说是年底公司事多,她都要睡了他才回去,今天才十点多,怎么倒像个怨夫似的,催她回家了。
“嗯,七点就到家了,一个人,独守空房,苦苦等了你三个小时了。”
宋清予被顾庭言故意为之的可怜语气逗笑了,“好好好,我现在回去,还是上回那家火锅店......”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起身的声响,伴随着恢复正常说话的某个人:“出发接老婆回家。”
两人又聊了几句,直到顾庭言开车出了西湾叠墅,驶入主路,宋清予主动挑起话头挂断电话:“那你开车慢点,一会见。”
“好,回去等我会。”
宋清予含笑收起手机,转身回去餐厅大堂,姜悦可远远瞧见她,就一脸坏笑地盯着她看,等她走近,用肯定的语气说:“你老公的电话。”
宋清予嗯一声:“料事如神啊姐妹。”
姜悦可杨扬下巴:“我除了知道这是你老公打的电话,还知道他是催你回家的。”
这回宋清予有疑问了:“这怎么知道的。”
“结合时间,这还用猜。”姜悦可说。
“行,你最厉害,他估计快到了,我们送你回去?”宋清予问。
“不用了,我住的离这不远,散步回去权当消食了,就不耽误你俩的美妙夜晚了。”
宋清予有点囧:“别乱说。”
姜悦可瞧着宋清予的可爱模样,噗嗤笑起来:“你是不是给你老公下蛊了,怎么越来越黏你了,回回出来他的电话都少不了。”
“没有吧。”宋清予回的心虚,细想一下,好像还真是,明明都给他报备过的。
姜悦可也不是真的要和她探究这个话题,她招手,叫来服务生买单。
宋清予也拿出手机要结账,姜悦可拦住她:“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都是你付的,再这样以后没法和你出来了。”
“行,那这次你来。”宋清予也不再推脱,收起手机,等姜悦可结过帐,俩人穿上外套,一起出了餐厅。
到楼下时,姜悦可想起来吃饭前逛街新买的一套护肤品忘在了餐厅,俩人又回去拿东西,来回两趟的功夫,宋清予又接到了顾庭言的电话。
姜悦可瞧见来电人说:“那我就先走了,回见。”
她弯眸,同姜悦可挥手:“到家发消息。”
姜悦可背对着她,点了下头。
眼见好友走远,宋清予收回眼神,往路边走了段,刚到路沿边,抬眼就看见了那辆亮着双闪的黑色轿车,她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上副驾位置,侧脸看向顾庭言:“怎么这么快。”
“这个点儿路上车少,开得快。”
宋清予拉出来安全带预备扣上,同时哦一声。
顾庭言往她这边倾了倾身,接过她手中的安全带,帮她扣上,完成后又握住她的手,感受温度。
“刚从餐厅出来,我不冷,里头有空调,很暖和的。”宋清予温声说。
顾庭言对上她的笑脸,手指抬起捻了捻她的脸颊,“好,那我们回家。”
-
到家里,宋清予一眼看见房间里桌子上摊开的一些类似于文件的东西,还有醒目的两本护照。
她侧眸看向顾庭言,带着点疑惑。
顾庭言牵着她往桌边走。到跟前,俩人挨着坐下。
宋清予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去看,第一份文件抬头上面写着南极游轮乘坐须知,她一目十行,迅速浏览,之后又看了几份其他的文件,有美签文件,还有一些出入境会用到的文件。
等她大概浏览完,她放下那些文件,侧脸问他:“我们要出去旅行吗?”
前段时间,她好像是被顾庭言带着去大使馆面签,那时他说的是以后有机会想和她再去看看俩人以前一起走过的地方。但这回的行程,阿根廷和南极,俩人之前没去过。
顾庭言眼角带笑与她对视:“最近紧赶慢赶,总算把年前的紧急工作都做完了,明天咱俩出发去度蜜月。”
宋清予愣了一秒,重复:“度蜜月?”
“嗯,结婚那会儿没有的,现在补回来。”
宋清予说:“怎么突然想到现在去度蜜月啊。”
“总觉得我们婚姻的开始好像不是很美好,欠你的仪式感,那些别人都有的流程,不想我们予予没有体验过。”
宋清予眼睛一下子就起雾了。
这人,大晚上的,故意惹她掉眼泪是不是。
她故意岔开话题:“为什么度蜜月的地方是阿根廷和南极,这好冷门,人家度蜜月不是都去什么马尔代夫、圣托里尼之类的,那种一听就是浪漫代名词的城市。”
桌上的文件有一份上面正好画着一份世界地图,顾庭言抽出来,放在最上面,指出目的地给她看:“宇宙有没有尽头我们都不知道,但世界是有尽头的,这里,阿根廷最南部的城市乌斯怀亚,号称世界的尽头,度蜜月是一段婚姻幸福的起点,我们到世界的尽头开始这段旅程,也会一起携手走到人生的尽头,讨个好彩头。”
宋清予快听哭了,今晚的惊喜来得太突然,她吸了吸气,又想起面签是几个月前的事儿,也就是说,他从那时起,就开始筹划着她们的蜜月行,眼泪一点点流下来,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顾庭言抬手给她擦眼泪,低声哄她:“乖,不哭了,明天就出发了,眼睛哭肿了拍照就不好看了。”
宋清予又被他的话惹笑,她才没那么爱拍照,“你都不提前说,我假期打算把精力往俱乐部那边多放一放呢,筹备了两期女生计划,还打算正式收学员开设付费课程呢。”
顾庭言也笑:“我把司向文调到你俱乐部,让他帮你打理俱乐部的事儿,咱俩去度蜜月行不行。”
“让司助理到我俱乐部,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他万一不乐意你的安排,辞职了怎么办。”
“那应该不会,毕竟月入近六位数的工作这年头应该也没那么好找。”
“六位数?”宋清予惊了,她猜到司助理的工资应该不低,但更具体的也没关心过,乍然得知他的总助工资竟然这么高,打工人的DNA狠狠坍塌、又一秒凝聚,要知道她工作这半年,这么多糟心事儿,一个月的工资不过才一万多点,她勾住顾庭言的后颈,凑近他低声说:“顾总,还缺不缺总助,你看我怎么样,工资不求多,有司助一半就行。”
顾庭言按在她腰上的手加了加力,把人往身前带了带,“年后来上班,工资按照司助标准,给你开双倍。”
近六位数,双倍,老实讲,她做梦都不敢这么做的,宋清予松开环住他的手,开始给他捏肩,“工资这么高,我拿的有点不安心怎么办。”
顾庭言享受着宋清予一时兴起的按摩,手搭在她腿上,抬眼上下睨她:“有什么不安心的,白天加晚上,这钱,你拿的不亏。”
宋清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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