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chapter 16
顾庭言靠在座椅背上,车内音响播放着在伦敦时, 两人曾共用一个耳机线一起听过的歌, 她喜欢听说唱乐多一些,欧美嘻哈风,节奏欢快又动感十足。
听着她喜欢的旋律,眼前仿佛又浮现起那些过往的画面。
初见那天,她在高台障碍间奔跑跳跃,身姿矫健又灵动。领奖台上,她亲吻冠军奖牌,眼里满是骄傲,笑得狡黠又张扬,漂亮得让他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再见是Yadmoss雪场,一次留学圈组织的滑雪活动。
起初,冯砚舟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活动报名界面,问他:“一块去玩玩?”
他顶烦这种集体活动,借着滑雪的名头,实则是留学生们的联谊会,异国他乡的单身男女,聚集在一起。
活动结束,紧跟着就开party,躁动的音乐流淌室内,名贵的酒品让人迷醉。
酒一喝,微醺的状态总是能让人多巴胺分泌激增,爱情的荷尔蒙开始让人精神亢奋,磁场相吸也许只是一个对视,暧昧氛围一触即发。这样的露水情缘,单纯的生理性冲动,他向来不屑。
于是他看也没看,回:“不了。”
冯砚舟笑笑,他也就是随口一问,知道他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
一星期后,当冯砚舟在Yadmoss雪场见到顾庭言的身影时,眼里满是诧异,围着他转了两圈,想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送“高岭之花”之称的好友。
停在他面前后,冯砚舟不解:“不是说不来?”
他表情未变,说:“突然就想参加了。”
没人知道,决定参加是无意在活动报名界面看到她的照片头像。
也是在那场活动中,他亲眼看到她一个人在角落里费劲折断自己的雪仗,而后走向了自己,也许她一直以为两人之间的故事是由她而起,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先动心的是他。
是一见钟情,也是在之后的相处中发现,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的每一面。生活本身远比我们更具有想象力。
顾庭言喉结滚动着,睁开紧闭的双眼,望向窗外。林荫道上有一对校园情侣牵手在漫步,女孩走路不算老实,一会转到左边,一会又去到右边,不停的折腾着男孩,会突然亲在他脸颊上一下,又跑开,也会突然停在他面前,钻进他怀里。
这样的画面,曾经也发生在他们之间,不过,都是从前。
所有的难以忘怀,全部发生在伦敦的那几个月里。
烦闷的情绪突然就到了顶点,顾庭言伸手从车门储物格拿起烟盒,片刻,又放下。她闻不来烟味,会皱眉,也会不开心。
顾庭言瞥向汽车中控屏,时间方才过去六七分钟,他降下车窗,伸手去感受此刻室外的温度,秋初的傍晚算不上温暖,而她,又像是不知冷暖似的,穿衣在意更多的,是好看与否,而不是保暖程度。
他轻呼一口气,升起车窗,启动车子朝校门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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