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咸鱼躺第五十天
裴新霁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扑上来,江绮艳今天没有喷香水,但是身上却有着莫名的淡淡香味,丝丝缕缕顺着极近的距离飘进鼻端。
他短暂地怔愣住了,双手举起又放下,不知道应该往哪儿放。
“不对不对,先看看我的眉毛。”江绮艳急得团团转,低头毫不自知地把脸凑到了裴新霁的面前。
这猛然一下的冲击让裴新霁差点儿后退一步,在夜色下耳根子猝然红了一大片。
对方似乎嫌弃他动作磨磨蹭蹭,又催促般地问了一句。
借着花园里亮起的氛围灯,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裴新霁能看到她完全没有什么毛孔的细腻皮肤,而那形状姣好的眉毛也好端端留在原地,并没有被火燎到。
“还、还在。”裴新霁莫名打了个磕巴。
裴熙歪着头看到爸爸妈妈亲密抱在一起的动作,蹦跶着跑到他们两个面前:“爸爸妈妈,我也要抱抱!”
江绮艳如梦初醒,这才堪堪觉得现在的姿势有那么点儿……难以言说。
她赶紧放开手,依言弯腰去抱小朋友,不敢回头看男主。
夭寿了啊啊啊!她刚刚都干了什么事情啊!
她居然抱了男主!
这个不苟言笑的、不近女色的、被怀疑是性冷淡的男主!
在江绮艳心中翻江倒海的时候,裴新霁也掩饰性地赶紧走到烧烤架旁边,控制住升腾而起的大火。
面对着眼前的火势,他明显要比面对着江绮艳还要得心应手一点儿,马上熟练地把炭火给拨开,及时控制住火苗。
江绮艳强大的心理机制马上启动,让她全方位无死角地忘记刚刚发生的小尴尬,凑到旁边来看心爱的五花肉。
可惜男主来得太晚了,五花肉的底部已经被烤得焦黑,看不出原型。
看着裴新霁熟练处理食物残渣、重新摆放上烤串的动作,江绮艳忍不住说:“没想到你还会烧烤啊。”
“嗯。”裴新霁边烧烤边回答道,“以前兴趣爱好还挺多的。”
两人都默契地忽略了刚刚抱在一起的事情,不约而同把注意力转到别的事情身上。
其实他们两个压根就没有见过几面,也压根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这里可以听见江边奔腾的水声,花园里悄悄开着夏天的植物,在观景用的氛围灯烘托下,居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裴新霁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他挽着袖子,穿着做工昂贵的衣服神态随意地给老婆孩子做烧烤。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江绮艳和裴熙一左一右站着,如狼似虎的目光紧盯着即将出炉的烧烤,眼里幽幽冒着饥饿的绿光。
要是不清楚情况,肯定以为这两人饿了几年呢。
裴新霁无奈地想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请多给我加些辣椒,谢谢。”江绮艳还很有礼貌地补充了一句。
“也麻烦给我多加点辣椒。”裴熙跟着补充道。
怀疑自己被当成烧烤工具人的裴新霁:“……”
他无情地用“孩子不能吃太多辣椒”的理由拒绝了裴熙的申请,先把加了辣椒的五花肉、烤金针菇和烤花菜递给江绮艳,然后才把没有辣椒的几串给孩子。
这次的烤串火候正好,五花肉不油不腻,烤花菜喷香扑鼻。
江绮艳张开上过热搜的深渊巨口,“咔咔咔”两口就咬掉了一整串的烤花菜,红艳艳的辣椒让她的嘴唇也变得鲜红。
裴熙接过没有辣椒的串串,渴望地盯着妈妈的动作,跑到她旁边小声说:“妈妈,你给我咬一口好不好呀?”
加了辣椒的烤串闻起来味道明显更香,江绮艳看着孩子望眼欲穿的神情,抬头征求另一位当事人的同意。
另一位当事人顶不住老婆孩子这样的眼神,最终只能无奈地举手投降:“只能吃一口。”
“好耶!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裴熙举着手欢呼起来,示意裴新霁低下头,在他的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
对方只是因为能吃到好吃的烧烤而撒欢,但是从来没有感受过儿子这样亲近的裴新霁却当即怔愣在原地。
他不由地就想起了今天心理医生打来的电话:
“您可以放心了,在夫人的照顾下,小少爷现在病情已经出现明显好转。”
“按照我从医多年的经验,他确实和正常的小朋友差不多了。”
“当时您为了方便照顾孩子而娶了夫人,我本来并不赞成。但现在我发现我确实错了,夫人把小少爷照顾得很好。”
裴熙其实并不是裴新霁的亲生儿子,而是他姐姐遗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孩子。
当年的裴姐姐也是个手腕强大的女强人,跟她博士毕业做研究的老公结婚之后,两人也夫妻恩爱了好一阵,还生下了个孩子。
结果这样幸福的生活没有过多久,就有恶劣的竞争对手人为制造了一场车祸。夫妻两在即将爆炸的车子里拼命护住了孩子,自己却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当时还在上大学的裴新霁迅速接管所有事务,把竞争对手送进了监狱,并承担起了养姐姐唯一一个孩子的重任。但是那场带着血腥味的人祸似乎给裴熙留下了什么阴影,这个孩子内向寡言,从来不与人交流。经过心理医生的检查,这孩子似乎有了创伤应激的症状。
裴新霁自己也不是个擅长交流的性格,哪怕他无数次试着和孩子处好关系,孩子却并没有亲近的意思。
裴新霁将自己从痛苦而血腥的回忆拔出,心情复杂地看着还在分享美食的母子俩。
刚开始他想娶江绮艳进门,以便更好照顾孩子,可惜效果并不明显。
而现在……
裴熙居然已经能和正常的小孩差不多了。
听见心理医生的话之后,裴新霁并不敢怎么相信。那么封闭那么内向的一个孩子,经过这么长久的努力,终于能渐渐从过往走出来。
而且,裴熙的改变有目共睹,他可以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用再沉浸于自己封闭的世界里,去肆意享受才刚刚开始的人生。
“你干嘛了?”江绮艳感受到背后强烈的视线,扭头就看到裴新霁正死死盯着她瞧,眼里居然还有点儿红。
江绮艳懵逼了,她看着手里的烤串,不会男主是嫉妒他们母子俩这么亲密地享受美食吧?
男主的心眼这么狭小?
不过江绮艳动脑子想了想,要是她辛辛苦苦烤出来的食物,别人一串不剩全吃个精光,那她肯定要生气的。
于是,江绮艳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真诚地问道:“你要不要也过来尝尝加了辣椒的?”
她左右对比,找了一串总体来说个头比较小的烤花菜递过去。
不过她的眼神全程黏在那串烤花菜上,表情有如在唱诀别般不舍。
裴新霁又有些淡淡的气,又有些好笑,没有要她的烤花菜,反而加快了手下烧烤的动作。
“谢谢。”刷酱的间隙,裴新霁突然这么对她说。
江绮艳被他没头没脑的道谢整懵了,她嘴里还嚼着那串烤花菜,纠结地想,男主在谢啥?谢没到他嘴里的烤花菜吗?
裴新霁却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垂眸把烧烤翻了个面,锋利的面孔被隐藏在跳跃的火光之中,显得尤其认真。
*
第一期的综艺录制完毕后,节目组那边加班加点在暑假里剪辑完毕。
虽然直播期间热度极高,但节目组也不确定口味瞬息万变的观众究竟还会不会喜欢剪辑出的效果。
但节目播出后,居然意外获得了极高的热度。
小朋友们的团结友爱和成长性同时获得了良好的口碑,无论是细心的瞿莺、遇上哥哥就变得黏人的盛乐、懂事且坚强的曲飞飞、男子汉般性格的贾瑶、从叛逆不听话到学会礼让的庄无,还是聪明体贴的超暖心小棉袄裴熙,全部都获得了极高的话题度。
不过在这档娃综里最有话题度的人不是小朋友们,居然是江绮艳。
她的螺旋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彩虹屁和隐隐在孩子们心中成为大姐大的光荣战绩,让所有人都若有所思。
看到她靠吹彩虹屁PUA(褒义)裴熙,让被夸得晕头转向的裴熙乖乖做事情时,大家都惊呼:这也可以!而看到所有小朋友全都过来求摸头求表扬、而江绮艳绞尽脑汁想着夸夸的台词时,大家又都乐不可支。
暑假已经过半,这期综艺却后来居上,迅速超越了八点档狗血剧和精心打磨出的电影,成为这个暑假当之无愧的热门讨论话题,连上流社会的很多阔太太都爱宅家看萌娃。
更有甚者,还闹着自家老公来问节目组还需不需要投资的,让这档综艺赶紧再多拍几集!
江绮艳对她在网络上引起的热度一无所知,该干嘛干嘛。她最近爱上了古董,家里的收藏间里堆满了买回来的百万、千万级别的瓶瓶罐罐,甚至有些都被摆放到外面当做摆件。
裴新霁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就随便她折腾。
不过眼看着暑假接近尾声,江绮艳也有了新的烦恼。
那天心理医生建议过让裴熙去读幼儿园,以便让孩子更好地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去适应环境。
可惜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还没行呢,江绮艳就担忧上了。
换成别的小朋友,江绮艳肯定乐得清闲,屁股一拍马上把对方送幼儿园去。但是裴熙毕竟以前有过心理问题,江绮艳就不免多了些考虑。
心理医生当时说的是“大致痊愈”,要是还有遗留问题呢?要是幼儿园里再有捕风捉影的坏孩子嘲笑裴熙有后妈呢?
她思考了很多问题,好不容易等到裴新霁下班,想要跟对方商量商量这件事的时候,两人却被裴熙央求着玩起了“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江绮艳看着裴熙活泼的背影,情不自禁就想到他去了幼儿园之后会遭遇的场面,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你有心事?”裴新霁突然敏锐地转头问。
毕竟江绮艳每天通常只有两个表情,要么就是乐呵呵地吃喝玩乐,要么就是惹祸之后如丧考妣,总之绝对不会有“哀愁”这么个情绪。
所以裴新霁还挺新奇。
裴熙正在面对大树,声音很大地喊着“一二三木头人不许动!”,随即转头看爸爸妈妈们的情况。
两个成年人马上配合着呆若木鸡,一动都没有动。
等裴熙把头扭过去,江绮艳就用气音说:“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裴新霁转头瞥她,惊讶地说:“刚好,我也有事想和你商量。”
他们对视一眼,突然异口同声道:“你说要不要送西西去幼儿园?”
两人为这突如其来的默契停顿住,裴新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淡淡的尴尬。
他把头撇回去,迎着裴熙的视线,用手挡住嘴道:“你是孩子妈,你看着呢?”
江绮艳被“孩子妈”这三个字眼给小小惊到了,在原著里,男主虽然和原主领了证,可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裴熙妈妈的身份。
而且这特定的昵称,读起来居然还有种淡淡亲昵的味道……
男主脑子瓦特了?
她也依葫芦画瓢,用嘴挡着掩耳盗铃地回复:“你是孩子爸,你觉得呢?”
不等裴新霁对此做出反应,大树旁边的裴熙就喊道:“爸爸妈妈,我看到你们两个都动啦!你们在说什么呀?”
按照游戏规则,动的人得上裴熙身边做“人质”。
孩子妈和孩子爸只能暂时打住这个话题,陪着裴熙玩了几次之后,把小团子乐颠颠地跑出一身汗。
这回轮到裴新霁抓人,他还在琢磨着刚刚幼儿园的话题,就想着把江绮艳给当做人质喊上来方便谈话。
于是,他对着江绮艳眨了眨丹凤眼,说道:“你刚刚动了,乖乖上来做我的人质吧。”
本来以为江绮艳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结果这女人当场就炸了:“你放屁,我刚刚哪里有动?”
裴新霁:“……”
息怒,微笑,很好。今天又是被江绮艳气死的一天呢。
“妈妈没关系,等会儿我可以去救你哦。”裴熙说着安慰她的话,目光中满是坚定。
“还是西西好。”江绮艳迈着大步上前,连身影都透露出不服气的意味。
裴新霁气得差点儿要笑了,瞧见她的小模样,不跟这个幼稚鬼一般见识:“西西上幼儿园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他去体验一下的,毕竟他不可能永远跟在父母身边。”
江绮艳这才明白他让自己当“人质”的意义,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回事件本身上:“我也这么想的,可怎么跟西西说呢?”
这对夫妻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还在玩游戏的裴熙。
于是,等小团子跑过来的时候,就听见裴新霁带着担忧道:“虽然西西很坚强,但是骤然让他离开爸爸妈妈的身边,单独到幼儿园里,我担心……”
裴新霁的这句“担心”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旁边嚎一下哭开了。
什么?爸爸妈妈要离开他,把他送进幼儿园吗?
裴熙不知道什么是幼儿园,但是在这一刻,他已经给幼儿园定了性。
这一定是个专门吃小孩子的、不让他们见爸爸妈妈的坏地方!
爸爸妈妈要把他送进这种恐怖的地方了吗?爸爸妈妈不要他了吗?
这对新手爸妈还没有探讨出怎么个循序渐进的法子,就收获了一只哭得像是个泪人的小团子。
对方再也不顾自己酷酷的形象了,眼泪直接糊满半张脸,鼻头都哭得红了起来,看起来真的是伤心至极。
裴新霁很少和小团子相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哭得这么伤心。
他笨手笨脚地蹲下身,用宽大的手掌擦过裴熙细嫩的脸:“别哭了别哭了。”
结果对面的眼泪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停下的趋势。
最担心的场景就这么毫无征兆发生了,果不其然,裴熙对于去幼儿园明显非常抵触。
裴新霁再也没有平时的从容,手忙脚乱安抚道:“幼儿园多好呀,爸爸送你上最好的幼儿园,你可以在里面提前享受到精英级别的教育,可以学钢琴、小提琴、武术、马术、还有编程……西西可以做很优秀的孩子!”
结果他这话还起到了反效果,直接让哭声更上一层楼,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别说裴熙听了要伤心,连江绮艳都听得要头大。
男主这么鸡娃吗?四岁让他学什么马术、编程?
看着哭到停不下来的裴熙,江绮艳几乎想胆大包天地给男主一个大逼兜。
裴新霁不会哄人,只会拿钱砸人:“西西,你要是乖乖去上幼儿园,爸爸以后给你涨生活费,给你买最新款宇宙战舰积木好不好?”
零花钱和积木的诱惑也没有用,裴熙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裴新霁没了辙,只能傻愣在原地,和嚎啕大哭的裴熙面对面相处。
他现在才发现原来带孩子这么不容易!
听到买玩具,小孩子不应该高兴地跳起来吗?怎么还哭得这么伤心?
旁边看着的江绮艳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像我这么好哄,几百万的钻石和玛瑙就能哄好吗?不,钱只能收买我的灵魂,不能收买西西的灵魂!”
裴新霁听着她这一番高见,干脆利落地给她让开位置。
江绮艳其实也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不过也许是她性格偶尔就很像小孩子,所以总是很能了解孩子的心理。
裴熙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呀,就要好好地跟他掰扯明白,告诉他爸爸妈妈是不会丢下他的。
江绮艳蹲下身之后,没有说话,而是先一把薅住了裴新霁的手。
裴新霁:“???”
孩子面前呢,也不注意注意场合?
下一秒,力道轻微的一巴掌就落在他手心里,像是猫挠似的。
但江绮艳却做出了很凶狠的表情:“都是臭爸爸让我们西西伤心了,妈妈惩罚臭爸爸!”
她又抓着对方的手,动作大但是力道轻得抽打了好几下。
裴新霁被她打得一点儿都不疼,甚至还有点儿享受。在接受到江绮艳的怒瞪之后,他才配合着做出了痛苦的表情:“疼疼疼疼!”
裴新霁这几天有空就在追母子俩的综艺,现在已经看到了“江绮艳为求裴熙原谅装作脚崴”的片段。他知道这招就叫做苦肉计。
果然,一旦他这边开始示弱,那边的裴熙就被吸引走注意力,呆呆地看着他们。
不远处随时待命的保镖听见老板似乎带着,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家、暴?”其中一人犹豫着想上前。
“不。”保镖队长单手扯住了他的衣领,面色深沉地教训,“老板天天健身,会打不过柔柔弱弱的夫人吗?”
其他人齐齐摇头。
“肯定是夫妻之间打闹着玩的,我们这些电灯泡还是别上前的好。”保镖队长下了结论。
“他们可真恩爱呀。”其他人再次感叹。
这边,这对“恩爱”的夫妻还在为了哭泣的孩子而含泪飙戏。
江绮艳打手心的动作不停,嘴里还在说道:“都是爸爸,他话这么少,从来没有告诉西西我们都很爱你,也没有天天回家陪西西,更没有跟西西说你是他最重要的宝贝,你说该不该打?”
也不知道江绮艳最后是不是公报私仇,有几下没控制住力道,打得手还有点儿麻。
他期待地看着裴熙,希望儿子也可以心疼心疼被正在被打的他。
就见裴熙皱眉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打着哭嗝说道:“该打!”
心碎的老父亲:“……”
江绮艳又偷偷用力地打了好几下,趁机提前报了未来可能会被男主送精神病院的仇。
在接收到裴新霁谴责的目光后,她才讪讪收了手,轻咳一声道:“西西已经知道妈妈是不会随便丢下西西的对不对?”
裴熙边打嗝边点头。
“其实爸爸就是嘴上不说,但爸爸也不会丢下西西的,爸爸让你上幼儿园,确实是为了能让你交更多好朋友,为了让你能适应好环境。”江绮艳解释道,“对吧,爸爸是不是可疼爱可疼爱西西了?”
裴新霁虽然确实把西西当做最重要的宝贝,可因为觉得肉麻,从来没有在嘴上说过。
今天看到裴熙这么缺乏安全感的反应,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
美好的情感需要表达,裴新霁看着旁边的江绮艳,若有所思。
直到被对方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之后,裴新霁才点点头道:“是的,爸爸和妈妈永远永远不会丢下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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