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夏末夜,晚风急急地吹开浓云薄雾,那深黑夜幕如同画卷向两旁展开,其中点缀着万千明灯,围绕着一弯孤月,如同繁星绕月,美轮美奂。
街市里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行人交织,笑语不断、欢呼雀跃。
不知是哪个孩童喊了一声:“看!烟花!”
众人连忙抬起头,夜幕上空顷刻间炸开一朵金莲,火树银花,璀璨熠熠,将两岸映照得如同白昼,俨然又是一幅不夜天画。
不一会儿,那烟花又化作手拿净瓶的神君,抑或是吉祥如意的巨龙……每变上一种,便会引发众人的欢呼声。
坠下的火星子扑簌簌地落入湖中,将动荡的水面染成一片绯红。
画舫上的宁玥与秦树各自默默饮酒,听到那灿烂的烟火声,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一会儿。
半晌,秦树不禁道:“怎么还有烟花是盛西烛的形状。”
宁玥无语道:“……对啊,做成人形也就罢了,竟然还做成她本体的样子。真不怕看了晚上做噩梦吗?”
秦树看了她一眼,冷着脸继续啃鸡腿。
宁玥也当作什么也没说的样子,面无表情地仰头喝酒,心头却把曲棋骂了好几遍。
说好大家一起过节,现在自己去快活逍遥,把她和这个倒霉孩子丢在这里!见色忘友!
与热闹的街市相比,那里间的动静也堪称热火朝天。
层层叠叠的纱幔被拉下,若隐若现透出两道纤细人影,青丝缠绕垂落,如流水般漫了一床。
夜风从半敞的琉璃窗偷偷溜进来,吹开纱幔一角,透出一截白腻的纤腰,在朦胧月色中微微晃动。
平躺着的那女孩听到外面动静,忽然开口说道:“好像开始放烟花了诶。”
腰侧被人用膝盖缓缓蹭了几下,女人无力地支在她身.上,低声呜.咽道:“快点……”
女孩狡黠地弯起狐狸眼,随意地摸上她头顶毛绒绒的耳尖:“求我呀。”
女人眸光流转,红唇微张,似醉非醉地看着她:“……求你。”
那姿态似清辉拂面的月下谪仙,一朝被妖女拽下云端,滚入柔软红尘。
曲棋掌.掴着她的细腰,神色不紧不慢,直到把人磨得眼中含泪,浑身绵.软地倒在她怀里时,这才作罢。
下一秒,那猫尾又欲语还休地缠上了她的手腕。
曲棋伸手攥住尾尖,另一手捏着女人的脸颊:“怎么还没完没了。”
盛西烛枕在她怀里,胸膛微微起伏,依恋地用脸颊去蹭她掌心:“喜欢,舒服。”
那眼皮微微一掀,细密长睫下一双醉意朦胧的含情目,水色动荡,人间风月也不过如此了。
曲棋手指轻轻点在她红润的唇上,似笑非笑道:“别睡醒以后,又说我玩得太过分。”
喝醉了的大魔王立刻放下豪言壮语:“可以,更过分。”
曲棋:“……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盛西烛歪了歪头,神色迷茫,头顶上的漆黑耳尖左右晃动。
曲棋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目光,忽然难得生出了一点点愧疚之心。
她老婆喝醉以后,软得跟水似的,又乖又听话。平时稍微一逗就脸红发抖,现在直白坦率,不论她怎么欺负,都一副百依百顺的模样。
曲棋把人搂紧了,拨开盛西烛颊边几缕湿发,轻声哄道:“我的祖宗,你消停一会儿吧。”
盛西烛不悦地咬她手指:“不。”
曲棋亲了亲她的脸颊:“咪宝,听话,你最乖了。”
盛西烛神色柔软下来,颇为认真地点点头。
曲棋循循善诱:“你这么乖,主人说的话你都听对不对?”
盛西烛:“对。”
曲棋:“那就好好休息,保重身体,休息好了才能继续。知道吗?”
盛西烛于是乖乖地停下来,凑近她,看见女孩眸中倒映出的漫天月色,明净如琉璃,忍不住凑上去吻她。
两人呼吸相贴,不知不觉又滚到了一处。
片刻,一只汗津津的手将纱幔拉开,又被漆黑的猫尾巴拽了回去,动.情相缠,密不可分。
直到那月色渐渐隐没于云海之间,动静才慢慢停下。
曲棋呼出一口浊气,摇头晃脑道:“哎呀,要了命了。”
盛西烛醉意渐消,将脸死死埋在她颈边,耳尖红透。
曲棋最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逗弄道:“咪宝,你刚刚好勇哦……”
盛西烛用犬齿轻轻咬住她,目光满是威胁。
曲棋试图挣扎:“……呃,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盛西烛:“闭嘴。”
曲棋委屈:“咪宝,你凶我。”
盛西烛:“明明是你在放肆。”
曲棋:“可是刚刚是你先开始的呀!我劝你了,你不听的,我有什么办法嘛。你说要摸,那我必须来呀,我怎么能不满足我老婆的愿望呢?”
盛西烛对喝醉的自己根本无法掌控,回忆刚才种种画面,只觉浑身难堪,声若蚊吟道:“……好了,别说了。”
曲棋看她一副当场社死的模样,兀自偷笑,又不知想起什么,一脸严肃地教育她:“以后可不许在别人面前喝醉。”
在她面前也就算了,这副可可爱爱猫耳娘的模样万一让外人看见,成何体统!
盛西烛默了默,低声道:“只有你给的酒,我才会喝。”
其他人又有谁敢劝她饮酒呢。
曲棋:“!”她好爱我!
她却忍不住凑上去又是一顿狂亲:“小猫咪,来!姐姐要亲烂你的嘴!”
盛西烛被亲得满脸口水,无奈地捂住了她的嘴。
两人在塌间胡闹了一会儿,伴着清风明月入睡,一夜好梦。
翌日,曲棋与盛西烛回到月宫,后者上朝,前者则离开寝殿,奔赴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远远望去,葱绿繁茂的田野间,隐约出现几道辛勤劳作的身影。
曲棋朝着门口的保安卧底大哥挥了挥手:“哈喽啊,老铁!先别忙着工作了,集合一下,我有个重要讲话要发表。”
卧底僵尸兴高采烈地站起身来:“嗷呜——”
曲棋又叫住了几个正在辛勤耕地的员工们,让他们到中央空地上集合。
一听到不用工作,许多僵尸们都乐呵呵地捶胸顿足,手舞足蹈,一眼望去像极了黑猩猩园区。
季岭作为这里唯一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活人,身处其间总是感觉格格不入,一脸尴尬地询问前方的曲棋:“小师姐,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曲棋清咳几声,让大伙儿安静下来,这才一脸肃然地开口:“咳咳,转眼来到月岛已经快一年了,大家这一年的辛苦工作,我都看在眼里。为了提高大家的工作积极性,我决定颁发几个优秀员工奖,获奖的同志可以拿到很丰厚的奖金!”
僵尸们:“呜呜——”
“嗷嗷呜——”
曲棋双手示意安静,朗声道:“来,第一位优秀员工,欢迎我们的季岭小师弟!”
季岭受宠若惊地走上台,曲棋面带微笑地走到他身边,将一面绣着“勤奋标兵”的锦旗和满满一大袋灵石送到他手中。
曲棋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师弟,虽然你是最晚到这里的员工,但你一直很卖力工作,辛苦了!”
季岭眼含热泪:”不辛苦,我很高兴能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努力奋斗。”
曲棋:“好,很有精神!这里总共有114514块灵石,还有我亲手绣的旗子,全部奖励给你。”
季岭差点被那灵石袋压垮,一脸震惊:“小师姐,会不会太多了?”
曲棋率先鼓掌,大声说:“不多,这是你应得的,在金楼宴那里你肯定拿不到多少工资。没关系,你跳槽过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后师姐不会亏待你的。”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
季岭热泪盈眶地走下了台,继他之后,初音未来、卧底大哥也得到了相应的奖励,其余的所有员工都拿到了年终奖,皆大欢喜。
曲棋:“对了,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一件事,之后的几天你们都不用工作了。”
她顿了顿,笑着说:“五日后,我准备和我的亲亲宝贝合籍成婚,大家记得来参加婚礼哦!”
众人哗然。
卧底大哥:“哇呜?嗷嗷嗷——”
曲棋闻言大怒,指指点点:“什么叫发完奖金就来搜刮份子钱,我在你们眼里是那样的人吗!”
众人整齐划一地颔首。
曲棋:“……终究是错付了。我宣布你们的秋假没有了,给我继续干活!”
台下一片哭天抢地:“呜呜呜呜呜——”
曲棋露出计划通的表情:“行了,解散吧。”
众僵尸们哭丧着脸离去。
曲棋欣慰地望着他们垂头丧气的背影,道:“看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做领导干部的天赋。”
一旁的季岭喃喃:“……好狠。”不仅收回了奖金又顺便取消了假期,赢麻了,这波资本家操作不愧是小师姐才能干得出来的。
他走到曲棋身旁,小声耳语:“小师姐,你真要跟张……盛西烛成亲?”
曲棋神色无比认真:“没错,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之前的每一世她们都有举办婚礼,这一次自然也不能免俗。
季岭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对方浑身上下都冒着粉红泡泡,便点点头:“好,既然小师姐愿意,那我就放心了。”
在他心里,小师姐永远都是最厉害、最亲近的家人。可惜,他被迫听从金楼宴的命令,有时没有办法帮助师姐,所以总感觉自己欠了曲棋很多。
在忘昔峰的那几年,曲棋总是生活在众人的排挤之中,日子过得并不开心。
那盛西烛虽然看上去是可怕了一些,但季岭能感觉到,她是真心想和曲棋共度余生的。只要小师姐开心,他也就满意了。
曲棋目露感动,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师弟,一定要来喝喜酒。”
季岭颔首,又询问道:“对了师姐,我时常感觉在这里格格不入,能不能换个岗位?”
曲棋好奇道:“怎么格格不入,展开说说?”
季岭郁闷道:“阴阳相隔,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我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懂,只能一个人工作,没有办法融入进去。”
曲棋一眼扫过田野间的众僵尸,说道:“你看,他们的皮肤都是绿色的,不然你也变得绿一点,这样显得合群一些。”
季岭:“可是我是人呀,怎么把皮肤变绿呢!”
曲棋望着他那头稀疏的头发,灵光一闪:“绿衣绿帽,或者你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季岭:“……打扰了。”他就不该问这人问题的。
-
魇帝即将大婚之事,很快就传遍了魔界与人间界。众人惊叹不已,有的表示祝福,有的无比怀疑,还有的泪洒当场,直呼痛太痛了。
不出一日,“盛西烛大婚”便上了信息网的头条榜单。
众人炸开了锅,在下面议论纷纷。
“所以有没有八一八新娘是哪位?”
“还能是哪位!就是那谁谁啊!那天尊上骑马的时候,被尊上抱在怀里的红衣女人!”
“……好崩溃,尊上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种胸大无脑、狐媚惑主的妖艳女子!同意请呼吸!”
“我反对,曲棋身上是只有东亚人才能体会到的美……”
“演的吧!你们梦女梦男别在这里发癫,我女就是最爱曲棋不服吊死!”
“恨死你们盛嬷了,谁来建设一下盛公文学?我早就说过嬷嬷应该被脚刹,我列举一下已知危害,首先是三界变暖……”
“嗑死我了,棋天大盛是真的!她俩那么般配,到底是哪个妖魔鬼怪跳出来反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都来阅读一下我们的镇圈神文《狐假猫威》!”
“没想到笑到最后的是你们美帝解,有点想亖了。。。”
没等众人吵出个明白来,万年不发信息的魇帝账号忽然探出了一条新的通知。
盛西烛:“@狐狸饼干,嘿嘿,爱你![比心]”
狐狸饼干很快转发:“@盛西烛,嫁了。”
官宣一出,当即屠版头条,全网瘫痪!
吃瓜群众们大惊失色:“你俩互相登错账号了吧!”
……
大婚当日,月宫大宴宾客。
宁玥步入礼堂,将手中的份子钱丢给旁边的侍从,道:“随两百。”
秦树跟在她后头,照本宣科地递上红包,四处张望。
婚礼在月岛大殿中举办,奢华宫殿中张灯结彩、红火喜庆,整整齐齐地摆满了精美菜肴,参与者除了朝廷重臣、魔尊以及座下护法外,还有几位两位新娘的亲朋好友、员工们相继到场,座无虚席。
环佩当啷的粉衣侍女穿梭其间,布菜斟酒,犹如一尾尾灵活的游鱼。
两人一前一后地入座,宁玥很快就在旁边看到了魔尊小白,小姑娘左拥右抱,一手搂着一个美人,笑得不亦乐乎。
她察觉到目光,朝两人挥了挥手:“嗨,玥玥!哦,阿树也在?”
秦树疑惑道:“她是谁。”
宁玥:“这位自然是我们大名鼎鼎的魔尊陛下。”
秦树:“……魔尊竟然只是一个小娃娃。”
小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一脸坚定道:“我一百多岁了,不是什么小娃娃!我只是长得嫩!”
秦树无言以对:“抱歉。”
小白大大咧咧地笑道:“不用抱歉,我看你长得好看,就原谅你啦。”
秦树见她如此大度,不免愕然:“没想到魔族人并非都是嗜血狠辣之辈……”
宁玥:“我早跟你说了,不是每个魔族人都那么凶残。你看看曲棋现在也是魔修,你想象得出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吗?”
秦树认真想象了一下那画面,不寒而栗地摇了摇头。
片刻,一位紫衣女子和头发稀疏的小男孩也在她们这桌坐了下来,前者手拿一柄折扇,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后者头戴草帽,一身绿衣,看上去像田里的稻草人成精。
她旁边的小白好奇地问:“都入秋了,你扇扇子不冷吗?”
紫衣女子微微一笑:“不冷,因为我已经死了,温度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小白花容失色:“怎会如此,请节哀……”
紫衣女子:“无妨,我习惯了。敢问这位诸位如何称呼?”
众人一一报上姓名,紫衣女子点了点头,笑眯眯道:“鄙人鬼市主林芷岄,是盛西烛的朋友。”
旁边的小男孩弱弱道:“我是季岭,曲棋是我的师姐。”
小白:“我们这一桌好像凑齐了各种各样的种族呢!”
桌上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你好你好!幸会幸会!”
就在此时,司仪一声喝令,婚礼徐徐开场。
两个新娘子由侍女搀了出来,慢慢走向高台。
看清她俩的扮相,台下一片哗然。
只见其中一名女子凤袍霞帔,脚踏丝履,一方盖头遮住眉眼,身后火红的纤长裙摆如鸾鸟尾羽,由两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每一步都如青莲初绽,头顶钗玉轻摇,罗袖飘摇,姿态俏丽美好。
而另一个女子则身着白色纱裙,雪白裙摆如同盛放花蕊,层层叠叠的轻纱褶皱堆叠,圣洁而朦胧。
她戴着一顶雪白头纱,及膝的三千青丝挽在身后,露出冷似清辉般的眉眼。
小白满眼惊艳道:“盛西烛这是穿的什么衣服,好好看呀!”
宁玥思索道:“没见过,可能是曲棋那厮自己设计的服饰。”
两人步入高台,在司仪的宣誓中,俯身拜了高堂天地。
由于曲棋和盛西烛的高堂都不在此,盛西烛唯一的亲妈盛夏又不知所踪,因此这个环节迅速略过,快进到妻妻对拜。
二人在侍女的搀扶下面朝彼此,弯腰一拜,便算是礼成。
谁知刚刚鞠躬,那红盖头便忽然被新娘自己掀开。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看见那红衣新娘凑上前去,在那尊上的唇边吻了一下。
盛西烛微微一顿,下意识接住她,淡色的嘴唇瞬间染上朱砂般的绯红,艳丽至极。
台下一片哗然。
盛西烛轻轻一点女孩的鼻尖,纵容地轻叹:“你又胡闹。”
曲棋吐了吐舌,狡黠一笑,又重新把盖头披下去:“人家想提前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嘛,急死了!我是急急国王!”
盛西烛摇了摇头,无奈地勾唇。
台下的众人忍不住纷纷露出姨母笑来。
高台之上,司仪乐呵呵地高声宣布:“送入洞房——”
两位新娘被相继扶入寝殿,而这场喜宴也算正式开场,人声鼎沸、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小白不禁捂脸:“哎呀,看完有种想结婚的冲动。”
林芷岄:“哦?莫非魔界终于要迎来一位魔后了?”
宁玥抱臂嗤笑:“什么魔后,她还有三千佳丽要雨露均沾,哪里舍得立后。”
秦树和季岭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吃菜,充耳不闻。
小白耍赖道:“什么呀,我只是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
-
寝殿之中,两位新娘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曲棋着急地拉了拉猫主子的袖子,闷声道:“快快快给我掀开,让我看看你。”
盛西烛轻笑一声,将那红盖头挑开,看着朱唇皓齿、眉眼绮丽的女孩,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又如每一次大婚之时,那副期待而开心的神情。
对上视线,曲棋羞赧地眨了眨眼:“明明不是第一次成亲了,还是有点小紧张。”
盛西烛捧起桌上的合卺酒,安慰道:“喝下就算是礼成了。”
曲棋与她双臂相交,闭眼喝酒,却没看见那盛西烛不动声色地将酒液洒在了地上,佯装喝完似的扬起了头。
曲棋睁开眼,双颊微热:“咱们是不是该洞房了?”
盛西烛轻轻颔首,将床边的朱纱帷幔拉下,一一褪去身上繁重的服饰,只剩一身素色。
曲棋看着女子那抹纤腰,忍不住将其狠狠搂紧:“咪宝,白婚纱好适合你哦,好看死了!”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嘛,谁看了不爱呀!
盛西烛眯眼看着她,缓缓道:“……是么。”
曲棋盯着她的双眼看了一会儿,说:“醉啦?”
盛西烛神色迷蒙地歪了歪头,无力地靠在她胸口。
曲棋得意洋洋:“哼哼,果然醉了!这次说好轮到我来的,你就安心躺着吧。”
她指的是上次南柯一梦中的婚礼,上一世让盛西烛出了风头,自己却被折腾惨了。
这一次,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曲棋紧盯醉意熏然的女子,勒令道:“给我变!”
盛西烛闭上双眼,依言又变出猫耳和尾巴来,轻飘飘地挨着她。
曲棋顿时目露凶光,发出反派般的桀桀笑声。
屋里燃着龙凤红烛,光焰摇晃,将纱幔中两道身影拉长,里头时不时泻出几声莺歌燕语。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呜!坏猫,你浑蛋!骗子!说好这次让我来的唔唔唔唔——”
模模糊糊中,女人似是低笑一声,悠悠道:“下次一定。”
洞房内一双打情骂俏的人影,正如窗外枝头一对看热闹的鸳鸯,皆是说不尽的花好月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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