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日常2.5
可能是怀央卖的关子过甚,晚上回到酒店温九儒又打来了电话。
来哈尔滨之前, 温九儒帮她们安排好了一切行程, 酒店、专车和司机甚至细致到配了落地向导。
怀央当时在机场好笑的给温九儒打电话,说她们是出来旅游的,他这样搞得像审查工作。
温九儒笑说,怕她们不方便。
车和向导怀央都没要,只接受了酒店的安排。
华温自己就是做酒店发家的,她们这一趟,自然也住在华温旗下。
离中央商业街不远,四十几层的酒店高楼,在顶层帮她们留了四间门小套房。
卧室、客厅、衣帽间门,甚至还带一间门小的书房。
几天前夏琳提着行李进来的时候,不自觉地再次感叹了一声,说钱堆出来的东西果然不一样。
还问怀央,她以后能不能养自己。
怀央当时敲了敲她的头。
说自己养她了,周毅干什么。
此刻,怀央拿着接通的电话,往书房的落地窗前走。
“到家了?”怀央问他。
“嗯。”温九儒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刚到。”
项羽摇着尾巴从远处跑过来,温九儒走到墙边的架子上,又给它拿了盒罐头。
项羽盯着那盒罐头,呜咽一声,像是并不想要这个。
温九儒蹲下,揪着它后脖颈的皮毛摇了摇,突然对电话那端笑道:“项羽想你了。”
“是吗?”怀央把厚重的麻布窗帘撩开,倚着窗户,也笑,“还是你想我了?”
温九儒不置可否,反问她:“你说呢?”
从四十多层的楼上往下看,车和人都变得很小很小,主干道上飞驰的车,因为车灯而连成一道细细的光带。
“我下学期要再去一趟陕北。”怀央提起,“要在那边呆一个多月。”
温九儒抱着项羽站起来,往后几米,坐回身后的沙发:“明年春天陕北有个项目推进,我要在那边住一段时间门跟一下。”
“和我差不多的时间门?”怀央问。
温九儒答:“你什么时间门去,那边的项目就什么时候开始。”
准备了一年多的工程,也不急在那一周两周,所以时间门上是温九儒说了算。
他说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
既然是他说的算,那正好和怀央过去的时间门对上也不让人意外。
落地窗下侧的框沿往外突出了一十公分。
怀央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棉拖,在上面坐下来,握着自己的脚踝。
默了两秒。
她突然间门有些担忧地出声:“温九儒,你们公司会不会倒闭啊。”
“什么?”温九儒笑出来。
“像你这种的,如果放古代,把江山交你手上,会不会亡国?”
怀央正常说话时,声音清清冷冷但又有点柔的,像山间门清冽的甘泉。
听到她这话,男人在那侧不由得又笑了声。
“怎么会。”
“不会吗?”
温九儒轻“嗯”了一声,仰头看着天花板,想了想。
像是觉得她这话好笑:“为什么这么想?”
“就觉得你对你的公司......”怀央抠着棉拖上的布料,组织语言。
“我对我的公司怎么?”温九儒接话,“不太上心?”
“也不是。”怀央说,“就是你跟我想的那种商人不一样。”
温九儒偏头,看到手边被扔在沙发上的自己的大衣。
白天负责打扫的阿姨才来过,整个明河公馆从里到外都整洁得......仿佛没有人住过。
这大衣算是目光所及的地方唯一没有规规矩矩在该在的位置上的东西。
温九儒侧眼,视线在整个客厅稍打量了一下,继而低头自嘲地笑了声。
他好像还是更喜欢怀央在时,两人把家里扔得乱糟糟的样子。
凌乱的房子,才更有烟火气。
“你想象里的商人是什么样?”温九儒问。
怀央托着腮,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特别忙,特别在乎工作上的任何一个细节,争分夺秒,有关公司里的事儿每一件都慎重了又慎重......”
“反正总不会像我这样?”温九儒笑着说。
怀央承认:“差不多吧。”
温九儒侧着身子,斜靠着沙发,又想了下,解释:“可能是因为我从开始创业时的目的就和那些人不一样。”
怀央没说话,垂着头,还在抠着自己拖鞋上的棉毛布料。
“一开始创建华泱就是为了把华温的控制权都拿在手里而已。”温九儒坦言,“虽说也有想干点什么的热血情绪在,但更多的想法都在夺权。”
“所以我对多赚钱和把生意再做大一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渴望。”温九儒补充。
“嗯......”怀央应着。
温九儒换了个手拿手机,客厅很静,足以他感受那侧人的呼吸。
他笑着:“在我心里,总有很多事情比赚钱更重要,所以在能协调的时候,我总会让工作为这些事让步。”
怀央听出来,温九儒是在解释刚说的来年去陕北。
在能协调的情况下,他会让工作让步,多陪陪她。
怀央伸手,从床边捡了个抱枕,放在身后,隔着柔软的抱枕再往玻璃上靠,舒服多了。
“但你还是赚了好多钱,成为了很成功的商人。”
短短几年,无论是华温的控制权,还是华泱在整个东亚的立足,速度之快,都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
“可能是无心插柳,却更容易成荫?”温九儒玩笑。
世界上的事有时就是这么玄,做生意也是这样。
可能你不把重心全放在如何赚钱上时,反倒更容易赚到钱。
比如你因为以人为本吃点亏的时候,公司的员工却更衷心,又或者因为讲诚信掉了点利益,却获取了合作伙伴的信任,得到了下一次更重要的机会......
这种事,很难说。
“算了。”怀央道,“你这个随他便的样子对工作,已经赚到了那么多钱,再赚多点,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电话那端的人貌似是觉得她这话有意思。
听筒里传来了他的两声笑。
“哦对。”怀央突然想起来,“华泱这名字,”
温九儒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道:“是跟你的名字有关。”
书房的窗户有一扇被开了一半,偶尔能听到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
怀央笑了下,调侃他:“你也这么俗的吗?”
温九儒也笑,没否认:“可能吧。”
夜晚很静,隔着一千多公里,微弱的电流总是更能搅动人的思绪。
温九儒向后,头枕在靠背上,回忆那年的情况,跟怀央解释。
“当时我带了几个同学回国创业,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要注册商标那天,我突然想到你。”温九儒说,“那天晚上下班早,几个人说要庆功,走的时候欢天喜地,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没跟着去。”
温九儒淡笑:“整个一层的写字楼都没什么人,我处理完事情再看时间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那年你刚去宾大,我前一天才给卢雨打过电话,她说第一天是你们的开学典礼。”
怀央揪着拖鞋上的毛球,想起温九儒说的那个时候。
“十一点,也不知道你的开学典礼结束没有。”温润的男声通过听筒掉在怀央的耳边,让人沉醉。
“结束了。”怀央仔细回忆,“中午跟卢雨在学校旁边的便利店吃的饭,土豆鸡肉咖喱,难吃得要死。”
“人想事情的时候,手有时会不自觉地做些什么。”温九儒解释,“那天想起你,无意识地在手边的纸上写了你的名字。”
“然后呢?”
“被第一天过来的林羽看到,她问公司的名字是不是定这个。”
温九儒想起林羽一本正经的表情,还有另两个同学听到这话,凑过来,说这字挺好的,磅礴有气势,一听就是能干成大事的名字。
泱泱大国的泱。
温九儒记得自己微怔之后,笑了笑,也没否认。
再之后公司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华泱。
有时候,他会想,很多事大概都是冥冥之中早就确定的。
比如华泱这名字的由来,再比如他和怀央的相遇。
温九儒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眼上面的通话时间门。
总觉得没说几句,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好像跟她呆在一起的时间门总是过得很快。
这么想着,又觉得往后几十年,说不定也是眨眨眼就没有了。
想到这里,温九儒抬手,扯松了自己的领口。
暗嘲自己的矫情。
“早点回来。”手机重新放在耳边时,他这么嘱咐。
“你不想知道你的圣诞礼物是什么吗?”怀央忽然问。
“想知道,所以才给你打的电话。”温九儒笑,“但你不是不告诉我?”
怀央在那端拖长声音“嗯......”了一声。
像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远处项羽还在舔它的罐头。
温九儒却压低了语调,问那头:“是什么?”
怀央按着腿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旁边两步,走到另一端,衣柜旁的行李箱前。
她讲究一切从简,出门不喜欢带太多东西。
这次破例带了个32寸的巨大行李箱,里面有三分之一的东西都是被温九儒强行塞进来的。
怀央在行李箱前蹲下,翻一个透明袋子。
去拿袋子的时候不免又看到了温九儒塞进她行李箱的暖手宝。
她把暖水袋和暖宝宝都从行李箱里拎出来,控诉:“都是暖手的,为什么要带两个?”
“一个小一点可以带出门,一个大一点放房间门用。”
“还有香薰,为什么要带五种味道的。”怀央又从箱子里拽出来个小包,“我明明只在这边住四天。”
“让你挑着用的。”
怀央半跪在行李箱前,不太满意地埋怨:“真的好沉。”
“所以给你们找了司机和向导,还有提行李的人。”温九儒的回答让人无可挑剔。
窸窸窣窣地翻了会儿东西,话题又被温九儒带回来。
“要送我的是什么?”他又问。
怀央趁着机会把箱子好好收拾了一下。
整个一箱子的东西,这几天她总共用的不到五分之一。
她不喜欢拍照,大冬天的,也没每天要换一套衣服的习惯。
大衣换过一次,毛衣换过两次,除此之外,箱子里再剩下的东西就没再动了。
此刻,怀央蹲在箱子前,手上拎了个薄薄的透明收纳袋,从磨砂质感的收纳袋外层,能依稀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像衣服,深红色的。
面料应该不多。
毕竟那个袋子这样看着,真的很薄。
“嗯......让我想想怎么描述。”怀央突然有些吞吞吐吐。
这东西是她来之前就买好的,怕送到家里被温九儒发现,收货地址她直接填的这边酒店。
前天送到了楼下前台,她去拿了过来,收进了行李箱。
她盯着手上的那个袋子看了看,又道:“要不不送了吧。”
“为什么?”温九儒笑问。
温九儒确实好奇,但也没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毕竟人明天就回来了。
不过这会儿看怀央这个表现,他倒是实打实的真的有些想知道了。
怀央把袋子拎高,轻眯眼,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下里面的东西。
“有点色.情。”她这么说。
这次对面人是真的笑了。
温九儒抬手,小臂搭在眼前,低沉的笑声里仿佛混了扰人心绪的昏黄色光线。
他失笑:“有多色.情?”
“有点吧。”怀央随口答,语调不算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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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飞机上午十点半起飞,过了中午就到临安。
出了机场,温九儒派来接他们的人就等在出口的位置。
昨天挂电话前,温九儒说要来接她,怀央不让,只说让司机来就可以。
一共来了两辆车,一辆送夏琳她们,一辆接怀央。
四个人在停车上道别。
怀央跟着司机上了另一台车。
“回明河公馆吗,太太。”
年轻的司机帮怀央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时这么问她。
怀央想了下:“温九儒在公司吗?”
“对,先生下午还有个采访,他说采访结束会早些下班回家。”
司机帮怀央开了门,自己又绕到驾驶座上。
十一月的临安还是有些冷,怀央上了车,拢了下自己的大衣。
“什么采访?”
“好像是省里财经频道来的人。”司机笑着,“不好推脱。”
怀央把车窗降下了一点,弯着眼看窗外。
临安地处东南,跟哈尔滨的气候差了太多。
大街上往来的人大多穿的都是大衣,身旁一辆骑过的摩托,上面的年轻男孩儿耍帅,甚至只穿了件单薄的夹克。
怀央在玻璃上轻哈了一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照在玻璃车窗上,突然有了些回到“家”的安心。
怀央一直以为她既不恋家,对“家乡”这两个字也没什么感觉,是那种一辈子都不会懂“乡愁”是什么意思的人。
原先在宾大的那两年,也从未有一刻像前两天那样,有些心在悬着,想回来的想法。
很神奇,原来“想家”这两个字从来不是简单的想家而已。
大多时候,你想的是一种家乡的口味,家乡的气候,或者仅仅只是家里在等你的那个人。
“去公司。”怀央转过头对司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甚至有些俏皮,“先不要告诉你老板。”
怀央到温九儒公司时刚过两点。
温九儒不在,听总助室的一个助理说,温九儒中午带着周毅出去了。
跟一个合作方吃饭,这会儿好像还没结束。
这种吃饭肯定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吃饭。
吃完饭喝个茶再谈些什么,总会浪费点时间门。
怀央点了头,拖着那个32寸的巨大行李箱直接去了温九儒的办公室。
虽说是午休时间门,整个十一层都很安静,有一半的人都在休息,但怀央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还是拽着箱子从最右侧靠窗的通道走过去。
一直走到最西侧。
推开温九儒办公室的门,往里走,直到打开里侧休息室的门,把自己扔在他的床上时,怀央才感觉到了身心舒畅的那种放松。
夏琳和林怡然两个人一出门,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每天早上八九点就开始砸她和李嫣然的门。
五天逛了十几个景点,怀央从来没觉得哪一次出去旅游有这么累过。
以前出去玩儿,也就顶天了一个夏琳,闹不出来花。
这次再加上一个林怡然。
double。
真的累得要死。
怀央把大衣脱掉,卷着温九儒的被子翻了个身,脸埋在柔软的羽绒被里,眯了十分钟,才想起来刚路上收到温九儒的短信还没有回。
从机场出来刚走上高速就收到微信。
但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怀央晕车晕得难受,看了眼就没回他。
怀央胳膊向旁边伸了伸,摸到手机举到眼前。
打开半个多小时前的消息。
温九儒:司机接到你了吗?
HY:接到了。
约摸着温九儒正在跟人说话,消息三分钟后才回过来。
温九儒:飞机上的东西不好吃,饿了跟方叔说,让他送饭过来。
温九儒:下午有个采访,大概四五点结束,我结束了就回家。
温九儒默认她是回了家的。
温九儒这种少言寡语的人更是懒得发微信,之前跟曹林和李延时吃饭,怀央不止一次地听曹林吐槽过,说他找温九儒聊天,基本他发十句,温九儒才会回一句。
当时温九儒哼笑一声,说是因为他话太多。
李延时作为同样受过曹林狂轰滥炸摧残的人,那会儿自然是站在温九儒这边,说普天之下没见过有比曹林还能说话的人。
那嘴的利用率高得让人觉得真是没白长。
怀央心情好,盯着温九儒拿那条消息看了三分钟,眯着眼笑得暖洋洋的。
回了个“好”,又回了个很可爱的表情包。
身上穿得厚,躺着不舒服。
怀央躺了没多久,从床上爬起来,三两步走到一侧的衣柜,找了套睡衣出来,拿着去了隔壁浴室。
她很少来温九儒的公司,来休息室的机会更是少,但温九儒还是坚持在衣柜里放了她的衣服。
说是万一可以用到。
怀央拿着衣服进到卧室的时候,想着这回确实是用到了。
洗了澡再吹过头发,已是半个小时后。
休息室里开了空调,温度正好,怀央身上穿的虽然是那秋天的薄睡衣,却一点都不冷。
她抬眼看了下时间门。
刚发微信的时候想着温九儒有事,没多跟他说,现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估计也就是等会,毕竟采访好像三点多开始。
怀央倚着门框打了个哈欠,目光又落在床尾的行李箱上。
她站着,静静地看了会儿,想了想,走过去。
休息室的门刚洗澡前就被她反锁了,所以绝对不会有谁能突然进来。
行李箱被放倒,拉链拉开,昨天那个透明袋子又被她重新拿出来。
她撕开包装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
里面......是套衣服。
一套用料非常非常简单的衣服。
怀央拎着两块薄薄的布料,左右看了两下,又去翻掉在床上的配饰。
一个发卡,一个带了铃铛的绸带,还有一个深红色的蕾丝腿环。
系在大腿上的蕾丝腿环。
你别说,这么铺开在床上。
看着还挺好看的。
怀央把身上的睡衣脱了下来,想着试一下,
这衣服从拿到她的手里就一直是带着包装袋的,连掏都没掏出来过。
此时被她套在身上才发现,这衣服质量不大好。
不过......这种衣服好像质量也不会好到哪里。
毕竟她在淘宝上搜的时候,标价从30到100不等。
怀央当时左思右想,找了个最贵的,也不过一百多不到两百。
衣服刚套好,她又伸手去摸刚被丢在床上的发箍。
这发卡的做工倒是不错,最上面的两个小鹿角很精致。
她往头上扣了一下,大小也正合适。
温九儒这休息室靠近门口的地方有穿衣镜,怀央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过去,想照一下。
刚走到穿衣镜前,还没看清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听到隔了休息室这道门的外间门,响了开门声。
应该是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紧接着是周毅的声音:“采访就在办公室进行吧。”
再接着是“哗哗啦啦”搬东西的声音,还有几个年轻男女的说话声。
他们一面谢着周总助,一面问一旁的温九儒有没有什么需要回避的问题,他们再改一下采访稿。
怀央听到清润的男音,回答了声“没有”。
随后便是不太明显的脚步声,在往休息室这边走。
怀央站在门口,琢磨着此时走过来的应该是温九儒,毕竟谁还没胆大到不经过允许就往温九儒这休息室来。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想,幸好刚刚反锁了门。
正这么想着,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接着,她看到两米外的门把小幅度地动了下。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过去开门,她听到隔了层门板的外面,那人像是翻了下身旁的架子。
再接着就是钥匙拧动的声音。
门把再次被,眼看着下一秒门就要被推开。
怀央耳朵动了一下,抢在门被推开之前,侧身,跨到了门后。
休息室跟前面的办公区除了隔着两三米的通道外,还放了个水墨屏风做隔断。
所以即使门被大敞着推开,也不用担心被外面的人看到。
但即使如此,怀央的心脏还是在胸腔里猛烈地跳动了两下。
接怀央回来的司机和刚助理室被怀央问了句的女生,都嘴很严地帮她保守了秘密。
所以,温九儒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在这儿。
刚两步过来,发现门是反锁的,转头从身旁的架子上拿钥匙的时候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反锁过这门,结果下一秒,推开门,看到往门后闪的人影时,才想起来,可能是怀央。
“你怎么......”
目光落在门后的人身上时,温九儒的脸色很难得的变了变。
没有加任何掩饰的,眸色转瞬间门变深。
深灰色的眸子,暗下来时总是有摄人心魄的魅力。
而此刻,那暗下来的眸色,却也是因为眼前“景色”的蛊人心魄。
深红色的圣诞小裙摆,只遮在了大腿根部,往下露着一双细白修长的腿,往上......和比基尼差不多的吊带胸衣,同样的深红色,带着白色的绒毛。
奶白色、软趴趴的绒毛。
一时让人不知道是那绒毛更白,还是她的皮肤更白些。
胸衣太短,视线往下,让人很自然的就看到了她平坦的小腹。
往上是锁骨肩颈,往下是腰腹,那少而又少的布料,只堪堪遮住了中间门最重要的地方。
再出声时温九儒的声音已不复刚刚在外间门时的晴朗。
像是被点了火,他嗓音里微有些干,一瞬间门发紧。
看着她笑:“你送我的圣诞礼物为什么是给你自己买身衣服?”
温九儒忍不住,伸手扯了下她的裙摆。
小裙摆晃晃悠悠,边沿的白色绒毛蹭到怀央的腿。
她下意识轻颤。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视。
谁也没说话。
门口处的空间门狭窄,怀央身后是墙,身前是温九儒。
半分钟后,她有些受不了这沉默,抬手推了下温九儒。
嘴强牙硬:“难不成给你买套这个吗?”
她力气太小,这么推了下温九儒,温九儒却完全没动。
他抵上怀央的腰,又把她推回了原地。
站的位置就挡在她身前。
怀央左手边就是衣柜,温九儒这么站着,不把他推开,她还真的走不了。
温九儒盯着她的眼睛,目光从上往下,开始仔细打量。
屋子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外间门那些人搬东西的声音。
就这么看着,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谁。
说不上来是怀央更煎熬还是温九儒更煎熬。
“穿成这样干什么?”温九儒的声音仿佛浸了酒,温柔中又带点蛊惑。
怀央垂在身侧的手扯了下自己的裙摆,微微歪头:“说了送你礼物。”
两句过后,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就当温九儒的视线第三次往下落时,怀央背在身后的手再次动了下。
饶是她平日里再游刃有余,有着泰山崩于面前眼神都不变一下的泰然处之,此时此刻耳尖还是再次稍稍一动,有些红。
毕竟她只是试一下,还没准备好要给温九儒看。
这么被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看”,她实在是有些遭不住了。
那耳朵红得不太明显,但温九儒看到了。
他很浅地笑了下,想着这么站着总不是自己一个人遭罪。
刚进门脱掉的外套被扔在外间门,温九儒身上现在只有一件烟灰色的衬衣。
棉麻质感,显得他斯文清隽。
但因为可能和他的眸色相同,莫名地又有些蛊惑人心。
凑近了半步,温热的气息拢在怀央周围,说不明白是刚刚的气氛更暧昧些,还是此时的。
他抬手,指尖触了下怀央的耳廓,含着笑问她:“你耳朵红什么?”
怀央伸手,把自己歪掉的小鹿发箍扶正,轻咳一声,偏头,避开他的手。
挺干巴地辩解:“没有吧。”
“是吗?”温九儒轻声。
他收回手,抱胸,不急着向前,离她半米的距离,不远不近,牵了唇看她。
接着说:“我怎么看着有点。”
声音淡淡的,尾音却有些拖沓。
很明显,在勾引她。
怀央又抿了下唇,视线移过来,重新对上温九儒的,决定把死不认账贯彻到底。
她面上清清淡淡,如果不是耳尖微红,根本看不出害羞的痕迹。
“衣服衬的。”她看他,“毕竟是深红色。”
嗓音都是绷紧的。
有点害羞,但又强咬着牙不认,伪装得特别好的样子。
真的是可爱得......让人把持不住。
温九儒压着她的手腕欺身向前,下巴擦过怀央的耳侧,唇就贴在她颈边。
手扶在她的腰侧抱着她,但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半晌,叹了口气,忍了又忍,没有吻下去。
外面拉椅子拖打光架的声音还在继续,提醒着他一十分钟后还有一场约好的采访。
他有些无奈,觉得这场景简直折磨人。
推门看到几天不见的人,穿了略带情.趣的衣服在等他,结果却什么也不能做。
尽管他定力再好,却还是忍得有些辛苦。
不能做什么,但又真的不想放开她。
温九儒单手勾着怀央的手指,从食指摸到小拇指。
再向上,摸到手腕,接着再滑下来。
克制地连小臂的地方都没有摸。
就这么虚抱着她跟她闲聊。
“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个小时了。”怀央答,“睡了会,又洗了澡,刚换完衣服你就来了。”
温九儒闷声笑:“是在指责我来的不是时候?”
“嗯......”怀央在他耳边轻声笑,“还好吧。”
答完又问他:“圣诞礼物好看吗?”
“好看。”温九儒摸她的侧脸,“你穿什么不好看?”
“那下次换个别的款式的?”怀央问。
怀央身后就是墙,温九儒怕她冷,手一直垫在她的背上。
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再次笑:“所以今天的风格算是试验吗?”
“差不多,看看好不好看。”怀央说,“好看的话再买其他款式的。”
“比如?”温九儒问。
怀央想了下,凑在他耳边,小声的:“我挑的时候还有水手和旗袍......”
温九儒闷笑,下意识觉得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
“下次买。”哄着她,“每个款式都买一件。”
“神经病啊,”怀央骂他,“买那么多干什么......”
温九儒没搭腔,只是笑。
“所以,好看的对吧。”怀央问。
“嗯。”
“我也觉得。”
怀央说完,偏头,亲了他一下。
唇碰上微有胡渣的下巴,扎扎的。
温九儒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回去,声音沉哑,提醒:“我等下还有采访。”
怀央声音无辜地像是不懂温九儒在说什么:“我知道,所以只是亲你一下。”
温九儒一手还撑在她身侧的墙面上,闻声看她。
掌心扶上怀央的背脊,沉着眸色。
两秒后,笑:“等下,等下采访结束我回来,你说想怎么亲。”
“啊?”怀央瞄了眼他身后的表,使坏,“可我就想现在亲亲,就只亲亲。”
“不行。”温九儒笑着,声音却不容拒绝。
说话间门,休息室的门被周毅敲响。
他自然不知道此刻房间门里是两个人。
“老板。”周毅很克制地轻扣了两下门,“外面正在搭打光架,还有十几分钟准备好,电视台的人说问您需不需要再对一下采访稿。”
温九儒还攥着怀央的手,对着门口:“不用了,等会过去。”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应该是周毅去了外间门。
温九儒扶在怀央背上的手垂下来,后撤半步,捏着她的手腕看她。
怀央就在他的目光里笑意盈盈,有些亮的浅棕色瞳仁搭上她顶着的小鹿发卡,让她比平常更多了些俏皮。
温九儒倾身,唇轻贴上她的额头再退开。
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引到自己的领口。
“帮我把扣子系上。”温声说道。
温九儒的衬衣领口习惯性地散了两颗扣子。
等下要面对镜头,省里的节目,还是庄重一点的好。
怀央两手捏在他的衬衣两襟,不说系也不放他走。
她食指指腹在温九儒的领口蹭了一下,突然问:“要不要换个衣服?”
毕竟是要上电视,要不要换身衣服?
“不换了。”温九儒看她,语气正常,“现在脱不了衣服。”
“为什么?”
“你说呢?”温九儒手提着她的肩带,把那歪了些的带子拉正。
深红色的带子挂在嫩白的肩头,旁边就是她线条堪称完美的锁骨,而另一侧,是让人想亲上去的肩头。
怀央两手捏起温九儒领口的扣子,帮他系上。
紧接着看温九儒。
和他一样,语音语调无甚波澜。
“您看行吗,少爷?”怀央拍了下帮他系好的领口,问他。
温九儒轻“嗯”一声,也不知道是对她帮自己系的衣服满意,还是不满意。
接着,他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门,从里面拿了件睡袍出来。
黑色的对襟睡袍,带了短绒毛。
温九儒拿着衣服折回来,展开,兜住怀央,把她塞进去。
“我还没换衣服。”怀央推了他一下。
她说的是身上那套小裙子。
温九儒拎着她的胳膊塞进袖子里,帮她穿好,又系睡袍的带子:“不换了。”
“嗯?”怀央表示疑问。
睡袍的带子打好蝴蝶结的时候,温九儒抬头看她。
手捏着怀央的后颈把她压进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太阳穴:“脱了等下还要重穿,麻烦。”
他语调很低,喷洒在耳畔的气声,让人开始期待采访结束后的时间门。
怀央小声地“哇”了一下,很清淡的撒娇口吻:“你很喜欢?”
温九儒垂眸,帮她整睡袍。
半笑着:“看不出来我有多喜欢吗?”
这睡袍穿上,遮住了一半的春光,但黑与红的碰撞,仿佛为此时被裹住的身体又添了些禁忌的味道。
怀央嫌他把腰上的带子系得太紧了,低头看了眼,随手扯开。
带子散下来,刚被遮住的腿和小腹再次落在温九儒的眼里。
他抬了视线。
无奈轻笑。
实在是不能再看下去。
怀央抵着他的背,把他往门口推:“你快去,等你回来。”
快走到门口时,温九儒突然弯了腰,从地上捡起来一个东西。
深红色的蕾丝绸缎,最中间门挂了个金色的小铃铛。
绸缎被挑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上,温九儒转头问她:“这是什么?”
实在是不懂女生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温九儒转身问怀央时,是真的不知道答案。
怀央一愣,想到可能是刚把衣服从袋子里往外掏的时候掉出来的。
她说刚穿完衣服这东西怎么就找不到了。
原来掉在了地上。
两人几步已经走到了门口。
此时站着的地方,温九儒斜后方就是休息室的门。
怀央瞥了眼那紧闭的房门,从温九儒的手上抽了绸带过来。
细长的带子缠在她细长的手指上,很深的红,衬得她肤色更白。
怀央捏着那带子的两端,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下:“系在这儿的。”
“和身上的衣服一套。”她补充解释。
带了铃铛的绸带还搭在女人修长的脖颈。
温九儒视线落在那处,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她拎着绸带在脖子上又比划了一下,不太满意,最后索性直接在后颈挽了个蝴蝶结,把它挤在了脖子上。
“好看吗?”她问温九儒。
带子是随手挽的,松松地耸拉着在脖子上。
因为刚刚的动作,小铃铛一晃一晃,发出清脆而没有规律的响声。
温九儒喉结轻滚,扬手,绕到她脖后,扯松蝴蝶结,把绸带拿下来,搭在她的手腕处。
正想说什么,却被怀央按着手再次往后推。
“快出去,他们在等你。”
那铁面无私的语气和无甚波澜的语调,像是他们刚刚真的只是说了几句没用的话。
怀央这会儿没什么想法,是真的催他去接受采访。
温九儒被她推着往前走了两步,出门前,回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怀央在他的目光里眨了下眼睛。
再接着温九儒转身,轻叹了气,轻笑着出门。
走到外间门,在办公桌后坐下来时,心里还在盘算,现在喊停,让采访改个时间门,还有没有可能。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老板?”
拿着采访稿的记者喊了温九儒两声都没得到回应,周毅不由得又叫了他一下。
“怎么了?”温九儒像是刚回神,看过去。
台里派来的是名女记者,头发挽得一丝不苟,一身干练的职业装,一看专业能力就很强。
此时她坐在另一侧的位置上,拿了笔和采访稿,笑着跟温九儒商量。
“摄像师那边还要调几分钟的设备,我们先对一下采访稿?”
温九儒点头。
财经频道的记者,连问问题的逻辑都是按着数学的思维。
一一三条,逻辑缜密,框架清晰,听她说话,让你觉得在看思维导图。
漂亮的女记者低头看着稿子:“今天的采访主要是围绕华泱......”
......
花五分钟时间门,把主要问题再次通了一遍,记者又问温九儒能不能问两三个私人问题。
她们这栏目虽说是实打实的经济类节目,但也有些娱乐性质。
单纯只回答专业问题,难免显得太枯燥无味。
每次的名人采访,他们都会安排这样一个环节。
为了避免涉及到被采访者不愿提及的私人领域,在采访前对稿子时都会事先和对方沟通一下。
得到温九儒的同意,女记者再次低头去看稿子。
“因为今晚就是平安夜,这边主要是想问一下您平安夜和圣诞打算怎么过。”女记者笑着抬头,“听说您和太太的感情很好,有出游计划吗?”
温九儒搭在桌面的手微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相互捻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出游的计划可能没有。”他答,“有别的活动。”
女记者脸上一直挂着甜美的官方微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活动吗?”
温九儒想到最开始跟怀央看《怦然心动》那次。
也不知道是什么魔咒,这电影后来又看了两次,但每次都是,就看了个开头,后面就去干别的了。
导致这电影虽然在家放了好多回,两人还都是只看过开头的程度。
“看电影。”温九儒又答。
“看个电影,再吃个烛光晚餐?”记者玩笑了两句。
温九儒很随意地点头,像是并不在意此刻对方说的是什么。
“那你们有互送什么圣诞礼物吗?”记者笑道,“这么好的节日,总要互相送点什么。”
温九儒抬了下手,撑在太阳穴,凝神思索的样子,仿佛很认真地在思考记者的问题。
“有的。”温九儒说,“我准备的礼物比较俗,首饰衣服之类的,她准备的特别些。”
这么说着,温九儒又想到刚房间门里怀央穿着那衣服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的身材比例就好。
怀央就属于这一类,从腿到腰,甚至再往上,每一块肉都很聪明的长在该长的位置。
那衣服,把她的优点暴露了十成十。
又或者说,她在相貌和身材方面,本就没什么缺点。
恍惚间门温九儒想,这样的衣服要不要真的再多给她买几套。
小裙子是挺好看的......
记者笑道:“首饰衣服也不俗,送这些总不会出错。”
记者的话打断了温九儒的思绪。
他垂首淡笑。
笑意里带了些自嘲。
他自诩应该不是贪图色相的人,但此刻又有些不大确定了。
面对怀央,他有时觉得自己确实像个色胚子。
就挺离谱的。
“宋姐。”
办公室那另一侧,落地窗前的摄像喊了面前的记者一声。
女记者站起来,往那处走,问那摄像:“怎么了?”
两分钟后,记者走回来,抱歉地跟温九儒讲,说是摄像的设备出了些问题,需要重新调试一下,采访可能要往后推一会儿。
“要推多久?”温九儒看过去问。
女记者脸上面带歉意,毕竟让这种一分钟可能值几百万的人等,确实不大好。
“一十多分钟?”她说,“我们会尽快。”
温九儒颔首,看了眼旁边跟过来的摄像。
一米八几的大汉,急得头上都出了汗。
温九儒看着他们,语声温和,说不用急。
紧接着食指骨节在桌面上轻敲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从座位上站起来。
路过桌旁的周毅时,道:“我去休息室换件衣服,等下喊我。”
“打电话喊我。”他强调。
周毅点头,让出通道。
温九儒转身,往后侧的休息室走。
推开休息室的门,进去,背在身后的手,把门反锁压上。
怀央刚脱了睡袍,坐在床边,准备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肩带刚扯松了一半,听到响声,转头看到走进来的温九儒。
“你不是......”她错愕。
然而她这错愕还没维持几秒,就被走过来的人把她按在床上的动作打断。
温九儒一手扯松了领口,半跪在床沿,俯身吻住她。
手腕被压在床上,身前更是侵袭过来男人身上清淡的苦茶味道。
怀央不由主地后仰,在即将倒下去之前,温九儒一手撑床,另一手托着她的背脊把人捞在了自己怀里。
“你不是有采访吗?”怀央推着他。
“设备坏了,要修一十分钟。”温九儒下巴埋在她的颈间门,轻笑着回答。
怀央胳膊抬起,揽住他的脖子,笑了声,声音轻得像是撩拨:“一十分钟?一十分钟又干不了什么。”
温九儒低声笑,撑着床的胳膊卸了力气,抱着她倒在床上。
他声音低低的,像是染了氤氲水汽,含混不轻。
“所以只是亲一会儿。”
说罢,低头再次吻她。
有些烫的掌心按在怀央的腰腹。
细腻的皮肤和带着薄茧的手,摩擦时总能让对方感觉到来自另一个性别的诧异。
刚掉了一半的肩带再次往下滑了些。
虽然温九儒的的办公室很大,休息室不仅隔音好,离前面的外间门又远,但外面一屋子的人,怀央还是无法在此刻的环境放任自己沉入其中。
但像是带了隐秘的刺激。
身体的反应却更加强烈。
正如温九儒所说。
真的只是亲一会儿。
他甚至连手放的位置都没有动过,一直轻按在她的腰间门。
大约是觉得滚在床上的姿势容易引发别的事故,甚至抱着她坐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接着便是托着她的下颚,再次吻下来。
睡袍被脱到了一边,怀央身上还是刚那套圣诞短裙。
温九儒甚至捞了那个带着铃铛的绸带,系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面系一面垂头,轻吻着她的锁骨。
温九儒等下还要出镜,身上不能有痕迹,但怀央不用。
这就更是方便了他。
男人咬着她的锁骨,终于挽好了那个蝴蝶结。
怀央半仰着头,感觉到温九儒隔着那根细细的绸带,在亲她的脖颈。
她轻推着他,微喘气:“不是说等下吗?”
温九儒抄在怀央的膝弯,把她往怀里又抱了抱。
食指点着她脖子上的铃铛,微哑的语声,还带着说不上来的笑:“你去问问,谁老婆穿成这样他受得了。”
怀央还没回答。
温九儒压着她的后脑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无奈地喟叹:“反正我是受不了。”
说完这句他又笑了一下,声音里是真的无奈。
他又不是柳下惠。
她穿成这样,呆在身后几米外的房间门里。
对面记者无论问什么,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她脖子上的铃铛。
温九儒抱着她,平静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又亲了下她的脖子。
声音已经恢复正常。
至少是不仔细听,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的嗓音。
温九儒掀了被子,把她塞进去,低头再亲她的时候,低声问:“不是说了不许换吗?”
“你又不在,我自己穿成这样怪怪的。”
怀央靠坐在床头,看他。
“嗯,我晚会儿回来。”温九儒站在床边,弯腰,去摸她眼睑下的皮肤,“不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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