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5 章 萧玚X公山北
昆仑山终年积雪。
其中最高的凌霄峰因为镇压着无名绝地,更显得冰寒无比。
昆仑弟子每次路过这附近,都要多添一件衣服。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一个只有三岁的小娃娃,穿着厚厚的棉袄,正正拎着小小的桃木剑,在凌霄殿前练习基础剑法。
这小小的孩童穿得圆滚滚的,又长得粉雕玉琢,眉心还有师父点上去朱砂,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忽然。
头顶一阵清风拂过。
武姜的声音传来:“哟,北儿这么早就在练剑呢?”
“师叔好。”公山北立即收起剑势,乖巧地抬头看去。
他现在的身高,只能看到武姜怀中,抱着一团金红色的“棉布”。
武姜今天看起来格外高兴,弯下腰揉了揉公山北的小脑袋:“北儿真乖。你猜师叔带了什么回来?”
他亮了亮臂弯中的“棉布”。
公山北看着这布料好像有些眼熟,好气地眨眨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是什么呀?”
“嘿嘿。”武姜神秘一笑,突然用另一只手将公山北也抱起来。
公山北这才看清,原来那一团棉布竟然是襁褓。
而这襁褓之中,正躺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婴儿!
公山北惊奇地打量着这“小朋友”。
他这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小的小人!
与此同时。
那小婴儿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看到公山北,立即咧开一个软软的笑容,嘴巴开始兴奋地吐泡泡,身体也开心地活动起来。
“哟。”武姜有些惊讶,“看来这小子很喜欢你啊。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都没这么高兴呢”
公山北盯着这可爱的小娃娃,表情也十分欢喜:“我也喜欢他。师叔,他是谁呀?”
武姜嘿然一笑:“这是师叔收的小徒弟,以后就是你的小师弟了哦。”
“小师弟?”公山北更加开心,“北儿也要有小师弟啦?”
他立即伸手想要去抱抱这个新师弟。
但他这小短手小短脚,根本够不着。
武姜哈哈大笑:“不着急。走,先给你师弟上玉碟,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说着,他身形一闪,三人便进入凌霄大殿。
昆仑掌门早在这等着了。
公山北立即乖巧地问候:“师父。”
“嗯。”昆仑掌门含笑地对他招招手。
武姜将公山北放到地上。
公山北立即哒哒跑到昆仑掌门旁边站好。
昆仑掌门这才看向武姜怀中的婴儿,面带笑意:“不错,是个天赋不错的孩子,想好名字了么?”
武姜:“想好了。他父亲姓萧,叫萧玚吧。”
昆仑掌门点头:“好,那来吧。”
他拿出凌霄一脉的玉碟
武姜抱着小小的萧玚走过去,指尖轻轻一点便刺穿萧玚的小脚丫,准备取血。
结果这血还没流出来。
下一秒。
“嗷呜哇!!”
小婴儿洪亮的哭声,瞬间传遍整个大殿。
明明只有这么小小一个,那声音共鸣简直跟锣鼓一样,格外响亮。
昆仑掌门&武姜:“……”
公山北:“!!”
“哈哈哈!”昆仑掌门和武姜不由齐声大笑起来。
“当年北儿都没有哭得那么大声,看来这小子不像他师兄,以后肯定很调皮。哈哈哈。”武姜取出萧玚的一滴血,滴在玉碟之上。
玉碟立即迸发出一道微光,没入萧玚体内。
如此,这名册就算登记好了。
公山北新奇地看着这一幕。
当初他入门的时候,也像萧玚这么小,根本没有任何记忆。
不过看萧玚的哭声越来越嘹亮。
公山北担心地眉头微皱,踮起脚尖想看看小师弟:“师父,师叔,师弟是不是太痛了啊?我们快给他上药吧。”
公山北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拿出一小瓶师父给他的伤药。
“哈哈哈。”武姜笑得格外开怀,“这么点皮外伤,我昆仑弟子没有那么娇气。”
他蹲下来,将萧玚递到公山北面前:“来,玚儿那么喜欢你,你要不抱抱他?或许他就不哭了。”
武姜这话都还没说完。
泪眼朦胧的小婴儿看到了公山北的脸,哭声竟然真的变小了一些。
“咦。”公山北看着这小师弟哭得脸都涨红了,心中更加担心。
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想要抱抱这小师弟,但又乖巧地抬头看向师父,征询意见。
昆仑掌门含笑看着他:“北儿,以后你和玚儿,就是我们凌霄一脉这一代唯二的弟子了,你们要互相扶持,将凌霄一脉好好传承下去,知道吗?”
公山北立即下意识挺直了小身板,认真点头道:“北儿记住了,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师弟的。”
萧玚似乎听懂了这句话。
他微弱哭声忽然停下来,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转动几下,再度锁定公山北。
萧玚朝着公山北挥舞起小胳膊,“嘤嘤嘤”几声,似乎想要公山北抱。
公山北这回终于不再犹豫,高兴而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这小小的襁褓。
武姜这师父看起来更加随意,一点也不担心公山北抱不稳,直接就将自己的小徒弟,塞进了这三岁娃娃的手中。
公山北低头看着小师弟,感觉十分新奇。
这小师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轻,还要软。
他下意识绷紧了身体,不敢太用力,怕会伤到小师弟。但也怕自己力气太小,会摔到小师弟。
反倒是没心没肺的萧玚。
他近距离看到自己家师兄的脸,立即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
公山北看着这小家伙笑中带泪的模样,也忍不住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这让萧玚笑得更加开怀了。
小婴儿的脑子是非常简单的。
在他眼中,大人都比天还要巨大。
只有小师兄跟自己差不多,还长得好看。
开心~
从这天起,公山北每天做完功课之后,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武姜这个师父,负责萧玚的吃喝拉撒。
而公山北这位大师兄,就负责陪小师弟玩,时不时还会抱着小师弟在凌霄山到处溜达。
有了两个孩子的欢声笑语。
原本冷冰冰的凌霄山,忽然多了几分生机。
就这样。
凡间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那个襁褓里的小婴儿也渐渐长大,开始学会走路,成了师兄最忠实的跟屁虫。
“师兄师兄,你看我摘到了什么。”
萧玚人未到声先至。
公山北正在自己房中抄写师父的藏书,听到这声音,脸上已经不自觉带上几分笑意。
这一年,公山北八岁。
他脸上渐渐褪去圆润的婴儿肥,整个人多了几分出尘的清冷,已经有了几分后来名震天下的大师兄的影子。
公山北抄完最后一句,将毛笔摆到桌上,才转头看过去。
正好,萧玚右手举着一个青色的大果子,格外兴奋地冲进来。
他眉心也被武姜点上一抹朱砂,这是凌霄山给未入道的弟子防寒的法术。
但萧玚这一点朱砂,可就没有他师兄的看起来那么乖巧恬静。
那一张白皙的小脸抹了好几道泥印子,衣服上也全都是脏兮兮的痕迹。
全身上下也就只有右手,和手里那枚果子是干净的。
公山北甚至怀疑,他就是一路这么举着果子跑回来的。
公山北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跑去摘这青蛇果了?是不是还跟螣蛇打架了?”
昆仑山后山豢养着许多妖兽,螣蛇就是其中之一。
萧玚立即自豪地挺直了胸膛:“对!那螣蛇打不过我,把这果子输给我了。师兄你快尝尝,大家都说这果子是昆仑山最好吃的灵果。”
他将果子举到公山北面前,双眼忽闪忽闪期盼地看着大师兄。
公山北听这话,更觉好笑:“那螣蛇乃四转妖兽,怎么可能打不过你这小小的4级?它那是顾及你的身份,不敢对你下重手而已。”
螣蛇:讨生活嘛,不寒碜.JPG
萧玚眨眨眼,又笑嘻嘻道:“不管不管,反正它把这青蛇果输给我了,师兄你快尝尝,我举着手都累了。”
说着,他就将那果子往公山北嘴边怼。
公山北这才张嘴咬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萧玚一边问,自己也咔擦咬了一口。
清甜的汁水瞬间充盈口腔,澎湃的灵气更是不要钱一样涌进来。
萧玚只感觉身上所有的伤痛瞬间被抚平,风停了雨停了,他觉得他又行了!
萧玚雄心壮志:“真好吃。等以后我四转了,我再去找螣蛇打架,让它把那棵青蛇果树都输给我。到时候我就种好多好多青蛇果给师兄吃。”
公山北一听这话,笑容更加无奈。
萧玚这自从开始修炼之后,昆仑山上上下下可全都遭了殃。
什么好吃好玩好用的东西,他都要去招惹一手。就连路过的猫,都要被他撸掉几根毛。
这两年,昆仑山那些无主的东西都被他薅了个遍,有主的则全被他惦记上,放言以后要全部赢回来送给师兄。
这熊孩子,跟他师父当年预测的真是一模一样,狗见了都嫌!
公山北拿出手帕,细心给萧玚擦掉脸上手上的污渍,耐心教诲道:“师弟,在昆仑山不管你做什么,大家都会让着你。因为你是我凌霄一脉的弟子。”
“他们敬畏凌霄山,敬畏师父和师叔,所以他们不敢跟你在小事上计较。但你要记住。”
公山北擦掉萧玚脸上最后一点污渍,神情格外郑重道:“今日世人对凌霄山的敬重,是凌霄山的祖祖辈辈,还有师父师叔的品行和实力支撑起来的。”
“而我们是凌霄山这一代唯二的弟子。将来人们对凌霄山的看法,就是旁人对我们两个人的看法。”
“实力强可以让人畏,却不能让人敬。如果你的品行不足以服众,那凌霄山千万年以来积累的种种,都会烟消云散。你明白吗?”
萧玚:“……”
他眼睛眨了眨,看着眼前的师兄。
明明公山北也只是个小小少年。
可当门外的夕阳泛黄的光影,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
萧玚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后,与他渐行渐远的大师兄。
萧玚心脏陡然一跳,连忙道:“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贪玩了,我会好好修炼,绝对不给师兄丢脸!”
公山北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还没能理解什么叫责任。
不过师弟还小,可以慢慢来。
公山北微笑地揉了揉萧玚的脑袋:“好了,你快去洗个澡,然后一起复习今天的功课吧。”
“好!”萧玚立即眉开眼笑,又恢复了那活力满的状态,跟小炮弹一样冲向浴房。
另一边。
凌霄大殿内。
虽然不是故意的。
但昆仑掌门和武姜都看到了方才书房中的那一幕。
两位大人听完公山北刚才那一番话,神情都多几分感慨和复杂。
武姜欣慰道:“北儿资质和心性极佳,将来必定能撑起我凌霄一脉。师兄可以安心了。”
昆仑掌门轻轻颔首:“玚儿虽然有些顽劣,但生性不坏。有他师兄看着,将来应该不会行差踏错。以后他们师兄弟互相帮扶,我们也能安心了。”
说到最后,话音中却不由多了几分惆怅与遗憾。
两人脸上浅浅的笑容,也很快收敛起来。
武姜抬头看向天穹,眉头紧皱:“真的不能再拖延一点时间么?如果再多百年时光,让玚儿彻底成长起来,或许我们…”
“哎。”昆仑掌门长叹一声。
他眼底渐渐带上凛冽的寒意:“不管天魔什么时候降临,我们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在玚儿六转之前,将一切拦下来。”
“只要玚儿能顺利六转,那神州大陆…才有希望。”
武姜也凝重地点头。
星主的转职令牌,在昆仑掌门手中已经流传了一代又一代。
直到五年前,这令牌才终于有点动静。
武姜按照令牌的指引,找到了刚降生的萧玚。
他们知道,或许这个小小的婴儿,就是将来神州最大的希望!
昆仑掌门和武姜在暗自谋划着什么。
但年纪尚小的公山北两人,还没有那么多的烦恼,更不清楚如今神州大陆面临的危机。
萧玚在公山北的教导下,也渐渐褪去熊孩子的天性。
在面对外人的时候,他也会学着师兄的模样,做出谦谦君子的模样。
倒是在自家师父师兄面前,他还是那个爱撒娇打闹的孩子。
就这样日复一日。
不知不觉间,又过十个寒暑。
当初两个小不点,也已经长成长身玉立的少年。
只不过…
萧玚最近并不高兴。
“师兄…”
公山北的房间内,萧玚挂在公山北的背上,恨不得成为他的挂件。
他习惯性撒娇道:“你就带我一起去嘛,我现在也已经二转了,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公山北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背上的那个“挂件”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
公山北不厌其烦地耐心解释道:“这次不是下山的任务与以往不同,我要进入断岐山脉历练,情况肯定会非常危险。”
“我同意也没办法,你得让师叔同意才行。”
萧玚撅嘴,趴在公山北的背上嘤嘤嘤。
要是师父答应,他也不用在这磨师兄了。
公山北现年18岁,就已经升到60级,可谓是惊世天才。
接下来他需要进入断岐山脉历练,寻找进阶三转的机缘。
这十年间。
他们师兄弟时不时会结伴下山历练,凌霄山新一代的名声已经彻底打出去。
如果这次是普通的入世历练,公山北肯定会带上萧玚。
但这次他的目标可是断岐山脉,神州九大绝地之一!
公山北甚至不敢保证自己能全须全尾回来,更何况还带上萧玚?
萧玚比公山北晚修炼三年,现在等级停留在54级,实力终究差了一些。
公山北没有把握,能够护萧玚周全。
萧玚眼见公山北已经差不多将行李收拾完毕,却始终没有松口的迹象。
他明白这次是真没戏了。
自家师兄的脾气,萧玚最清楚。
无关紧要的事情,公山北对萧玚是有求必应。
可是遇到真正的大事。
萧玚就算磨破嘴皮子,那也别想动摇公山北的决定。
萧玚瘪着嘴仔细想了想,忽然就松开了公山北。
公山北有些狐疑地回头看了萧玚一眼。
这么快就放弃了?
这可不像萧玚的性格啊。
萧玚轻哼一声:“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答应的,我说累了渴了,不说了。”
公山北看他这别扭的表情,轻笑一声:“不错,学会知难而退了。”
萧玚:“……”
公山北眼底的神情又柔和几分,揉了揉师弟的脑袋:“我这次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将来如果要出门,一定要多加小心,知道吗?”
萧玚听他这仿佛交代后事的语气,表情立即就拧了起来。
公山北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明日就要出发,你别打扰我休息,回自己房间去吧。”
萧玚:“……”
他表情更加委屈。
最终在师兄的连推带撵之下,才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公山北终于一个人独处,脸上的笑容迅速淡去,眉宇间萦绕起淡淡的愁容。
他不是害怕断岐山脉之行。
他是怕若自己有个万一,师弟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遗传这玩意儿真的比玄学还玄学。
萧玚的生身父亲,在凡间是一位暴戾无道的帝王。
而凌霄山三人都非常清楚,萧玚的天性其实也一直都是亦正亦邪的。
如果有人引导,他可以成为一代大侠。
可若一不小心行差踏错,那后果…
公山北轻轻摇头,只能深吸一口气收敛这些无用的念头。
不管怎么样,凌霄山还有师叔和师父。
师弟应该不会有事的。
公山北抛去杂念,开始屏息凝神,调整状态,为断岐山脉之旅做最后的准备。
而另一边。
正在被公山北惦记着的萧玚,把自己房门锁上之后,就开始偷偷摸摸地…收拾行李!
既然明着来不行,那他就偷偷跟上去!
这次真不能算萧玚任性。
断岐山脉那种地方,如果让师兄一个人进去的话,那不如直接要他的命。
也总好过他一个人在昆仑山,担心得魂都丢光。
萧玚一边收拾行李,还一边在脑海中计划到时候的偷偷跟踪计划。
等明天,他就借口说送师兄到昆仑城再回来。然后等师兄出城之后,趁守城长老不注意,偷偷溜出去!
这样的话,为了不被长老发现,他得准备一点隐匿符。
萧玚立即开始翻箱倒柜:“隐匿符隐匿符,隐匿符在哪呢?咦?奇怪,我记得我上次就扔到这柜子里的啊,怎么没有了?凌霄山进小偷了?”
突然,武姜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飘到柜子的夹缝里了。”
“嗯?”萧玚直接翻开柜子抽屉,果然看到那张皱皱巴巴的符咒。
他立即高兴地揣起来:“谢谢师父指…嗯?!”
萧玚浑身陡然一激灵,顿时一蹦三尺高,猛然回头看去:“师师师父,你怎么过来了?”
武姜双手抱臂,冷笑得看着这傻徒弟:“我要是不过来,你明天连昆仑城都出不了。”
他鄙夷地看着萧玚手里隐匿符:“你该不会以为,就这点玩意儿,就能够瞒得过守城长老的眼睛吧?”
萧玚:“……”
他心虚地眨眨眼,装傻充愣:“师父你在说什么呀?”
武姜又嗤笑一声:“就你这小子,眼珠子一转老子就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拿着。”
他扔给萧玚一块玉符。
萧玚手忙脚乱接过,目光一扫,表情微顿:“红色品阶的隐匿符?!师父,这什么意思啊?”
他怎么完全猜不透师父这次的心思?
不是不让他跟师兄去么?
武姜眼帘微垂,神情凝重道:“这次你师兄要去断岐山脉的事情,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
“现在神州大陆,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担心他走得出断岐山脉,最终却会折在这些人心算计上。”
萧玚听到这,神情也立即沉下来。
他握紧手中的玉符:“我明白了。我偷偷跟着师兄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到时候那些人想要害师兄,大约也只会出动对付一个60级修士手段。如果再加一个我的话,他们肯定无法得逞!”
萧玚说到最后,眼底闪过一抹格外森寒的杀意。
看来这一次,他要做的不仅仅是保护师兄进出断岐山脉。
更重要的是,要将那些肮脏的爪子,一只一只全部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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