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人证
看着汤茂势在必得般的沉稳,冯远山以及冯家的三位长老皆微微皱眉。(xhwx6)•(com)
难道府主手上真的有决定性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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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那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公审定罪,江神医将再无翻身的可能,而冯家也会受到牵连。
可是还没等冯远山说什么,冯忻就已经上前一步道:“江神医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冯家拭目以待!”
冯远山望向自己的儿子,总觉得儿子除了为冯家未来打算外,对江神医还有些别样的情愫。
这让冯远山吓得一身冷汗,儿子不会……不会那方面的取向有问题吧。
不过此时,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至于公审,他也只能无奈地应了下来。
……
杏林阁所在的大街是整个清平府最冷落的一条街道之一。
但自打杏林阁重新开业以来,这条街道就变得人满为患,每日的队伍长龙都堵得马车无法通过,行人也只能见缝插针地在人群中钻。
而今日,这个‘患’更是达到了巅峰。
因为府主大人要在此公审,百年难遇。
绝大多数人,甚至像冯家大长老,活了近两百年,还是头一次见证公审,更何况旁人。
此时,宽敞的街道上,人挤人,脚挨脚,翘首以盼望着杏林阁前。
府主汤茂就坐在杏林阁的店门前,面朝众人,虎目生威扫视着下方人群,气场十足。
左下首,申家家主申永信,和二长老申开河。
对于公审,他二人是不太赞成的,申家四十余口是谁杀的,他们心里最清楚,恐对申家不利。
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他‘证据’十足。
右下首,冯家家主冯远山和三位长老,冯忻垂立于冯远山身后。
左第二位,是一名矮胖的中年人,脸上一直挂着呵呵笑意,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
但实则,他是清平府第一大家族,于家家主于阳华。
右边第二位却是空着,府主去派人请元家人了,但不知为何,迟迟未见人影。
不过,少了元家也没关系,府主汤茂陡然厉喝,“大胆江小鱼,有人控告你生性残忍,乱杀无辜,申家四十余口死于你手,你可认罪?”
“不认!”站在下方中间的姜清鱼言简意赅道。
汤茂知道姜清鱼肯定不认,但以为她会长篇大论地辩解一番,可谁知等了半天,人家没下文了。
再看下方中央站立的少年,腰板笔直,负手而立,凌然绝世。
眉宇间更是透着挥斥方遒的霸气,哪有一点点身为嫌犯,正接受审讯的觉悟!
汤茂看着这样的姜清鱼,反倒有一种自己才是犯人的感觉。
“咳咳……江小鱼,今日就算你不认罪,也绝对逃脱不了华灵律法的制裁。”
姜清鱼的神情淡如秋云,“别整这些没用的,府主大人若是有证据,就拿出来,我没空听你们瞎嚷嚷。”
“好!好!”姜清鱼的傲慢让汤茂的脸色一阵青紫,大手一挥,“来人,带证人!”
很快,在申永信身后的一众侍卫里,走出来两人,都是风竹七品修为。
这二人走到姜清鱼旁边,朝汤茂行礼,“小人见过府主大人。”
“嗯!”汤茂指着姜清鱼沉声道:“当日在申家地牢看到的擅闯者,可是此人?”
二人转头仔细望了望姜清鱼,其中一人随即面色怨毒道:“没错,当日私闯申家地牢,迷晕我二人的正是此人。”
“事情的具体情况,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道来。”汤茂冷声吩咐。
那侍卫:“大概二十天前,我二人……”
姜清鱼眼眸微动,瞥了眼俩人,想起来了。
当日以为申言被囚禁在申家,她夜探申家地牢时,好像是这二人值守。
不过,当时只是一个照面,以为对方并没有看清楚自己,所以并未在意。
没想到,倒是给自己留下了麻烦。
人群最前方,申言垂了垂眸,眼中满是歉然之色。
那两人一开口,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姜清鱼不会夜探申家,也就不会给申家留下把柄。
申永信勾起唇角,得意地笑着。
有人夜闯申府,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当时就让侍卫描述此人的样貌特征,让人暗中查探。
也因此,申家还加强了防守。
但今天通过符箓看到‘江小鱼’的第一眼,就让他确认了一件事,这个江小鱼就是那夜私闯申府的少年。
他知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侍卫描述的其中一个特征——比女人还秀美三分的容颜。
汤茂暗自得意,看着姜清鱼就像看一个将死之人。
哼,明明是一只蝼蚁,却非要不自量力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宫家是你想招惹就招惹的?
这不是找死,这是自尽!
接到宫家的指令后,他正愁找不到名头,却恰好接到申家的报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人群中也响起了纷纷议论,但声音太小,公审场内听不清楚。
不过,汤茂以为他们只是对江小鱼这个虚伪货的一时愤慨。
遂乘胜追击道:“江小鱼,你还有什么话说。”
姜清鱼刚要开口,冯远山听了冯忻的几句耳语后,看向汤茂,朗声道:“府主大人,他二人看到姜清鱼是在二十天前,而依你所言,申家四十余口人命案,就发生在昨夜。”
“前后差了二十几天,难道江神医杀完人后,申家那些人才想起死?”
“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哄笑。
申永信、申开河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尤其是申永信,儿子尸骨未寒,忍着丧子之痛,此时这些人却哄堂大笑,让他怎么受得了?
凡是关于生死,都是严肃的。
不过,人群还是忍不住笑了,因为他们认为,申家的命案,不过是要抢夺杏林阁的借口而已。
只是这个借口,找的实在拙劣。
汤茂冷哼一声,抬手往下按了按,才看向冯远山,“这有什么奇怪的?二十天前去踩点,昨夜下手,不是正好吗?”
“什么正好?”那些不是清平府辖下的人,毫无顾忌地大喊,“说来说去,不过是申家人单方面说辞,那两个证人也是申家的,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错!申家的证人?呵呵,府主大人是拿在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冯远山冷哼道。
一直未吭声的冯家三位长老,尤其是大长老冯志义皱了皱眉。
他同意冯远山的决策,但事情未明之前,就如此得罪府主,万一此事不成,岂不是给冯家立了一个劲敌?
不过……
他微微下垂的眼眸,望了望姜清鱼,如果冯家不下血本,恐怕今日也入不了这位江神医的眼。
唉!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能赌了。
汤茂听着众人的愤慨之声,又看了看一脸事不关己的姜清鱼,咬牙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给你难看了,来人,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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