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意识流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意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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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不知道为什么场面突然陷入静默。
许多文学作品,总会将人的目光形容成蛛丝。
那种眸光粘稠而沾染了饱满的情绪,牢牢锁定着目标,恨不得将所有想要说的话都附着在蛛丝的黏液上,让被缠绕住的猎物了解。
此时此刻,眼前的“斯塔克先生” ,还有自尽未遂的变种人小姐,以及他们之间隔着的、仿佛还存在着一个被称作“J” 的“人”的空气,都被他们互相之间的眼神蛛丝包裹缠绕了。
而作为真正的蜘蛛侠,彼得·帕克本人却陷入深深、深深的混乱。
他才不是织网的蜘蛛,他连蛛丝都粘不上边。
钥匙十美金三把他配几把?
因为不是通讯录正式好友而看不见沙盒系统,小蜘蛛眼中的画面就是对面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明话都凑不上却聊得非常顺畅,即使对话中常常出现□□味,但莫名的总能继续下去,仿佛有哪位第三方在中间调和一般……
可,这空荡荡的废弃仓库,哪里来的第四人?
唯物主义者帕克先生瑟瑟发抖。
到最后还是J看不下去,出言提醒两个刚刚就“谁才是J的所有者”问题差点没打起来的幼稚鬼:“帕克先生看不见我也不能听见我说话,也许你们应该先劝他回家。”
“梅·帕克女士将在24分钟后被白天设错的闹钟吵醒,可能会发现帕克先生今晚夜不归宿的小秘密。”顿了顿,J补充道,“未成年人熬夜不利于成长发育,Sir应该和凯伦提一提AI引导职责。”
“喔……你已经认识凯伦了。”这个连自己都变成了AI的托尼还没从J依然活着这件事缓过神来,说话语气干巴巴的,“其实凯伦是有宝宝模式的,可能又被睡衣宝宝那个同学破解了吧。”
在曾经的时间线上,凯伦被创造的时间远远晚于星期五。
星期五是在J被“摧毁”之后上岗的。
然后,AI斯塔克出现的时间又远远晚于凯伦。
现在,J却在和AI斯塔克面对面。
在沙盒系统的影响下,时间就像一条奇妙的咬尾蛇,世界也成了混淆的麦片粥,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的思想也会失去原本的理智与冷静。
“我们谈谈。”
在三言两语将恍恍惚惚的小蜘蛛劝回家睡觉后,AI斯塔克安静片刻,转身看向薇尔维特,一脸肃容道。
“你问我答?”薇尔维特甩了甩尾巴尖,果断拒绝,“不干。”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男人的视线落在她介于青涩与成熟的面庞上,像是在仔细辨别,寻找答案,“两边都有AI,谁都不能说谎,很公平。”
薇尔维特摊手:“勉勉强强。”
反正有系统限制,你也不能往外说,嘻嘻嘻。
斯塔克:“第一,九相神下一步的具体计划,包含时间,地点,事件。”
作为从未来主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AI,斯塔克无疑代表着2009时间线上的最高科技,他能在短短几分钟内了解世界上的大事。
比如,发现这个世界的复仇者联盟遇到了正义联盟。
再比如,发现九相神和蒲公英有着同一张脸。
他不问目的,不问缘由,只略过所有的荒谬和不合实际的表象,直直切入最核心的重点。
薇尔维特在心底“呸”了一声,觉得对方实在作弊。
但她有完美的装傻技巧:“两个月,不一定,打情骂俏。”
——反正都是我搞事情,说不知道,就不知道,说改主意,就改主意,说和自己谈恋爱,就和另一个自己搞虐恋情深。
“到我喽。”她坐到一个集装箱上,故意把身子前倾,凑得很近,像是想要自己亲手把答案从对方身体里扯出来似的,“要是两个月后,九相神说只要钢铁侠把灵魂献祭给祂,祂就放过伦敦……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斯塔克”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另一个自己被提到而变化,反而问:“九相为什么要这样做?”
“反问是不符合规矩的……不过看在这是第一个问题的份上……”薇尔维特抚了抚自己的红绸裙,体会到了久违的、做回自己的松快,“也许是因为祂觉得他反正快要死了不如好好利用,也许是神也有收集癖,也许仅因为祂想要、祂喜欢……多简单。”
别说神了,就算是人类,不也是想要就掠夺的吗。
黄金鸟笼,红色丝绒,锁链和珍馐……与黑鸢尾神殿内用来收集好看魂火的罗马石柱,也没什么分别。
斯塔克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淡淡地评论道:“那这个神听起来真是,孤独又可怜。”
没等薇尔维特反应过来自己仿佛被diss,他又给出了上一个问题的答案:“他不会。”
薇尔维特学他反问:“钢铁侠为什么不照做?就像在纽约抱住核弹一样。这个还不怎么疼。”
“你还知道核弹呢?这是两个问题了。”斯塔克笑起来——薇尔维特发现他眼角的纹路也跟着弯起——学她讲话,“不过看在这是第一个问题的份上……”
于是薇尔维特听到,年长一些的钢铁侠用无比冷静的声音评论着年轻一些的钢铁侠:“因为他快死了。”
因为钢铁侠以为自己快死了,所以他提前做出了蜘蛛战衣;
因为钢铁侠以为自己快死了,所以他不会允许他死前的世界还有九相神这样的隐患。
因为钢铁侠以为自己快死了,所以他的死亡必然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献祭。
他会与核弹融为一体,炸裂敌人的心脏。
身后是众人为星辰坠落而哀,身前是他独占的、独自目睹的宇宙之外,人类之外,以及,世界之外。
薇尔维特嗅到对面有辛辣的情绪在翻滚,也瞥见代表剩余生命值的【3年零1个月12天04时8分01秒】在系统角落里慢悠悠地闪。
“这个答案可真没意思。”最后她说,“说得好像谁不是要死的一样。”
“是啊。”托尼也笑了,“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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