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发烧
以前更冷的时候,我们不是也没有被子吗,不照样活下来了。”
夏明去院子里捡了一些枯树枝,在房间里升起火取暖。
微弱的火苗被北风一吹就灭了,连着几次后,再也点不着了。
穆玦的手脚冰冷,冻结骨血的寒意顺着皮肤一直蔓延到心口,他靠在床边打了个哆嗦。
过了一段时间锦衣玉食的日子,他的身体好像还不如以前了。
以往再冷的天,他手上都是冻疮,掌心脚底皮肤干裂开了一道道血口子,他也能在晚上睡着。
但现在浑身只剩下冷的知觉,熬了几个时辰,除了太阳穴越来越疼,眼皮越来越沉重,根本没法睡过去。
“殿下。”夏明的声音带着鼻腔,“要是当初陆厂督没有帮我们,是不是……我们也没有得罪过东厂啊,为什么——”
“没有陆世廷,你以为去北狄的质子就不是我了吗?”
厌弃他的人太多了,没有任何权势地位的皇子,总是要被人推出去做牺牲品的。
至于陆世廷,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但对方的确是没打算放过他的。
在去北狄的路上逃跑?
他要是真的听信这句诱惑,试图跑了,看守押送他的禁军就算将他的手脚都砍了,也不会让他逃掉的。或许是被抓回来打断骨头,甚至是灌下药损毁神智。
他孤身一人,也没有学过武,手脚带着镣铐,拿什么去跟禁军搏命?
“你知道陆世廷入宫前的身份吗?”
“这……奴才哪里能知道这个,不过听宫人说,陆厂督是个孤儿,家人很早就死了。他八岁进宫,很快认了当时掌权的总管太监当干爹,十一年后亲手杀了自己干爹,执掌了东厂。”
夏明感叹:“啧,十几年的干爹,说杀就杀了。”
穆玦在心里责骂自己。
他怎么就没本事杀了皇帝呢?
“那陆世廷的籍贯是哪儿的?”
“是北边哪个小地方,奴才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一家农户。”
“他家里人的死和皇室有关系吗?”
夏明茫然地摇头:“不会吧,十几年前咱们大宁还是海晏河清,仓廪丰足的,当时北狄压根不敢进犯,也没有什么灾荒。”
“要是陆厂督的家人是瘟疫死的,哪儿怪得到皇室?要是是家里犯了重罪满门抄斩,一家农户哪有这个可能,而且家里有重犯,也没法进宫来当太监啊,都拿不到路引。”
穆玦皱了皱眉,隐隐觉得陆世廷不会是出身那家农户的。
但他身上太冷了,头也疼得厉害,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细想下去。
昏昏沉沉过了一夜,第二日他醒来,喉咙干涩得刺疼。
夏明给他倒了杯水,递过来时吓了一跳。
“殿下,您,您手怎么这么烫?!”
穆玦纤瘦的手腕箍着沉重的镣铐,苍白的皮肤有一圈怵目的红痕,有一种随时要被压断的感觉。
他好像都没力气拿稳瓷杯了,指尖一直在抖。
穆玦放下杯子,低下头,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额头。
他冷得要命,身体却往外散发着滚烫的热意,好像一块快要燃尽的炭火。
穆玦轻轻呼出一口气。
“可能是发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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