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番外end
宋家这三个孩子,从姓氏上划分(xhwx6)•(com), 容璋和景煦是一伙的√[(xhwx6.com)]√『来[玄幻文#学]#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xhwx6)•(com), 每每容璋在爸爸的安排下紧跟着十一进入中学,总有老师要问,他和十一是不是亲兄弟。
但其实从长相上就能看出来,容璋和十一之间的血缘关系相当稀薄,因为温浪并不能算是少爷的直系舅舅,只能是远房舅舅,很远的那种,都已经接近要出五服了。
从性格上划分,景煦和怀瑾都属于精神状态极度稳定的孩子,这是一伙的,而容璋,小狗脾气从小到大都没变过,这就是全家人都惯着纵容的结果,什么风吹草动都值得少爷虎脸呲牙。
但要说容璋性格冲动,那也不是,他只是小脾气多,遇上大事还是能剥离情绪去做决定,做完决定再继续生气。
反观景煦和怀瑾的精神内核就极其稳定,如果说景煦小时候还会因为温浪的陪伴缺失表露出些许落寞,那自打薛仲棠回归家庭,和温浪一起给了十一足够的父爱和陪伴后,从小就听话又乖巧的景煦在长大后完美的像是个假人,他所有的情绪都温和似春风,恰如其名。
就连在小巷子里抬手揍小混混时,脸上都挂着优等生微笑。
怀瑾就更可怕了,温拾和宋庭玉从来都没见过自家女儿苦恼不讲理撒娇无理取闹的样子,这小姑娘就连小时候宋知画和她开玩笑抢孩子奶瓶,也就是淡淡地盯着嬉皮笑脸的姑姑,奶瓶被抢走了仍旧无动于衷,不哭不闹,甚至眼皮一搭一搭,有点困,想睡觉。
这古井无波的性格万年不变说像宋庭玉有些过分,说像温拾更是无凭无据,只能说,这孩子自成一派。但宋大小姐格外喜欢侄女的心性,小小年纪能这样处变不惊,万般不入眼,事事不侵心,那是多少大人都修炼不来的。
怀瑾初二那年,容璋准备出国的事情提上了日程,而景煦则已经步入高三,每天课业都相当沉重,成为了家里三个孩子晚自习最晚下课的。
薛仲棠看儿子每天晚上接近十点才下课,还要坐车回老宅实在是太辛苦,索性在学校附近买了个房子,三室一厅,落在儿子的名下。
这套房子不仅方便了十一,他弟弟妹妹不想回家的时候也会过来小坐,住也没关系,反正客房是足够的,怀瑾还好,只是偶尔来吃顿中午饭,容璋则是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备用钥匙都落到他手里了,偶尔不想回家就直接过来借住。
晚自习下课的十一在门前掏出钥匙,还没来得及插进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手上抱着语法原文书的容璋少爷抬抬下巴,“你回来的好晚。”他早早听到十一上楼的脚步声后就一直守在门口,但显然自己的突然出现没能吓到对方。
“晚自习结束后给同学讲了几道题,你怎么没回家?”十一弯起眼睛进屋换鞋,把书包放到玄关上。
“我明天不准备去学校,回家会被我爸念叨,所以到你这里住两天。”容璋这段时间在准备留学考试,学校里的课业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不准备在国内继续读高三,前两个学期的成绩也足够优异,只要保持这最后两个学期的考试成绩不太差就好了。
十一挨着容璋在沙发上坐下,拥挤感让少爷往沙发角落缩了缩,“你干嘛?还不去收拾收拾睡觉吗?你早上六点半还要起床,我可不用。”容璋嘚瑟极了,虽然申请学校的面试和笔试也够他头疼的,这几天他做梦都是做题和看书。
听小姑姑说当年他爸面临升学压力时,他亲爹和大姑姑是商量着捐一栋图书馆给学校换名额的,那怎么轮到他就要这么苦哈哈的亲自考了?是家里要破产了?捐不起楼了?不能吧?
“我还不困,不过你要复习到什么时候?”十一低头捡起容璋扔到地上的笔记本,闻到了容璋身上的沐浴乳味道,眉头一动,“你洗澡了?”
“是啊,用的你的浴室你的沐浴露还有你的浴巾。”
“这些东西客房不是有吗?”
“所以呢?你嫌弃我?”容璋眯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言下之意不就是我为什么要用你的吗?”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小时候都是一个浴缸洗澡的?现在才嫌弃我,太晚了吧!”学习压力巨大的少爷就像个炮仗,一点就着。
眼看小狗开始呲牙了,十一弯弯眼睛,“容璋,我怎么会嫌弃你?你用吧,我的东西就是你的,这句话是真心的。”
“这还差不多。”少爷收起了暴躁小狗穷凶极恶的嘴脸,十一轻轻松了口气,谁知这人下一句话是:“那我今天要睡你的床,二叔找人装修的时候是不是区别对待,为什么客房的床垫那么硬?我根本睡不惯,要我睡那还不如叫我睡沙发。”
“那你睡主卧,我睡客房……”
“你又嫌弃我?”
“怎么会?如果睡一张床那我早上起床会吵醒你。”
“不会,我睡眠很好,还有,我都没在意你会吵醒我,你干嘛还磨磨唧唧的?”少爷是个□□主义者,一般情况下受迫害的总是十一。
容璋其实也有点继承温拾的迟钝,他没有什么边界感,对喜欢的人就像个小黏糕,巴不得一天到晚黏在对方身边,形影不离,如温拾、十一。
但情商估摸着比少爷高出好几个维度的十一对弟弟的口嫌体正直的粘人属性很无奈,如果容璋要出国,最好的办法就是从现在适应一个人的生活,国外可没有另一个十一跟他住一间屋子睡一张床。
等十一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容璋已经占据了床上一半的位置,借着台灯的光亮持续刷题,少爷叼着摁动笔道:“你洗完了?等你吹完头发我就关灯,正好做完这篇阅读。”
“睡前还做这么多题对睡眠不好。”优等生晚自习结束后从不把其余的练习题带回家,十一的书包都是空的,学习对他来说是在学校就能结束的事情,而家是休息的地方。
“我也感觉到了。”少爷揉揉眉心,他之所以死皮赖脸找十一做床搭子,那当然不是因为客房的床垫足够烂,而是因为他这一阵每天晚上连着做噩梦,抱着玩具熊睡都没用。
小小一个出国考试,把少爷折磨成这样,实在丢人,于是容璋谁也不准备告诉,但总要找到结局办法,可他都十七岁了,想挤掉亲爹跟爸爸睡一张床肯定要被全家人笑话,还得被妹妹看不起,这才收拾了东西滚到十一这里。
“你最近睡得很不好吗?”
“就是经常做梦。”容璋摊手,“话说回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吗?”
“什么时候?你说怀瑾吗?”
“不是我妹妹,是个男孩。”少爷这辈子活的过于顺风顺水,以至于他的噩梦就两个素材,一是家里破产,不过这肯定是不可能发生的,二是他在梦里和一个人分开,那场景相当的撕心裂肺。
那个孩子看着也不大,上一秒还和他玩的好好的,下一秒就被一堆大人抓走,偏偏容璋不记得那个人叫什么了,醒过来之后那人的长相也变得模糊,“这好像是我们三四岁时候的事情?”
“不记得。”十一摇头,“三四岁的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记不得很正常,下次回家你可以问问伯伯?如果真有这个人,大人一定记得。”
容璋裹紧被子,“没必要。”这人只是他一个噩梦,说不定是他阅读做多了臆想出来的,一个噩梦都要追根溯源,太累。
“快睡吧,明天我还要去水族馆。”容璋关掉床头灯,凑近点贴着十一的胳膊才闭上眼。
“去水族馆干什么?你不是要学习吗?”
“我去帮怀瑾买限量版海豚挂件,她同学们都去看了那海豚表演拿到手了,她也想要,但是为这事请假在她看来又不值当,还是上课更重要。”容璋觉得自己妹妹实在太一板一眼了,压根不知道享受生活,天天除了读书就是去学空手道,好不容易看上一个挂件,还觉得那玩意其实意义不大也不实用,为了它去排队是浪费时间。
谁让他就那一个妹妹呢,“所以我去碰下运气,买不到就算了。”
“要我陪你去吗?”十一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还准备锻炼容璋一个人生活的习惯呢。
“不用。”好在容璋拒绝了,“你个高三生,还敢逃课?要是让我爹知道你是为了跟我一起去买挂坠,他肯定会教训我。”
挨着十一,少爷这一晚上真没做噩梦,第二天起床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吃了十一留在桌上的三明治早餐,就出发去给妹妹买小挂件了。
周五的早上,水族馆并没有多少人,容璋买了票进去,有种包场的错觉,他目标明确,就是小挂件,一路也没在各个展区多逗留,这些泡在透明鱼缸里静悄悄冷冰冰的带鳞生物他不喜欢,还是毛茸茸更得少爷的心。
顺利找到纪念品小摊的少爷锁定了那小海豚的水晶挂件,只是似乎有人和他目标一致,一扭头,这人看不清脸。
他戴着口罩鸭舌帽,唯独露出来的一双眼透着寒芒,个头很高,少爷得仰头看他。
真烦,十七岁的容璋至今也才一米七三,不过少爷对外一致宣称自己已经一米八了,他有信心,明年他肯定一米八
“这位先生,我先拿到的,先来后到。”容璋往自己的方向抓了抓,“你还是看看别的吧。”
口罩男却不肯松手,摁住了那小小的钥匙圈,手背绷起一片青筋,他盯着容璋,凉嗖嗖又有些热切的视线看的少爷脖子后起鸡皮疙瘩。
“你这么喜欢?”容璋也不肯松手,扭头问老板,“这挂坠还有第二个吗?”
“没有了小伙子,这是限量的,今天表演都结束了,前几天你们不来,就这一个还是仓库里漏下的。”
容璋抿唇,继续扭头和口罩男商量,“先生,这里其他东西你随便挑,我来买单,但这个让给我好吗?”
那锁紧的手缓缓抬了起来,口罩男收回了手,容璋满意收起挂坠,“你看上什么就拿吧,我一起结账。”
口罩男却一动不动。
“你快挑啊?”
“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了。”男人的声音低低的,那双眼睛也有些落寞,他睫毛长而浓密,垂下的时候遮住了大半瞳仁。
搞得少爷都有愧疚感了。
“不、不是,你别这样啊,要不我请你吃饭?直接给你钱?二百够不够?还是说你想让我做别的?”
“我不缺钱。”口罩男抬眼,“你能不能和我一起逛水族馆?”
“我?不是,你没朋友吗?”这种地方不该跟朋友一起来吗?同学也行啊。
“没有。”那人摇摇头,“我一个朋友也没有。”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一个朋友也没有的奇葩,“好吧,但我只能陪你半小时。”容璋还要赶在怀瑾午休的时候到学校,把这挂件交给她。
口罩男似乎很喜欢鱼,他和容璋肩并肩走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那些五彩斑斓的水箱上,成群结队的天使鱼和接吻鱼从他们身侧飘过,整个水族馆又空又安静,是约会的好去处,可和陌生人走在一起,少爷只觉得尴尬。
容璋准备打破这点该死的静谧,指着趴在一个单独小水箱底部好似一条海参的淡水鱼道:“它长得有点奇怪。”
深海鱼长得多奇形怪状,这淡水鱼还这么丑,少爷第一次见。
“那是河魨。”口罩男似乎认得在场每一条鱼的品种。
“河豚?”那不是刺身吗?
“不是河豚,是……算了,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毛毛狗头。”
“毛毛狗头?”那鱼长得过于丑,但少爷并不为它的丑陋感到好笑,就是这别名,容璋没憋住,“是你胡说的吧?”
“当然不是。”口罩男凑近了些,“它个子不大,但很凶,吃活虾,不能混养,单独一缸。”
“和它同缸会怎样?”
“被吃掉。它可以咬死比它大一倍的草金鱼。”
“好凶,又丑又凶,这样怎么会有朋友?”容璋点点鱼缸表面,对一条鱼人参公鸡,口罩男却也不吭声了。
少爷这才意识到自己身边这位戴着口罩的哥们也没朋友。
“咳,我……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嗯。”口罩男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走了两步的少爷一拍脑袋,又返了回来,“内个,你叫什么?不想说也没事,你以后要是还想看鱼,没人陪的话,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邮箱和电话号。”容璋从包里摸出一张纸条,还有只巴掌大的毛绒海豚挂件,“给你,谢谢你把水晶挂坠让给我,拜拜。”
送出这点东西,容璋脚步飞快地溜了。
少爷可很少这样好心肠。
口罩男在毛毛狗头的鱼缸前待了很久,直到气喘吁吁的助手找到水族馆,摸出一个金属手环强硬箍到他手上,“周先生,您是不能不带手坏私自外出的!”
“您这一天干什么了?见了谁?回去都要跟记录员说清楚。”
周聿白摘掉帽子和口罩,“我谁也没见到,只是站在这里看了一下午的鱼。”
助手不信,周聿白隔三差五就要这样消失一次,他手上的定位监听手环已经加固了无数次,现在就连工程师来都要费点劲才能打开,偏偏这人次次都能摘下来,然后不动声色消失一天或半天。
每每找到他,不是在小公园,就是在游乐场,图书馆,现在还升级到水族馆了。
也不看看他像是会在水族馆安生欣赏一下午鱼类的样子吗?
“您是出来约会的吗?周先生,我们尊重您的私生活,如果您有喜欢的人,我们可以为您……”
“为我什么?包办婚姻?我不需要。”
助理被噎的死死的,只好专注开车。
以周聿白的身份,他提出什么要求,研究所甚至是国家都会无条件答应,为他创造最好的条件。
但周聿白再清楚不过,这最好的条件一但是创造出来的,那就是以自由和违背意愿为代价。
就像本来该生活在河底的毛毛狗头只能住在水族馆的玻璃箱里一般。
他只要能见到那个人就够了。
——
容璋所有出国考试都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而到国外的面试和笔试在程临安的帮助下也没生出什么波澜,一切都顺风顺水,但少爷却有点不开心了。
出国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他却舍不得他的家人们,一直在家长吁短叹,别扭好一阵了。
温拾眼下工作进入爆发期,全国各地飞,孩子都是宋庭玉在带,五爷对儿子的磨磨唧唧无视的很彻底,因为这件事解决起来相当容易,“不想去就放弃,继续在国内高考。”
“不去那不是太可惜了?我会后悔的。”
宋庭玉头也不抬地在女儿双百的卷子上签了字,“出国之后你也会后悔为什么没留在国内上学。”
人本来就是喜欢后悔的动物,无论当初做出的是什么选择,走上了哪条路,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懊恼当时没选另一个或走另一条路。
为此容璋找到了据说从不后悔的十一。
十一高三下学期靠竞赛拿到了保送京大的资格,回来的周斯年开玩笑道:“那咱们这一辈就三个上京大的了,校友会都能在咱家开。放心,咱们学校整体水平还是不错的。”
听到容璋纠结的事情,十一说:“想不后悔其实很容易,只要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后悔也没用。”
“你在跟我讲冷笑话吗?”容璋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
“那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这次又在跟我开玩笑了?”
“这次是认真的。”十一的竞赛保送可选专业有些局限,他想学金融,但国内的金融市场发展的实在滞缓,去国外或许能接触的更深更先进。
再说,他也实在看不得容璋这样哀愁,如果他们两个都去国外,彼此还能相互照顾。
“你不会后悔吗?那是保送资格哎!”少爷激动地都要掉眼泪了。
“放弃资格应该不会后悔,”十一勾唇,“但放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肯定会后悔。”
十一的留学申请也是程临安一手操办,为此薛仲棠好几次不太满意儿子跟那个男人打视频电话为推荐信和竞赛经历的整理聊到深夜。
“那么多留学机构,非找他们家?”
温浪觉得他简直无理取闹,越上年纪越倒着长,“那不是朋友吗?”
“办事最忌讳找熟人。”薛仲棠的道理一套一套的,就是不记程临安的好,“说不定还坑你呢。”
“……”温浪无言以对,沉默就是他的反馈。
温拾出了趟差,回来就要送两个孩子出国,一想到家里的大房子马上又空了一半,他失落了好久,可没想到这儿子留不住就算了,女儿也要往外走。
怀瑾不想在京市继续上学了,“我想去港湾读国际学校,上完初中直接出国。”
小女儿也是个有主意的,温拾劝也劝不住,这孩子背地里联合宋礼书把学校都看好了,最后才通知温拾和宋庭玉。
这给小温气的半夜睡不着,“当初他们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多乖啊。”
“孩子长大了,都是这样。”宋庭玉安慰温拾,五爷相当清醒,作为父母,他们能做到就只有把孩子亲手送离自己身边。
孩子是没办法一辈子留在他们身边的。
能一路走过一生直至坟墓的,只有枕边人。
温拾舍不得,却也懂这个道理,送容璋出国那天,他念念叨叨说了一大堆,少爷亮晶晶的小狗眼一半是对未来的憧憬一半是对两个爸爸的不舍,眼看继续说就要掉眼泪,宋庭玉催他登机。
当初还会因为爸爸出差在机场大闹的容璋如今也成为了拎着行李坚定离开的那一个。
在机场依依不舍不想离开直掉眼泪的换成了温拾。
不过好在温拾身边还有宋庭玉,这个男人耐心地为他擦掉了眼泪,像很多年前第一次见面时那般轻轻拖起他的掌心,“现在,我们回家吧。”
温拾笑着和他十指相握,“好,我们回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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