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念经保命
第100章
但伤口和突突冒出来的不是血液不是狼迹的致命伤口,被源源不断吸走的生机才是狼迹的致命伤。
所以,白夭死命捂着伤口并不会阻止他生命的流逝。
狼迹还是在她的怀里一点点变得瘦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白夭接近崩溃的零界点,不断的询问着狼迹:“我该怎么救你,这里离医院太远了,我没有办法帮你,你快点告诉我该怎么帮你啊!”
狼迹无力的捏着白夭的手腕,想牵起嘴角笑一笑,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收敛了笑意,而是用手腕作为媒介,把自己体内本就不多的生机注入到她的的体内,辅助她的修炼。
而嘴里则固执的念起了生机术的咒语。
如果在他彻底消失之前她能够学会本就属于她的生机术,那他大概能走的安心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
狼迹这个把白夭刻到骨子里的男人,给他多少年都做不到心甘情愿的离开她。
白夭不明白现在这种时刻默念经文的意义,但看着他执拗的表情和手腕传来炙热的温度,还是让她焦躁饿心情平缓了一些。
她迟疑了几秒,也哆哆嗦嗦的跟着他念了起来。
此刻的她满心都是侥幸,正无比中二的想着他这么执着的要她念的东西,说不定就是救命的咒语呢。
要不然,他人都快枯萎了,怎么还这么执拗的非要她默出来不可?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所以反手握住他枯瘦的手掌平缓着嗓音默念起了这不长不短的经文。
念着念着她有点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觉得狼人枯萎的速度好像缓和了很多,连突突的像水枪喷水一样的血液也好像停止喷洒。
当然,有可能是已经没血可流了!
白夭脑补到这里,瞬间一个战栗立马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清醒过来,继续虔诚的念起了敬文。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夜幕也在缓缓推退去,连那些在森林中叫嚣的野兽也不知踪迹。
而怀里原本在飞速变小枯萎的狼人,倒是停止了枯萎,但依然阻挡不了变小的趋势。
念到一半他就脖子一歪昏过去了,剩下的白夭根本默不出来,只能拖着他流血流的湿哒哒的身体去捡回来手机,打开录音跟着录音继续念。
念到她口干舌燥,念到她昏天黑地,念到太阳都出来了她都没敢停下来。
直到巨大的风将她吹醒,她呆呆仰起头一看,想着这回出来个腾云驾雾的猴子她都不会惊讶的时候,一抬眼却看见了一架蓝白相间的直升机。
白夭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直升机□□上吊着的陈屿学长,一时搞不明白是现实还是幻觉。
在玄幻的地方呆久了,她居然看人会觉得人是假的?
白夭扁着脸颊,抬手揉了揉眼睛微微挡着风看过去,果然又一次无比清晰的看到了陈屿学长。
她顿时脸拉的更长了眼睛里也布满了失望,皱了皱鼻子低下头继续念起了经文。
这个地方这么远这么偏僻,不可能找到她的。
而且就算能找到她,找来的也一定不是陈屿学长,而是可爱可亲的消防员。
所以她断定此刻就是她的心魔在作祟,给她看她最想看到的画面,引诱她停止念经,目地就是彻底搞死狼人!
想到这里,白夭居然还有点高兴,有种你这种奸计是骗不了我的细微得意感,甚至举一反三的觉得念经一定是有用的,要不然为什么要这样出现幻觉,阻止她念?
白夭深吸了一口气,抱紧了怀里只有四五岁孩子大小的狼人,感觉着他并不僵硬冰冷甚者还有点温热身体,坚定不移的念了下去。
而周围的生机也正如白夭所想,正在以不太起眼但源源不断的形式进入白夭的体内,然后以两人紧握的手为媒介,进入狼迹的体内修补伤痕。
而原本像吸血虫一样抽取狼迹生机的一切物体,如风如大地,早在白夭在混沌中吸收了第一丝生机的时候就停止了疯狂的抽吸。
白夭在无意中以女娲生机术修炼者的身份,让这个世界的天道承认了狼迹这个来自异世界异族为这个世界的一员。
至此,天道的诛杀告一段落。
而生机术中的趋吉避凶功能,也在天道细微的补偿中发挥到了极致,冥冥中将很远很远开外打转的陈屿等人引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找到了盘腿坐在一个山洞口,一动不动满身染血的白夭。
陈屿在直升机的□□上面的时候还见过白夭抬头,但真的跳下□□,跑到她跟前的时候,梳着麻花辫盘腿稳稳坐着,满身染血的小姑娘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起,颤了那么一下才毅然决然的拍到了姑娘的肩膀上。
他拍的并不轻,但小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一动不动。
但这次,陈屿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音,他弯腰凑了过去就听到小姑娘正在声线平稳声音很低的默念着什么。
陈屿的表情顿时就松了起来,在小姑娘面前蹲下两手用力的抬起她的头,一手一个捧着她有点肉肉的脸颊,一左一右的拉扯了起来:“睁眼看看”
“是我,陈屿!我来救你了”
白夭稳如泰山的心境遭到了破坏,她的左眼眯出一个小缝,看着眼前如此如此真实的陈屿,差一点就要破功。
但下一秒她又想起了怀里可可怜怜的狼人,顿时忍住了贪念继续闭上眼睛念。
可不能相信幻境啊,狼人就指着她念经保命了呀!
陈屿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皱眉,伸手把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全身检查了一遍,但没想到虽然她看着满身是血衣服湿哒哒,但却没有任何的伤口,连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他又不放心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肿胀的地方,陈屿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有摔傻了好。
可能是被吓着了吧,他想着就脱掉了她染血的衣服,刚想把自己的外套换给她,身后的消防也下了直升机赶了过来,给她披上了温暖的黄色毯子。
紧接着就拿出了东西开始测压她的心跳和呼吸,后面那个连氧气都拿过来了。
一直不停下嘴里咒文但却睁着眼睛任由他们摆弄的白夭,看着眼前鲜明的消防员的衣服,这才试探性的拧了自己大腿一下,果然疼痛感非常清晰。
她吧唧吧唧嘴巴,眼眶里涌上了一股热浪,可能是小姑娘的心理作祟,她一直很中二不咋敏感的心瞬间被一股委屈包围,像个小孩子一样红了眼眶。
诚然她并没有受到什么苦。
但,经历过的那些原本能承受的惊吓,在看到消防员的那一刻突然就放大了好几倍,活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妈一样。
而消防小哥哥,显然对这样的场面驾轻就熟,抬手轻轻放在她的脑袋上轻声的哄了一声:“没事了,你安全了!”
白夭顿时心里暗叫不好,咬牙忍住,但下一秒眼泪就像黄河决堤一样汹涌落下,一滴接着一滴啪嗒啪嗒的流下。
白夭皱了一下变红的鼻头,扁着嘴一头靠在了消防小哥哥的肩膀上,开始忘我的哭,从开头的无声的哭到最后呜呜呜的哭,一直哭到打嗝都停不下来。
消防员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努力连声哄着她,不停的轻拍她的后背连声安慰:“不哭了不哭了,你安全了,马上就能回家了”
陈屿看着靠在消防员肩膀上,哭的发抖的小姑娘略有惆怅的想,刚刚安慰她的人换成他,她还会不会像个孩子一样靠着他哭诉这两天的委屈?
大概不会。
陈屿莫名的觉得她不会像信任消防一样信任他。
不过,这些问题暂且不论,小姑娘哭的昏天黑地的,再不做些什么她怕是要把自己哭死了。
陈屿叹了口气,往前了几步拍在消防员肩膀上,传授经验:“你不能再安慰了,越安慰她越要哭的!”
“是啊!再哄她就要撅过去了”身后较有经验的消防也跟着提议。
消防员小哥哥莫名觉得这办法不靠谱,但还是停下了轻拍白夭背部的手,紧张的等着她停止哭泣。
而陈屿也不闲着,直接弯腰一把将人团团抱起转头朝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
消防小哥哥看着瞬间停止哭泣,呆呆的看着周围眼眶红红的姑娘有些哑然,抬头问身旁的人:“这就不哭了?”
那人笑了笑,拿起装备也跟着走向直升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道:“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你越哄她越要委屈的!”
闻言消防小哥哥哭笑不得的起身看着远去的姑娘,暗叹道:“小姑娘什么的,真是奇怪的生物”
而被人誉为奇怪生物的白夭,则呆呆的看着周围的环境惊讶到失语。
虽然昨晚激战时天光昏暗,但并不影响白夭看到那些狼啊蛇啊,老虎之类的野兽,而且,不久之前陈屿他们还没来的时候,这里还到处都是野兽的尸体和血迹。
而现在,别说野兽尸体了连个野兽影子都没有。
连那些铺天盖地的血迹也没了,干干净净的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激战一样。
这是被谁给清理干净了吗?
白夭有点恍惚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沾染着血迹。
除了外面的毯子以外到处都是血迹,她心里叹了口气,确定昨晚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在一瞬间清理了那些血迹和尸体。
大概是个厉害大佬!
或许是经历了老多灵异事件,白夭现在居然有些诡异的淡然。
她吸了吸鼻子又打了个嗝,才借着毯子的遮挡,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白胖胖的肚皮。
那里正安静的躺着一直灰扑扑的小......狗崽?
大小只有拳头那么大,像个奶狗幼崽一样,只是比平常的崽子要多一点毛。
此刻,它安静的贴在白夭的肚皮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白夭皱着眉看着一言不发。
天刚亮时狼人越变越小,越变越小很快就变成她两手能托着的小人,而且浑身还冰凉凉的,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塞到自己肚子上给它取暖。
但,突然从人变成狗崽子是几个意思?
她吧唧吧唧嘴巴,深处一根手指头塞进它的嘴里,小狗崽的嘴巴里湿湿润润的,而且温度还很高暖呼呼的。
这是白夭妈妈教她的,动物身体有恙,一般是先从嘴巴开始变冰冷的.
小狗崽,生命体征平稳!
白夭淡然的收回手指淡定的下了结论,又将它塞回了肚皮上用衣服包住,才抬头看向坐上直升机的两个消防和陈屿。
“谢谢你们救我”白夭认真的弯腰鞠躬,语调诚恳:“真的非常感谢”
两个消防摇头告诉她,这是他们的责任,让白夭不用谢。
但白夭还是认真诚恳的一一道谢,又和刚刚被自己哭湿了肩膀的消防员道了歉,才安静的窝在驾驶座上。
直升机还没起飞,年纪略大一点的消防看了一眼身旁的陈屿,开玩笑似得说:“你怎么不谢谢你的学长啊,他可是一天一夜没合眼的,而且救援里的三架直升机都是他找来的”
白夭惊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陈屿,见他眉眼间确实布满了疲累的痕迹,不由得愧疚道:“原本想着回去再谢学长,然后再包学长一个月的午餐的,但听你这么一说,一个月完全不够,至少得一年才可以!”
陈屿闻言斜眼看了她一眼:“就你那两素一荤的饭菜可喂不饱我”
白夭立刻摇头:“怎么能让恩人吃素的呢,我回去就勤工俭学天天给你吃大鱼大肉”
陈屿仰着头笑了笑:“也别大鱼大肉了,你别像昨天那样被狼叼走,就算是报答我了”
白夭小鸡啄米似得点头,见他抬起手,还很配合的把自己脑袋伸了过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年纪稍微比她大一点的都很喜欢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白夭从小被摸头摸到大,到现在也习惯了,没人摸的到时候她还会自己摸摸头,安慰一下自己。
陈屿如愿摸到头了,这一天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很多,他叹了口气道:“你可担心死我了!”
但,这个时候直升机的螺旋发动,巨大的轰鸣声遮住了所有的声响,白夭只看到他似乎说了什么,却一句也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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