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老师到来.中
虽然明确了原因,伊戈尔却依旧找不出答案, 碍于当前实在是不好细想, 他暂时把这个问题当道心底,准备等回去把老师安顿好以后再说。
到时候还要和老师解释。
伊戈尔略感到些头疼思考着,他大致明白了为什么叶琳娜答应的如此爽快,大概她也是认为那间客房是空着的。
对此伊戈尔认为这是一种惯性思维,奈何他们的情况比较特殊。
不知为什么伊戈尔更加感到棘手,可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这个选项。
这时他看了眼钟离,发现对方少见的露出些许为难神色。
意识到不只是自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伊戈尔的内心平衡了一些。
与此同时一行人拐了个弯,即将来到目的地。
伊戈尔收起心绪并把精力收拢,他有种预感,接下来他老师会问一点可能比较难回答的问题。
“那我去拿合同,钟离你来讲讲业务的具体范围。”胡桃熟练的嘱咐。
如往常一样应下胡桃的话,钟离做出请的姿态,让叶琳娜坐下。
仪倌小妹见有客人来,不着声色的去沏茶,而待她一走,整个大厅里只有钟离,伊戈尔还有叶琳娜三个人,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坐到却砂木椅子上的叶琳娜观察着钟离,眼神中带有明显的审视。
钟离没有被影响,他如往常一样讲着关于丧仪方面的事,时不时穿插一些资料,可谓十分的尽职尽责。
陪在叶琳娜身边的伊戈尔保持着警惕,时刻等待他的老师问问题。
没有让伊戈尔等太久,当钟离的介绍告一段落时,叶琳娜饶有兴致的开口,“钟离先生还真的博学多才,我很好奇这些知识是家学传承,还是通过老师习得?”
她从一开始称呼钟离便用上了伊戈尔的介绍,毕竟她自认和钟离不熟。
而且何止是不熟,其实叶琳娜对钟离抱有戒备心,潜意识告诉她,这个人绝非是一家丧仪店的员工那么简单,他身上带有久居高位气场,这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在做了十几年宫廷侍卫长,叶琳娜看人从未走眼,哪怕在至冬宫廷里,她也没见多少有钟离这般气质的人……甚至在面对钟离的时候,她找回了以前在宫殿里参见神明的感受。
叶琳娜下一秒就否认了自己的这个猜想,她可以接受钟离是长生种,有特殊的经历,毕竟她也不是没见过奇人异事。但她没办法接受对自己讲解的葬礼流程的是神,那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
每个国度的神明通常只有一位,璃月地区也不是例外。所以总不能说是钟离是岩王帝君吧?正好岩神被质疑没有真正死亡,这样一来还能对应上假死脱身的剧本。
几乎要为自己的猜想笑出来,叶琳娜没再多想,重新把注意力都放到钟离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各有一些吧,我曾与胡堂主的爷爷,往生堂七十五代堂主交好,那时通过他了解到与葬仪有关的知识。”钟四两拨千斤的说道,他知道叶琳娜这么问是打探他的底细。
钟离认为叶琳娜在怀疑他的身份有问题。
对这份怀疑钟离没有感到被冒犯,反倒是认为叶琳娜非常的心细。
只是他是岩神这件事实在是不好透露。
对此钟离感到几分无奈,他的目光微转,现实落到伊戈尔身上,接着转向若有所思的叶琳娜,略作思索后他主动提起来,“说来也巧,我与伊戈尔认识同样与知识有关。”
比起被动的接受询问,钟离开始把控话题的节奏。
如他所料,他的话引起了叶琳娜的兴趣,“还有这回事?那么他一开始是来找你咨询什么事情?”
这句话可以称得上是直接,伊戈尔听着眉头皱了皱,他相信钟离不会透露与神之心和他是岩神摩拉克斯这两件事,他只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
太危险了。
伊戈尔暗想着,了他解她的老师,知晓她是多么敏锐。
可是此时阻止又来不及,思来想去,伊戈尔最终决定任由钟离说下去,然后他发现话题逐渐从他们怎么认识逐渐被引向了送仙典仪。
“若没有愚人众的资助,送仙典仪无法顺利完善,岩王帝君则无法安心离去。”在谈论岩王帝君的时候,钟离表现的就像是外人一样,根本让人联想不到岩神就是他。
“送仙典仪?那可真是够麻烦的。”叶琳娜参加过至冬大大小小的各类仪式,很清楚那些流程。
“不麻烦,这恰恰是我一直想做的事,送仙典仪是璃月的传统,而我不能任由这份传统因意外而埋没。”顿了顿,钟离补充,“亲自送别岩神,于我而言也算是完成一件未竟之事。”
此话一出,叶琳娜彻底不再把钟离是岩神这个方向怀疑,说到底谁会自己给自己办葬礼?
不过钟离竟然知道与神葬有关的礼仪,这很令叶琳娜意外。
于是她摇摇头感慨,“你比我想的更厉害,一般人可不知道该怎么为神办后事。”
“略略知晓一些,不算精通。”钟离态度谦逊的回应。
叶琳娜还想再问钟离怎么知道的送仙典仪,话到嘴边又觉得太像审讯,再加上胡桃此时拿着拟定好的契约回来,所以在经过谨慎的思考后,她不再问下去。
在旁一直在说话的伊戈尔见状很合事宜对胡桃打招呼,“胡堂主来了。”
“抱歉抱歉,让各位久等了。”胡桃把契约放到桌子上,随后解释她为什么来的这么慢,“先前制定好的合同都用完了,不得不重新印一份,耽误了点时间。”
“没关系,我与钟离先生聊得挺好的。”不在意的摆摆手,叶琳娜对胡桃故意问道,“往生堂的员工都这么厉害吗?”
胡桃当即笑了笑,“这还真没有,整个往生堂除了我,也就知道钟离知道的最多,真不知道爷爷以前给他说了多少。”对于这点她一直很好奇,有些丧葬礼仪可是连她都不知道。
然而胡桃更不知道的是,她的话佐证了钟离先前提到的知识来源。
有了这份来自胡桃的证明,叶琳娜对钟离身份的怀疑又打消一层。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认为钟离大概和神明有些许的联系。
给神明办葬礼,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往生堂如果说是职责说在,那钟离作为一名普通的员工,实际上没必要那么积极。
每个神明都有狂信徒,在神明离去后,这些狂信徒会崩溃不相信这个事实。这时得知有人要给神办葬礼,他们自然会操办葬礼的人产生恨意,并以此来平息心中的无措和慌乱。
叶琳娜很清楚这些事不好当着胡桃的面提起,这小姑娘可能有所察觉,但知道的内情并不多。
想到这点,她没再多少问,专心和胡桃签订契约。
“签上名字就好了对吧?”叶琳娜确认道。
“对,剩下事往生堂会处理。”说话时胡桃的眼睛笑成一条缝,发展了新客户,她说不开心那肯定是假的。
然后在叶琳娜的注释下,胡桃很自然的把契约交给伊戈尔,“这份账你一定要好好记下。”购置物品之类的账目她不太当回事,客户的账可不能出错。
“我知道,那我现在去账房?”伊戈尔问完他还补了句,“录入这比账,应当用不了太长时间。”
胡桃犹豫片刻,她想了想接下来要说的事,便同意伊戈尔的提议。
待伊戈尔去了后面的账房,胡桃喝了口仪倌小妹不知何时倒上,已经微凉的茶水。
结果那杯茶还没喝完,她和钟离就听到叶琳娜带着质疑的声音。
“伊戈尔在帮往生堂管账吗?”叶琳娜对此不可思议,在她的印象里,伊戈尔不像是愿意参与进这种麻烦事里的人,那可是账目,稍微出点问题就会闹得不好看。
胡桃看出叶琳娜担心什么,放下茶杯,她叹了口气,“是兼职,堂内的某客卿在外面消费的账单通常是寄给往生堂,平时购置的物品也都是为往生堂所买,公私不分使得往生堂的账目变得混乱。”
“但是自从伊戈尔接手后,就好多了。”胡桃话说到一半停下。
感到好奇的叶琳娜没忍住接了句为什么。
被问到的胡桃当即回答,“他出门有人提醒带钱了,邮寄到往生堂的账单也都是公款开支,从此账单两清,可喜可贺。”
这下叶琳娜感到无语,可是同时她对钟离的评价变得立体起来,不再觉得他超凡脱俗。
恰在这时候,钟离颇为无奈的接了句,“胡堂主是很擅长解决问题。”虽然胡桃的做法是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可无论如何,问题最终是解决了。
胡桃笑的更开心,“这叫一劳永逸,把你的工资打给伊戈尔,他自然会提醒你,就不用本堂主对着账单再分别扣钱了。”
放在以前钟离私人的消费都是账单寄到往生堂,然后胡桃再从他工资里扣,非常的麻烦。
如今那些工资都被胡桃打到伊戈尔的账户里,她相信以对方的个性,一定会合理分配工资。
事实证明她的做法非常成功,自伊戈尔来了,往生堂没再收到过钟离私人消费的账单。
今日回想,胡桃越发认定自己请伊戈尔过来兼职是多么正确的决断。
叶琳娜看到胡桃这样子,心情不知为何放松下来,她也笑着调侃,“太有趣了,居然会有人出门会忘带摩拉。”
处理外事情的伊戈尔从内堂折返会来,正巧听见那句话,当即他明白是在谈论谁。
再看完全没有窘迫感的钟离,伊戈尔想替他解释,比起忘带,倒不如说是习惯,能直接变出来钱,为什么又要特意带。
伊戈尔无声的想着,然后一句话没说,反而提议,“账录完了,那我们回去吧。”
“明天见。”胡桃没有多留。
钟离和叶琳娜同样想回去,尤其是后者,她对伊戈尔当前的住所很在意。
在走前叶琳娜和胡桃交换了虚空的联系方式,伊戈尔这时才知道他的老师居然也开始使用虚空终端。这不禁使得他感慨,几年没见,老师一如既往的走在时代前列。
随后伊戈尔有看了眼钟离,故意叹气后没再说话。
察觉到他发出叹息是钟离转过头看去,但那时伊戈尔已走向叶琳娜。
钟离只好之后再找机会问。
他们一路向外走,回去的时候轮到的伊戈尔和叶琳娜交流,他先是讲了讲最近的生活,那些都是很琐碎的日常。
直到叶琳娜亲自问起那些与深渊有关的经历,伊戈尔才讲起他沉下心,对她说起两次出入深渊的经历和见闻。
如果说过去对灾难的了解仅限于通过描述,那么在深渊他便是亲眼目睹文明毁灭后的惨状和悲哀。
叶琳娜静静的听着,她的眼里隐隐浮现出心疼。
注意到叶琳娜的表情,伊戈尔话锋一转说起来深渊教团,“对了,我在深渊暂时加入了深渊教团,帮忙他们处理一些文书工作,还和一名叫渊上的深渊咏者关系不错。”
“你在深渊教团工作过?”叶琳娜因这番话,眼中心疼全部变为不可置信。
钟离跟着看过去,他知道伊戈尔在深渊的经历,也知道渊上,但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居然可以用不错来形容。
被两道视线注视,伊戈尔却很坦然,“当时我也没有别的去处。”再说上班在哪不是上,深渊教团起码人际关系简单。那些深渊咏者说话的方式是复杂,思维却相当直来直去,与他们相处还挺轻松的。
“哎,算了算了,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了。”听不下去的叶琳娜很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伊戈尔顺势没再讲下去,转而说起辞职后旅行的经历。
没说太多,他们来到一条小巷的入口处。
眼看要到家,伊戈尔视线转动去看钟离,结果发现对方在走神。
伊戈尔以为钟离担心宅院里那些不属于常人的东西,思索几秒他做出决定,等进去了,他先带叶琳娜回房间,给钟离留下时间,好让他把那些容易暴露他身份的物品收起来。
打定主意,伊戈尔拿出钥匙开门。
随着门缓缓打开,看到院内景色的叶琳娜的表情变为满意。
钟离也回过神,然后他听到叶琳娜的话。
“这房子是很不错,租着贵吗?”
准备把她带到自己房间的伊戈尔随口说道,“不是租的,这是钟离先生名下的宅院。”
得知这座精美的院子属于钟离,叶琳娜沉默了,她发现自己可能低估了钟离的财力。
伊戈尔唯恐叶琳娜在院子太久发现什么端详,直接要带她去客房。
“钟离先生,我先带老师去客房。”伊戈尔暗示钟离趁这个机会去把那些小岩偶之类的安顿好。
接到伊戈尔暗示的钟离点点头,接下来他会把主卧收拾出来。
伊戈尔如果有读心的能力,他大概会感叹,他和钟离有默契,但这份默契存在时差。
可惜伊戈尔不知道钟离的打算,他迅速领着叶琳娜向客房走去。
穿过漂亮的走廊,叶琳娜欣赏着景色,她本就来得突然不给人提前准备的机会,那么无论伊戈尔和钟离怎么安排,她都能接受。
叶琳娜漫无目的的想着,等走进客房里她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房间怎么像是一直有人住的样子?
不给叶琳娜细想的就会,伊戈尔就轻车熟路的来到衣柜前,打开柜子准备拿新的床单和被子枕头。
在打开的柜子里,叶琳娜看到里面放满了衣服,再加上伊戈尔这熟练的动作,想必他是经常打开这个柜子的门。
“所以你住在客房?”近乎是震惊的说出这句话,一时间叶琳娜变得迷茫起来,这和她设想的不一样啊。
“是啊,我住客房。”伊戈尔终于能说出这句话。
“那他住在哪?”叶琳娜下意识的问。
伊戈尔马上听出叶琳娜话里的他指的谁,这使得他感到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考虑到最后,他还是没有瞒着叶琳娜,“钟离先生住在主卧。”
眉头皱了皱,叶琳娜欲言又止。
首先她深刻意识到她的判断失误了,其次她好像不该过来,这院子是很不错,能住人的房间却不多,如果她住在客房,那么伊戈尔住在哪?
答案呼之欲出,叶琳娜内心突然如打翻的调料盘,什么味道都有,以至于她都不住的思索,难道钟离这人难不成不只是给人的感觉老派,做事其实也非常老派?
还是说伊戈尔和他其实没有确认关系,俩人还在那种谈恋爱的时期,还没到更进一步……
这也不对啊,都住在一起了。
叶琳娜忽然感觉自己不太了解当前年轻人的想法。
再看把玩偶从床上撤下来,开始换床单的伊戈尔,叶琳娜深吸一口气,把她认为最有可能的原因问出来。
“伊戈尔,你中学的时候有生理卫生课对吧?”她没有立刻问,用了个对她来说十分委婉的开头。
刚铺好床单的伊戈停下手,疑惑的看过去,“是的,那是至冬中学阶段的必修课。”所以他不可能没学过。
叶琳娜组织着用词,“那你知不知道男性有一种情况,可以称之为疾病……”
从第一句,伊戈尔就明白叶琳娜想说什么。
如果钟离是人,他还可能怀疑一下,问题是他不是,他大概率是真的没那么方面的想法。
或者说对于长生种而言,半年相处其实很短暂,没什么可急得。
伊戈尔冷静的推断,紧接着发现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令他感觉不对劲的根源了。
可是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明白啊。
正当伊戈尔开始纠结的时候,叶琳娜总结道,“总之,你们都有神之眼,身体素质远比常人好,好好看医生还是能解决。”
“老师,”伊戈尔看着叶琳娜,他有很多想说,但嘴边的却只有一句客套,“谢谢您的好心,只是我住在客房的原因比较复杂,我很难解释清楚。”
叶琳娜这下眯起眼,“莫非其实是你的问题?”
哽了一下,伊戈尔咬咬牙,“算是吧。”是他没预料到长生种时间观念不同。
虽说预料到也没什么用,他们当前仅仅到亲吻这个阶段。
伊戈尔想变出冰块给自己过度运载的大脑降降温,再进一步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就像一道坎,迈过去很简单。
一个想法在伊戈尔的脑海中萌生,他逐渐感到不好意思。
也就在这时,叶琳娜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到凝滞的气氛。
“好吧,老师也不干涉你们的生活,只是伊戈尔,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向钟离坦诚,我认为他会包容你。”
伊戈尔缓缓的抬起头,那份徘徊在内心的羞耻感因叶琳娜的话褪去不少。
忽然间他明白了老师的心意,她不仅仅是担心,还是想让他生活的更轻松一点。
意识到这一点,伊戈尔心情逐渐平缓下来,甚至有心情开玩笑,“您好像才刚认识钟离先生一下午吧。”他想到璃月的一个俗语,胳膊肘往外拐,很适合形容叶琳娜当前的状态。
“是啊,但我相信你的选择,你不是会被困住的人不是吗?”叶琳娜用轻松的口吻说,“所以我虽然认为他的身份不简单,却也不会否认他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
身份不简单。
伊戈尔抓住关键词,果然他的老师早就开始怀疑了。
在心底叹了口气,伊戈尔默默地说了声抱歉,放做平时他不会对叶琳娜隐瞒,但这件事还是不太一样。
“我知道,我们会沟通好。”伊戈尔认真的说道。
叶琳娜明白伊戈尔不想再说下去了,不过她还是要提前确认一下,“那你今天晚上怎么办?”
被问到的伊戈尔陷入沉思,随后他回答,“我想钟离先生会安排好。”钟离不会让他没地方住。
对于这个答案,叶琳娜没什么好说的,看了看开着窗户的客房外的园景,太阳变得昏黄,她突然觉得松了口气。
“明天我会去住旅店。”突然说出这句话,不给伊戈尔发言的机会,叶琳娜补了句,“不用客气的阻止我,我们之间不讲究这些。”
她无意介入伊戈尔的生活,她只是想看看她最优秀的学生的交往对象怎么样。
假如知道强行过来会是这样的结果,叶琳娜绝对不会坚持要住进来。
“我明白了,您把地址告诉我,有时间我会去找您。”伊戈尔退了一步,他很清楚强留没用。
叶琳娜满意,她把玩偶随手塞给伊戈尔一只并问道,“那我们怎么吃晚饭?你做还是他做?”
心领神会的伊戈尔顺势接话,“我们去商量商量。”
“去吧,剩下的我来。”叶琳娜说着就去铺床,然后她发现了被忽略的东西,“等会,我刚刚没注意看,你什么时候又买了这么多摆件,你的津贴不会都花在这上面了吧?”
伊戈尔呼吸微微一滞,他说了几句这些花不了多少摩拉,就赶紧抱着怀里的玩偶向外走,表示自己要去找钟离。
来到走廊的他感受到心虚,其实在爱好方面他还是花了不少钱。
当然那对于他的津贴来说不算多。
不过加起来也是个天文数字。
伊戈尔觉得在花钱方面他不比钟离省多少,他们的区别是他带钱,钟离不带。
这般想着,伊戈尔先去了书房和前厅,钟离都不在。
稍作犹豫后他直接走向客卧,一进门他看到钟离正在对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壶,他的眉头微蹙,似无法做出决定。
察觉到伊戈尔进俩,钟离从壶上收回视线,“你来了,可安顿好你的老师?”
“安顿好了,老师想问问晚上怎么吃饭,你做饭还是我做饭。”伊戈尔尽可能放松说道。
“以普遍理性而论,应当是我来做。”钟离分析着,这顿饭应当也算是考验中的一项。
伊戈尔没意见,只不过为谨慎起见,他还是提议他们一起。
“除了璃月的菜式,我也准备做点至冬菜式,好久没做饭,不知道能做的怎么样。”
“好,许久未做,还望手艺不要生疏。”说着钟离略感担忧。
眼看晚饭这件事定下来,伊戈尔扫了眼那个壶,那个样式他很熟悉,于是他试探性的问,“这是尘歌壶?”
“嗯,我在想今晚要不要进里面休息。”钟离讲出他原本的打算。
伊戈尔摸着怀里的龙形玩偶,他低下头,揪着龙的角,灵机一动他抬起头问道,“钟离先生,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你有角和尾巴吗?”
看出伊戈尔的心思,钟离当即明白这只尘歌壶派不上用场。
而这正合他意。
但他还是装作没有看透一般回应,“是有,但行走于人世间时,通常我不会显露出他们。”实际上几千年来他几乎没有把龙角和尾巴露出来,魔神能够改变自身的形态,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我晚上想看看。”伊戈尔说特意加上了特定的时间。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为何是晚上?”
钟离的问题让伊戈尔很难不觉得他是故意的,所以他举起手里的玩偶。
捏了捏龙形玩偶的角,伊戈尔尽量坦然的回应,“我想对比真正的龙角和玩偶到底有什么区别。”
放在哪里,这都是过分大胆的请求。
伊戈尔却没有任何顾虑和恐惧,反正钟离没有拒绝他,那么解释权就在他的手里。
“这种理由吗?那么我是否能够认为,你在向我提出一份契约?”钟离提出一个很符合他过去身份的问题。想让他显露出龙角是请求,那么相对的伊戈尔要拿出对等的价码来交换。
“契约?那您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伊戈尔尽量沉住气,让这场面看起来像一场交易。
可钟离身前飞着一只壶,他怀里抱着玩偶,怎么看这场面都严肃不起来。
“契约的原则是公平,与龙角相对的应是与你共生的冰鸦,浮游于皮肤上的倒影。”很早钟离就注意到伊戈尔身上能活动的‘纹身’,它没有意识,但它似乎会记录一些景象。
“可以。”伊戈尔同意了,同时他很想说语言确是一门艺术,经过钟离这么一说,好像这次的谈判真的很正经一样。
钟离点点头,“那么契约即成。”
话音刚落,伊戈尔就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束缚感,这意味着钟离不是说说,他真的定下了一份契约。
这个想法使得伊戈尔产生些许的紧张,只是他没表现出来,装作无事一样走向主卧的最里面,在黄昏的光中,他把那只龙形玩偶放到床上。
今晚他就睡在这里了。
因契约存在的关系,他知道钟离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但是如果钟离最后不留下,那伊戈尔会建议他从此以后都睡在那只别有洞天的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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