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直播)
李隆基朗声大笑:“安禄山,好名字!”
他对着押送安禄山的将士说道:“回去告诉张守珪, 安禄山降职为普通士兵, 继续跟着他,戴罪立功。日后若是立功了,让他亲自来跟我汇报。”
将士领命,去将捆绑安禄山的绳索给解开了。
安禄山当然看不出张守珪的意图,他只当是这回来洛阳肯定死定了,哪里想到还能有这峰回路转的机会。
他急急将身上松了口的绳子给解开扔掉,那被磨红的勒痕也全然不顾,对着李隆基就是以头抢地,满口都是感谢陛下不杀之恩。
一通乱夸让李隆基更带了几分飘飘然。
他是想模仿高祖饶恕俘虏李靖的行为,然后李靖终成为大将,制造出一段君臣佳话。
李隆基看面前安禄山不俗的模样,说不定是下一个武将能臣。
如今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希望自己的眼光不要出错。
安禄山重新捡回了一条小命,哪里敢在洛阳多呆。
身上绳子被松开了,那就代表自己已经不是戴罪之身,不是个囚犯。
他催促身边的将士:“快快离开吧?”
圆头圆脑圆肚皮,一双圆眼睛里全是迫切。
他实在担心留在洛阳久了,夜长梦多。
那将士也将李隆基对安禄山的态度完完全全看在了眼里。
面前这位,说不定日后再得了一个立功的机会,直接便青云直上了,这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存在。
他抬头看看一张肥脸上,堆满迫切的安禄山,心里怀疑,陛下眼光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真的是以后能有一番大作为的人?
但陛下爽朗的笑声尚且还在耳中徘徊,这不得不让他把一点点顾虑给压下去。
“好,我们这便启程了。”
这回自然是安禄山说什么,便是什么。
伴随着安禄山的离开,李隆基的得意也消失了不少。
对鬼的害怕让他重新焦躁不安起来。
“我们这便入皇城了?”
李隆基带着几分惴惴不安。
张九龄一板一眼回答李隆基:“是。”
他完全没有听懂李隆基是带着想磨磨唧唧的心在的。
李隆基开启了新一轮的抓耳挠腮。
队伍以李隆基为首,众人纷纷进入皇宫。
有个身影蹑手蹑脚从队伍中脱离出来。
他唇红齿白,俊朗的面容带着属于毛头小子的急切。
他脱离了队伍就往打听好的地方去了。
他得去瞧瞧玉娘去。
李瑁的动作很轻,众人心思又都放在了进宫,他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除了一个人。
这人是坐在车里无所事事的李瑛。
他翘着二郎腿,身上没有正形的模样,嘴里还唱着不知名的小曲,脚尖随着自己的调子在打拍。
他太过无聊,所以掀开帘子看看风景,刚好看到李瑁那鬼鬼祟祟,带着迫切的身影。
自己母亲最近总是对一个叫什么,杨玉环的女娘交口称赞,什么貌比天仙啦,倾国倾城啊。
他是觉得自己母亲有些言过其实了。
母亲说这杨家女娘的时候还总是嘀咕着十八郎。
十八郎,他的十八弟。
他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这不得不让他想入非非了。
李瑛找人打听了一下,果然如他想的一般。
他是个聪明的人,但是他的聪明都不用在正途上。
小的时候跟先生背书,想着怎么才能躲过先生的检查上树摸鸟蛋,长大了当然不能干这种上树下河的事情了。
李瑛便开始想办法,在不惹李隆基生气的前提下,见缝插针地吃喝玩乐。
两腿一翘,只等着李隆基什么时候把他这个太子给换下去。
但是看过天幕后的李隆基不仅没有换太子的想法,反而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明君,是一个慈父,有让他永远坐在太子位置上的念头。
李隆基不仅不冷落他,还总是拉着他一起看奏折,大有时刻指点他的意思。
李瑛想着自己父亲头发日渐稀疏的模样,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冷战。
他才不想变成那样。
永远坐在太子位置,想到这件事李瑛头都大了。
儿时就得知自己被废的结局,当时只觉得无需承担作为一个太子的责任,不展露自己的能力明哲保身或是最好的选择,长大了,性子已经定型了,想正经起来实在是太艰难了。
李隆基始终试图指点他什么,让他了解朝廷局面,带着他处理政务。
这些李瑛不是听不懂,但他拿起奏折就浑身刺挠啊。
小时候的阴影实在是太为深重,以至于他干些正经的事情,总觉得自己也离嗝屁不远了。
除此之前,李瑛始终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在以教导他为由,名正言顺将工作分摊给他。
前两年他还在因为这件事头疼,但渐渐地,他头疼的毛病也好了不少。
他这个人虽然不正经,但是他能生出一个正经的儿子啊!
想到这里,李瑛心中甚是宽慰。
他因为自己非凡的生儿子能力骄傲起来,伸手撩撩袍子,左右腿交叠翘起二郎腿,连腰杆都挺得直直的。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子,他完完全全随了父亲的长相,稚嫩的眉眼已经能看得出俊朗的模样了,此时他正在伏案奋笔疾书。
小糯米团子拿着大大毛笔的模样甚是可爱。
书案上是一摞奏章,糯米团子不在奏章上写字,他拿出一张空白的纸,分点分行,根据不同的奏折,写不同的内容。
他写一会停一会,一板一眼。
有时候是思考,有时候是手累,停下来歇歇。
而他的父亲,本该批阅这些奏折的父亲正等着儿子做完所有的工作,他好抄现成的。
小孩子心智还不成熟,他写的内容当然不能全抄下来。
李瑛肯定是要加工润色的。
让儿子批奏折,这本来是李瑛一时起了玩心,想逗孩子,但没想到自己儿子写出的内容有模有样,有时候甚至会站在孩子的角度,提出一些新颖的观点。
这让李瑛大为惊喜。
此后,李瑛毫无心理压力地雇佣起了童工,且用的相当顺手。
李瑛当甩手掌柜这事李隆基最开始是不知道的,他甚至因为李瑛最近认真的态度,和独到的观点而欣喜不已。
后来找人查了查后,才明白事情始末。
但他没有把这件事戳破,他甚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想看看自己孙子的能力究竟如何。
李瑛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就是给用铁棍给他当拐杖,他都是软趴趴的模样。
这号大约是练废了,李隆基最终尝试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孙子。
因此他不再把那些复杂的奏章给李瑛看,而是换了一批更适合五岁孩子体质的奏章。
奏折的难度整体下降,李瑛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心觉自己父亲是看透了他,但父亲默不作声,他也不会傻不愣登跑去问。
现在就很好,父亲默许了他使用童工的行为,他也不用再看那些让人头疼的奏章。
甚好!
想到此处,李瑛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将帘子拉的更大了些,看着自己十八弟急吼吼跑去见姑娘的背影,带着揶揄笑了。
“到底是年轻啊,小愣头青。”
李瑛和李瑁相差近二十岁,李瑛始终把李瑁当成个孩子看待。
把帘子关上后,李瑛摇头失笑。
十七岁的年纪,正是张扬恣意的年纪啊。
但他并没有笑多久,因为他察觉到有极为严肃的眼神始终放在自己的身上。
李瑛抬头,看向了严肃眼神的释放者,他五岁的儿子。
“小倩郎怎么了?”
李倩严肃道:“十八皇叔是阿耶的弟弟,兄友弟恭才是正确的。阿耶不该偷偷骂他,这并非君子所为。”
李瑛很担心这小祖宗一不高兴就不帮他批奏折了,于是满口答应:“是的,是阿耶说错了。”
严肃的小糯米团子这才把注意力都转到奏折上。
在李隆基在洛阳的皇宫里忐忑睡了几夜发现一切正常,安禄山也成功返回去戴罪立功,李瑁跟自己的小美人顺利会面,李瑛把李隆基布置的折子全部上交后,天幕出现了。
看着天空有好几年没见到,但分外熟悉的变化,李隆基激动的眼泪差点流出来。
这洛阳究竟有没有鬼,天幕能不能给他一个准话啊。
虽然上次天幕说的很清楚了,但他还是想要一个天幕肯定的回答。
这样他才能安心啊。
他最近都快被那密密实实的被子给捂出痱子了。
还有,这回的天幕应该能夸他两句了吧?
他这些年勤勤恳恳没干出什么错事,前几日那看起来颇有才能的安禄山他也给放了。
这应该能当一句夸奖吧?
李隆基要的不多,他只是想要天幕的一句夸夸罢了。
李隆基令宫人将重要的大臣都集聚起来。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有多次观看天幕经验的人,他们已经看出看经验,自觉带上了纸笔。
这还是张公在世之时带起来的潮流呢。
而此时,正与李瑁见面的杨玉环感觉到了天色的不对劲。
她迟疑着开口:“这是,我叔父所说的天幕吗?”
天幕出现的地方大多都是在长安,有时就是在长安城也不一定能看到,需得有极高的身份,能在皇帝身侧才能看到。
这些都是她从叔父口中得知的。
杨玉环将自己能看到天幕归结为天子来了洛阳,因而整个洛阳城的人都能看到。
李瑁也看到了这天幕。
他点头:“是的,这是天幕。”
天幕还在酝酿,并未完全出现,杨玉环把刚刚被天幕打断的话问出了口:“你为何会来洛阳?”
李瑁一噎,然后又恢复温润的笑容:“我家中兄弟来次经常,父亲让我来当个帮手。”
杨玉环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而都能看到天幕逐渐出现的两个人,一个因为第一次看天幕而惊奇,另一个在想着如何把自己的谎话给圆的完美,又因为两个人并非身处闹市,周围没有什么人,所以两人都没有发现,周围寥寥几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发现天空的异常。
而此时,远在边关的安禄山挠了挠自己的大头。
怎么回事,天都变暗了,大家怎么不慌不忙的呢?
他给了旁边人一胳膊肘:“喂,你看这天。”
小士兵吓了一跳,他大腿还没有安禄山胳膊粗,和安禄山站在一起,活像一只胖头鱼和一个小虾米。
“啊?天,天怎么了?”
安禄山半眯自己的小眼睛,他在观察这天的异象:“你不觉得这天,有异象吗?”
小兵也学着安禄山的模样,把自己的眼睛半眯起来。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这天,很正常啊。
但安禄山毕竟是张守珪的义子,小兵试图辨别出今日的天空和往日天空有何不同。
他踌躇开口:“天,更蓝了?”
安禄山看着越发漆黑,阴云都顶满脑袋的天,知道这小兵看不出什么。
安禄山又用自己的胖胳膊给了另一个小兵一杵子:“你看出什么了?”
“云,更白了……”小兵哆嗦。
这下安禄山确定,这天上的东西确确实实,只有自己能看到。
可怜安禄山尽管从偷羊贼变成张守珪的义子,但张守珪也并没有把天幕这间事告诉他。
一是因为这里是边关,能看到天幕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
二是因为天幕出现的次数少,间隔时间长,且都是朝中大臣能看到的东西,跟他们这些边关的小喽喽没什么关系。
所以安禄山认为,这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神迹。
他心中顿时涌出一阵暗爽的情绪。
这个神迹,只有他安禄山才能看到!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不是凡人啊!
安禄山彻底兴奋起来,他牵了一头马去寻找没有人的小山坳坳。
既是为他一人出现的神迹,自然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由他独自来看。
后宫更热闹了一些,皇后宫中看天幕的妃嫔多了一位,武惠妃。
因为十八郎的婚事,两个女人最近时时碰头。
这回天幕刚开始酝酿,武惠妃就找到了皇后,皇后准备位置的时候也提前多预备了一个。
这是独属于保卫儿媳小分队的第六感。
她们一致认为,这次出现的天幕要讲陛下“占儿媳”的事情。
废皇后,杀三子都讲完了,接下来的也一件事是什么,正是废儿媳啊。
算算时间,十八郎也到了改娶妻的年岁,天幕若是再不出现,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让赵丽妃很不爽。
武惠妃怎么突然掺和起来了,皇后跟她才是天下第一好的!
朝中大臣齐聚宫殿,以李隆基为首,众人都站在殿前。
这回天幕不像最普遍的扁平形状,它逐渐放大笼罩在众人头顶,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众人心里做好的准备,应该是要看什么真实的画面了!
结果光晕逐渐铺开后,所有大臣开始晕眩。
怎么回事,怎么这天幕里的景,正在晃动呢?
上晃下晃,非常有节奏感,伴随而来的还有小小的喘息声。
神音传来。
【快赶不上《长恨歌》的演出时间了,我先跑两步。】
[哈哈哈,第一次被人抓着一起跑。]
[我跟博主在一起跑。]
[来得早,画面好模糊,我看的晕乎乎的。]
大臣们在晃动的画面上艰难辨认天幕上从下而上的字。
晕乎乎的……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回应当不是后世称呼为“视频”的东西。
这应当是开元初的时候,讲上官昭容时出现的“直播”吧?
这直播确实比视频更能让人身临其境,他们所有人在天幕的包裹下,都在跟着一起晃动。
所有人都晕乎乎的。
于是众人不看天幕,开始小声交流起来。
“这《长恨歌》是什么?”
“是一首诗吗?还是能观看的戏曲?”
李隆基也隐隐期待起来。
期待神音口中的这个《长恨歌》究竟是什么。
【白居易大家都知道,很伟大的一个现实主义诗人,《长恨歌》就是他的代表作之一,我今天带大家去看的舞台剧就是由此而来,是这首诗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很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
李隆基更期待了。
上次天幕讲的诗佛果然是名不虚传,文采斐然,顶尖中的顶尖,画和乐也极好。天幕帮他挖到一个宝啊!
本着对天幕的相信,和不放过一个人才的心理,李隆基吩咐:“记下白居易的名字,天幕结束的时候去找找,长安城和洛阳城的是否有这样一个人。”
天幕的打脸来的很快。
【不过这首和唐玄宗有关的《长恨歌》肯定不是在李隆基在世的时候写的,白居易要是那个时候敢把这首诗写出来,那就要被抓起来蹲局子。事实上白居易和李隆基的人生没什么交叉线,李隆基死了之后,白居易才出生,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隆基这辈子是看不到白居易的哈。】
李隆基有些傻眼。
他看不到这个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了?
淡淡的遗憾由心而发。
上次天幕给他找来的王维,真的很有文采,琵琶弹的也非常不错,最重要的是一表人才,他真的很喜欢。
这个白居易他也很想拥有。
我老君未生啊。
李隆基怅然。
人才流失掉了。
“这《长恨歌》居然还和陛下有关?”
“这叫白居易的在陛下死后写了这篇《长恨歌》,是为何?”
“死后而作,这是缅怀吧。”
“你说的对,陛下一手缔造了开元盛世,是该缅怀。”
朝臣们的小声议论顺着风飘到了李隆基的耳朵里。
“一手缔造开元盛世。”
“是该缅怀。”
哦,是缅怀!
天幕终于要夸他了吗?
李隆基理了理领子,整了整袖口,得意的小尾巴冒出来,像是要化成实体左右摇晃。
他正准备迎接夸奖。
【赶上了赶上了,我先找找我的位置。】
这是神音。
除了神音,虚空还有低沉的男音。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这是《长恨歌》!]
[补一下之前和之后的两句,“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我太喜欢这首诗了,白居易手法老辣。]
[从艺术角度讲,真的很厉害。]
这时,摇晃的天幕逐渐平稳下来,众人终于看清了天上的画面。
画面里,一女子在众人的拥簇下,戴上凤冠,穿上明黄的凤袍,一步一步,走上最高的台阶。
在那里,同样一身明黄的年轻男子正在等她。
二人执手,站在了最高处。
李隆基得意摇晃的小尾巴迟疑着。
他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了。
让他冷静分析一波。
“杨家有女初长成”,杨家……
说的不会是杨贵妃吧?
可天幕又说了汉皇。
汉皇跟他李隆基有何关系?
天幕能不能行啊,一会说这诗是写他的,一会说这诗是写汉皇的。
能不能给给个准话了。
且杨贵妃不是他的儿媳吗?
养在深闺无人识,意思难道不是说,这妃子是从深闺进了后宫的吗?
李隆基拧眉。
占儿媳的那个说法,天幕是不是冤枉他了。
皱眉的不仅仅是李隆基一个人,还有张九龄。
“重色思倾国……”
皇帝重色,举全国之力搜刮美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昏君所为,国之倾颓之势啊。
后宫中,王皇后和武惠妃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都了凝重。
杨贵妃只是妃位,却穿着皇后能穿的明黄凤袍,这身荣宠可见一斑啊。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赵丽妃重复念着这句诗,跟随本心道:“这诗若说的是那个姑娘,倒真的不是虚言。”
那模样像是惑人心神而不知的狐狸,冰清玉洁,复杂的气质在她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
【现在对这个《长恨歌》有不同的解读,有人认为这首诗是叙事诗,有人认为这是讽喻诗。如果按照讽喻诗来理解的话,那整首诗的基调在开头就已经奠基好了。】
【“汉皇重色思倾国”,这诗说的是汉皇,但实际上是谁呢?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汉皇是李隆基,唐朝喜欢用汉代的皇帝来指代本朝皇帝。这也是我之前说的,如果白居易生在了李隆基还活着的时候,这首《长恨歌》他是万万不会写的,他写了马上就得被抓起来。】
[我一直都觉得这首诗是讽喻诗。]
[重色的根本不是汉皇,是李隆基。]
[别的皇帝是到处搜刮人才,李隆基是到处搜刮美色。]
[真的很想看看杨贵妃什么样子啊,感觉这歌剧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感受到杨贵妃那惊人的气质。]
“没有感受到杨贵妃那惊人的气质。”
赵丽妃继续咂嘴,看看天幕的场景,又看了看弹幕,深以为然。
是的,这画面里的那个杨贵妃,没有杨家女娘十之一二的气质啊。
李隆基心凉了半截。
完了完了,他就说刚刚后背有些发毛,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预感成真了。
天幕怎么不再讲他的臣子们了啊?
他有那么多的臣子都没有被背刺过,他才过了多久的安生日子,怎么都到了他?
这是单独拿出一个天幕,来讲他?
不,来讲他占儿媳的事!
李隆基这下看明白了,他两只眼睛全看到了。
这回的天幕就是奔着背刺他而来!
李隆基羞愤,有些想掩面逃跑。
【奠定基调的不仅仅是一句“汉皇”的指代啊,其实更令人耐人寻味的,是这一句,“养在深闺人未识”,这是什么意思,杨家有个黄花大闺女,养在深闺里面没有人知道。谁都没看到,偏偏就是被李隆基给看到了,然后拐到自己的宫里。】
【这句诗有点古代版霸道总裁的故事,普通人家的姑娘一下就被英俊潇洒的皇帝看中了,那可是皇帝,整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就冲这个身份,李隆基霸总的级别也得往上提升几个档次。】
霸道总裁……
什么是总裁。
李隆基不知道。
但是他能看懂那句“英俊潇洒的皇帝”,还有那句“整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
整个国家他最尊贵,这是必然的。
李隆基对此有着绝对的自信。
但是英俊潇洒……
李隆基沉默了。
他拍了拍发福的肚腩,然后摸了摸稀疏的头发。
不说话。
他心里不是很高兴,他觉得天幕像是在骂他。
现在的李隆基像是一只总被欺负的猫被踩了尾巴,敢怒不敢言,委屈蹲在一边的模样。
【熟悉一些历史的人会知道,杨贵妃十岁的时候死了父亲,她是被寄养在自己叔父家的。听起来是不是更有灰姑娘的味道了?】
【那么杨贵妃是这个灰姑娘吗?李隆基是这个英俊潇洒的,来拯救他的白马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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