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咖啡馆中的聊天声、咖啡机的细微噪音和音乐声包裹之下,喻素言没听清喻扬找庄曼语说的话。
只知道喻扬很急切, 他想拉庄曼语走, 喻素言想阻挡,但不知道喻扬对庄曼语说了什么,明显感觉庄曼语的态度软了一点。
喻素言猜测庄曼语因为喻扬出轨的事生气,才会在刚用餐时问她,如果和喻扬分手,她会怎么看待。
她这渣哥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哪怕她握住了庄曼语的手,以保护者的姿态,表达强硬态度。
他依旧杵在她和庄曼语中间,死活都不肯走。
庄曼语今天穿得很漂亮,优雅得体,银色的颈链衬得肤白如雪,小巧的翡翠耳坠,幽幽闪着光,顺着优越的颈部线条绵延,露肩的低胸小黑裙,剪裁得体。
喻扬的喉结动了动,头一次感受到ss级omega,s市第一美人的魅力,还是第一次看到庄曼语这样穿,心里感叹此行不虚,下定决心,哪怕庄曼语怀了别的孩子,他也要得到她,和她结婚,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釉红微润的唇妆微抿,无需眼妆的浓颜美人,淡淡地瞥过喻扬的呆滞。
“喻扬,不要在这里说,好吗?”
喻扬心中的亢奋,在绝美姿容下,没被减弱,反而变得愈发滚烫。
对于庄曼语的祈求,他晕乎乎地答应。
“好,你说在哪谈话,就在哪,你定。”美色加持下,怒火都散了些。
喻素言眉尖蹙紧,喻扬的发呆姿态被她收在眼中。
【宿主,男主这是被惊艳到了?】小金鸟问:【他难道没见过女主这样子?】
这段时间,女主和喻素言约会,每次穿得各种优雅性感,小金鸟免疫力提高了不少,见男主发呆,就觉得他既傻又透着那么一股子猥琐。
喻素言不想理它。
果然,庄曼语要和喻扬单独谈话,又像是碍于她在场,有很多话不便说。喻扬也恨不得她当场就消失。
她吸了口从心迸发的凉气,眉眼冷下去,问庄曼语:“冷不冷?”
庄曼语一时被她突兀的问话怔住,喻素言抿了抿唇,“下次记得穿多一点。”
庄曼语:“?”
她手指着咖啡馆的中央冷气扇,僵硬地解释:“我有点冷。”
她眉眼冷淡,说不出是泄气还是失望,对这种情绪又觉得陌生,庄曼语想撇开她,和喻扬单独谈话,这是恋爱脑又上头,心又发软了吧。
为什么她会对庄曼语产生“怒其不争”的想法,只是担心任务失败,赚不到功德值?
她如今劝架不成,像横亘在小两口中间的外人。
先前在一百多个小世界中,企图唤醒恋爱脑女主的无力感,再次侵袭,只是这次除了无力感,还多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我在咖啡馆外等你们。”丢下这句话,就冷冷地走了,抱着双臂,颀长的身躯站在外面吹着热风。
她没注意到庄曼语向她睇来的复杂一瞥,如翩跹惊燕,漾在棕色眸光中的含水柔情,朝她离去的背影轻轻拂过。
她走后,庄曼语对喻扬的面色恢复冷淡。
喻扬被喻素言掰过的手腕,发着阵阵痛意,手表的表盖似嵌入到肌肉中,发着钝痛。
心里怒气升腾,没控制脾性,心里习惯性骂了句“妈的”!
骂完他脸色变了下,这不是骂他自己妈吗?
和喻素言一母同胞,这种无法改变的事,真是太讨厌了。
如果说先前他出轨,还在庄曼语面前抬不起脸,也心虚。
在查到庄曼语怀孕后,喻素言一走,他的心虚化作胆气,理直气壮,音调高升了起来。
卷起胳膊上的袖子,肌肉上的青筋暴起,额角也突突直跳:“说吧,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谁的?”
难听的话劈里啪啦,恨不得从嘴里倒豆子似的蹦出。
那就是个野种!鼻孔喘着重重的气息,眼神迸射着不甘心,大男人的自尊被给他戴绿帽子的人踩在了脚底。
“我不知道。”庄曼语顾了眼窗外等候的喻素言,阿言背对着她,离她那么远,她触手难及。
阿言是生气了么?如果是因为她和喻扬在一起而生气,庄曼语眼睫半垂,涩甜的雀跃从心尖偷偷冒起。
想和喻扬速说速决,想快点知道阿言的心意。
“我们不要在这里谈,行吗?”庄曼语起身欲走,她走得很快,细高跟踏着哒哒的步,喻扬心底的怒火蹿腾,拉住女人的手,就要往车里带,“你跟我回家!”
他的步履矫健,忘记伪装。
庄曼语凉瞥一眼他的腿,男人的伪装在此刻被剥落。
她冷冷甩开他持握过来的手,“我们已经分手了,喻扬。”
“孩子是在我和你在一起之前怀上的。”在和喻扬恋爱期间,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反倒是喻扬,屡次出轨。
“结束表面合约吧。”她不想再假装下去了,这段时间如果不是为了顾虑到阿言,也考虑到喻扬曾经救过她,她是不会配合他的。
“我不同意!”喻扬不甘心,“曼曼,只要你去医院打掉这个孩子,我会继续愿意和你在一起。”
他的话带着仁慈的号角,只等着庄曼语感恩戴德。
结果,女人当场拒绝了他!
他从对方的眼眸里,没察觉到半分留恋。
心灰意冷之余,不甘心的情绪,窜成威胁。
“你就不怕你婚前怀孕的事,被弄得众人皆知!”
D国为了保护omega,是禁止omega婚前生育的,也不提倡产下非婚生子。强行生产且没有alpha认领的话,会根据孩子的基因溯查孩子的另一位家长。
倘若是强行标记致使omega怀孕,会给alpha或男beta判刑。
像这种私生子也享受不了和婚生子同等的权利和待遇,上户口都是个问题。
庄曼语却决心已定,在喻素言再次在喻扬面前维护她后,她相信和喻扬分手,不会影响她和喻素言的关系。
阿言,终究和她哥哥是不同的,阿言她明辨是非,哪怕她和阿言无法成为家人,但至少还能成为朋友。
孕症反应越来越重,在和喻扬擦身而过时,男人身上的黄连木檀香味飘入鼻息。
鼓噪着满身的难受,突然奇迹般被安抚了一点点,虽然还是难受,但内心的堵塞正在疏解。
等喻扬的味道远离时,她不舒服的感觉又回来。
奇怪,按医生的说法,只有发生过关系,且和胎儿有血缘关系的另一半,才能安抚她症状,喻扬不是孩子的父亲,为什么能缓解?
望着朝喻素言走去的庄曼语,喻扬好不甘心,为什么他已经这么努力,甚至为庄曼语制造了那场人为车祸,英雄救美。
也没能让庄曼语喜欢上他。
看着庄曼语挽过喻素言的胳膊,喻扬憋闷地解开领口,庄曼语对他的beta妹妹,可比对他亲昵多了。
喻!素!言!
这真的是他从前的那个妹妹吗?有那么一瞬间,喻扬甚至怀疑喻素言骨子里换了个人,还是说她在国外碰到了什么机遇,将幼时的病都治好了。
喻素言在车里等庄曼语,女人面色泛着白山茶的凄白,试图系安全带的手都微微发抖,光洁的额间泌出层层汗滴。
庄曼语抿了抿唇,手机响个不停,她没有接,刚刚她发短讯给喻兰,说清楚她已经和喻扬分手了,之前的订婚也不算数了。
【那怎么行!】喻兰急了,庄曼语是她相中的媳妇,是和发小苏梅约定好的娃娃亲,就差发出结婚的请帖了。
她拨电话却打不通,庄曼语没有接,她心意已决。
女人釉红的唇色泛着雨打过后的霜百,喻素言诧闷喻扬和她说了什么,怎么脸色这么差。
她侧过身想问,余光瞥过一眼款款风情,又立即正过身,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捏紧。
庄曼语的v领低胸的沟壑处,密密一点汗泽往下,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仿若玉白花苞上点缀的极小粒露珠。
“阿言,我有点冷。”庄曼语弱弱地说,上车后,阿言跟她一句话都不说,好冷淡哦。
喻素言听闻,神色复杂地觑她一眼。
便俯过身,朝她的身体俯过来,庄曼语瞳眸微微睁大,心里遽然跳了下。
阿言的鼻梁高挺,连凝视着她蹙眉的样子都是一派清风朗月,心脏不争气地跳动越来越厉害。
指尖轻轻摩擦过她的肩头,她感到一阵阵电流般的刺激,她轻轻闭上了眼,享受着这种温柔,心惊胆战之余,带着懵懂又欢喜的期待。
饱满的红唇,在害羞中等待,今天的唇妆是草莓柚甜味的,阿言会喜欢吗?
阿言是要吻她吗?突然吻她……怎么会?但如果是呢?
喻素言的手指移动到她肩膀处,庄曼语甚至感到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安全带被轻轻扣上,喻素言的声音浅淡而不失温柔:“是不太舒服吗?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庄曼语闻言,羞窘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瞳眸染上一丝失落。
“嫂子,你穿的太清凉了。”喻素言不自然地说,“下次不要这样穿了。”
“会容易感冒。”她这是为她身体着想,“老了也容易感染风湿”
喻素言义正言辞,轻咳了声。
“当然,你在家里私底下想这样穿,也可以的。”
等等,她为什么要管女主穿什么,她这管女主会不会管的太宽了,心里又有些纠结。
庄曼语没听清喻素言的话,她的心绪陷在错愕中,糟糕的孕期反应在喻素言靠过来时,闻到对方身上飘来的檀香携兰花的香气,心口的堵塞竟突然就缓解。
比喻扬能带给她的舒缓还要强很多。
阿言用的是和她哥一样的香水牌子么?庄曼语疑惑不解,瞳眸闪烁,小声地问,喻素言却说她不用香水。
结合先前的试探,一种惊人的猜想在心底越来越放大,庄曼语悄悄咬住唇内侧。
如果……她就是呢?
想到接下来她想做的事,她的心砰砰直跳。
喻素言将庄曼语送回她私宅,要走的时候,庄曼语突地身子一软,忙不迭打开手臂接过,满满一个美人在怀。
“阿言,我不太舒服。”庄曼语声音软软的、弱弱的,她也的确没有说谎。
喻素言拿出抑制剂,正直且关心地问:“我给你打上一剂?”
她知道庄曼语是omega,对方也不需要在她面前伪装。
说着单手拿起注射器,力沉丹田,就要朝庄曼语后脖移去。
庄曼语花容失色了一瞬,咬了咬唇,按住喻素言的手,笑说:“阿言,我应该不是发热。”
她的确不舒服,但怎么能去医院,她更多是想喻素言在她身边。
喻素言见她缓了些,便问起车上想问的,和喻扬之间发生了什么。
庄曼语不回,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
喻素言奇思妙想问:“你是又被我哥给伤到了?”
庄曼语美目轻眨,一时失语,为什么喻素言总觉得她很在意她哥?而且对此极其关注。
她预感她一旦回答个“是”,喻素言甚至会留下来陪她。
“是。”她豁出去回答,她的确对喻扬失望至极。
果不其然,收到肯定信号的喻素言,一脸认真,也不走了。
甚至坐下来陪她身边,耐心又细致,“我陪你做瑜伽?帮你舒缓下症状。”
“不想再想他了,我哥不值得的。”
庄曼语无奈,心里直想扶额,笨蛋,我在想你。
你哥不值得,你值得,但如果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会接受吗?
“不想做瑜伽。”她有点赌气,直觉喻素言对她没有半分想法,刚刚的吻像她梦里才会有的奢望。
内心又添上两层哀戚,一层是她和喻素言中间横插个她哥。
另一层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对了,孩子!
试探的想法,在心底越来越大,口袋中的白玉穗珠透过浅浅单薄,都烫热着不可思议的温度。
庄曼语娇柔无力的姿态,靠在她身上,像被喻扬雨雪霜打过的娇花。
喻素言感受到身上的柔弱无骨,脸热了一瞬,尬坐着一动不动。
她简直想扯着嗓子想问小金刚刚发生了什么,才想起小金在回程车上时,就跟她请过假,临时去了主神世界,取黑化值测量器,没能捕捉喻扬和庄曼语的谈话。
庄曼语这表现,难道是喻扬又释放信息素,让她觉得不舒服了吗?
这该死的喻扬,喻素言心底难得生气,难怪原身长大后,和哥哥的关系越来越差。男主是真的差劲。
喻素言手放到庄曼语脖颈,女人微微瑟缩,她越发确定,便不再犹疑,咬了咬牙从顶珠空间里取出那串灵力充足的紫檀木手串。
盘在手腕上,一百零八颗珠子灵力化作蓝色的光圈,层层萦绕后化作一束,贴向庄曼语的腺体处。
庄曼语靠她肩上,凝神感受着喻素言徐徐的摩挲,余光瞥到手串——
心倏而一惊,这不是国外那位beta少女的手串吗!怎么会在阿言手上。
“阿言,这是你的手串?还是你朋友的?”
喻素言点头,不加掩盖:“我的。”
“我能看一看吗?”
喻素言眸里闪过奇怪神色,也没避讳,递给了庄曼语。
庄曼语的手心伫立着手串,观察着并忍住颤抖,连手串缀着的八粒穗珠,都是恰巧少了一粒,正好就是那天早上少女离开时,无意掉落,尔后又被她捡起的一粒。
阿言就是国外和她春风一度过的少女?!
阿言就是她肚中孩子的母亲么!
庄曼语听见心脏深处传来响鼓般的心跳,砰砰砰越来越强烈,她惊讶地捂住唇,感受着手串上蝉连着的香味,源头是喻素言。
仍旧难以置信。
这个可能真相越让她狂喜,她越却不敢拿剩下的一颗佐证给喻素言看,挑明自己就是国外和她贪欢过的女人。
她怕拿出的那刻,喻素言会否认手串是她的,甚至说是她朋友的。
她残缺的心曾长久徜徉在一汪蓝色的海上,是喻素言带着她的味道,带着另一半心的温度补齐了她。
恍悟,她当初之所以接受喻扬,有一半原因应该是他的味道很像喻素言。
脖颈后的腺体被孕期挑着燥热,如果她真是她孩子的母亲,一定可以缓解症状。
女人的眸氤氲着波光盈盈,直直望向喻素言,“阿言,我的后颈好痒,你能揉揉吗?”
什么廉耻和羞耻都被丢开,omega挑开抑制贴,凄柔地请求。
面前是妩媚中带着几丝楚楚的omega,喻素言满心都系在是不是该死的喻扬又释放了“毒素”。
眉目分明的她,凝重看了眼,说了句:“好的。”
庄曼语唇角扬起,偷偷噙了抹笑。
喻素言像即将奔赴手术台的外科医生,双手戴上白色乳胶手套,犹豫了会儿,指尖隔着手套揉她的腺体。
庄曼语:……
心里委屈:“阿言,你是嫌弃我吗?”
喻素言眉角跳了下,“没有。”
“但这样真的不管用,还是很痒。”她抗拒。
喻素言收回从随身空间里偷偷顺上的手套,就要重新给庄曼语阖上抑制贴:“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
庄曼语忽地埋入她的怀,声音很轻地祈求:“阿言,咬我一口好不好?就是你刚揉的地方。”
喻素言:?
女人抱得有点紧,她尝试挣脱,她从未和人这般紧紧相拥过,不太习惯,对方的味道直扑鼻息而来。
茉莉花香的味道。
她倏忽意识到,她闻到的应该不是庄曼语的体香,而是她的信息素味道。
尴尬之一,她是beta,却能闻到。
之二,庄曼语在她面前释放信息素?是无意的吧!绝对又是被喻扬那混蛋给诱引的。
果不其然,庄曼语薄怒带嗔,妩媚勾了她眼,“阿言,你不愿咬我,那我就去找你哥了喽。”
庄曼语心里其实紧张得要命,她在试探喻素言,就赌她不会答应。
就凭这段时间一提喻扬,喻素言的态度就有所转变。
她情不自禁又心生期待,如果阿言不愿意她去找喻扬,主动来咬她,是不是说明阿言有那么一丝在意自己呢?
什么,庄曼语要找喻扬帮助她,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好不容易庄曼语才起了要和喻扬分手的心思,喻素言犹豫着张开唇,半天下不去嘴。
到底还是太过亲昵的位置。
女人柔柔地撩起衣领,一截光洁玉嫩的脖颈,露在她的面前。
似一朵娇嫩的白色玉兰花,等待着她的采摘,许是等得太久了,还未等唇落上去,庄曼语翘手勾压住她的后脑勺,扬起修长的脖颈。
媚意缭绕,饶是凄切也娇媚。
“阿言,求求你……咬我一下。”她哀哀小声地祈求,带着难以自持的期望,柔弱而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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