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灯光ok。
氛围ok。
一切水到渠成。
吃完饭没多久,封云挽就被景延抱坐在了餐桌上,他低头吻她,笑得有点坏。
“是不是还没在这里做过?”
“……” 封云挽无语,“一天到晚就知道做做做,你是泰迪吧。”
“那今天不做了?”景延作势退开。
封云挽欲言又止,最终没忍住,扯住了他的袖子:“……抱朕上楼。”
景延轻笑一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但还没走两步,身后突然响起门把被按下的声音。
糟糕!没锁门!
但是,除了他们,还有谁会来这里,且不敲门直接进?
外婆不可能,那就只有……
封云挽瞬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天灵盖,她眼疾手快地从景延身上跳了下去。
几乎是在落地的同时,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挺拔身影,顶着茫茫夜色走了进来——
是封弋。
氛围僵滞。
三个人,六只眼睛,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封弋的视线扫过还没收拾的餐桌,最后还是他先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哟,烛光晚餐,挺浪漫啊?”
“……”封云挽佯装淡定地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这还重要吗?”封弋不急不缓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双手环抱在胸口,就这么静静地打量着他们,眼神意味不明。
封云挽被打量得心口发毛:“那个……”
封弋打断了她的话,右手撑着太阳穴,懒洋洋道:“说吧,什么时候搞上的?”
“什么搞不搞,封弋,我跟你说,你思想别——”封云挽一边说,一边打算过去揪他耳朵。
“站、好。”
封弋一声警告,音量不高,压迫感却极强。
封云挽心虚地又站了回去,有种小学时候被老师要求罚站的感觉。
手腕被握住,景延冷静开口:“前几天在一起的,想着下次见到你和你说。”
封云挽一怔,这人还真是鸡贼啊,俩人虽然纠缠了大半年了,但的确是前几天才正式在一起的,他倒是没说谎。
封弋额头青筋直冒,脱口而出:“那之前在你脖子上留那么大吻痕的女的呢?”
“……”靠,怎么都知道啊!
封云挽都快忍不住怀疑,当初景延是不是遇到人就说:看,我脖子上有吻痕哎!
“那个是……”
封云挽还没说完,景延打断了他的话:“别吓她了,去外面聊吧。”
封弋先一步站起身,带着怒气出了门。
见封云挽满脸担忧,景延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放心吧,没事的。”
“你俩别打起来啊。”
“不会的,我不擅长打架。”
“……”要是那天没看到他轻而易举制服林跃文的一幕,她就相信了。
大门紧闭。
封云挽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但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俩人才一前一后地回来,身上都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但还好,看起来没打架。
而且封弋的神情轻松不少,这次坐下的姿态特别悠闲,也没再过问她和景延的事情。
就这么搞定了?
他也太神了吧?!
她坐到封弋身边,扯扯他的T恤:“不生气了吧?”
封弋冷哼一声:“关我屁事。”
以封云挽对封弋的了解,这就是气消了的意思,她不由松了口气。
见封弋已经自说自话地给自己倒上了茶,封云挽眉头轻皱,不禁好奇:“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过来?”
“啊。”封弋像是这才想起还有这回事,他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来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封弋的右手往口袋里一探,把两本小红本甩在了茶几上。
封云挽拿起其中一本一看,居然是他和南知的结婚证。
封云挽嘴角一抽:“就算你急不可耐,也没到做假证的地步吧?”
“不好意思,货真价实。”
封云挽眯着眼睛盯了那小红本许久,最后默不作声地合上放回原处。
她面容严肃,双手环抱在胸口,往后一靠,冷声道:
“站起来!”
*
形势骤然逆转,封云挽拷问了封弋近半个小时,他瞒着所有人领证的事情才算翻篇。
封弋离开后,封云挽躺在景延的大腿上,好奇地问:“你究竟是怎么说服他的啊?”
景延:“用真心。”
“……”封云挽瞪他,“说真的!”
“我和他说,你于我,就像南知于他。”
“就这样?”
“封弋嘴硬心软,怕你受委屈而已,所以这样就够了。”
封云挽如释重负,但还是不免担心:“但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我怕他一时冲动。”
景延的左手轻轻卷着她的一缕发尾:“放心吧,封弋比你想象的,要成熟很多。”
封云挽其实也知道,只是毕竟是自己亲弟弟,不管他在外人面前多成熟,对于她来说,他永远是曾经那个桀骜厌世的小孩,让人放不下心。
“我就是觉得有点太魔幻了,那可是封弋啊,说实话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的。”
“如果人生这么好预料,那还有什么意思?”
封云挽愣了一下,笑出声来:“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我不能说?”
封云挽爬起来,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笑眯眯道:“你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说的吗?”
“嗯?”
“你说,人生每一个没有预料到的转折,都让你厌恶。”
景延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是在他出国的那一天,景延收拾完东西下楼,才听外婆说,封云挽出门了,和他那小竹马陆行洲一起去吃饭。
景延自嘲地想,果然,于她而言,他存在与否,似乎根本不重要。
即便他下午就要出国,她也依旧能开开心心地去和其他人度过周末。
可虽然这么想,他却还是在客厅等了很久,期待着能等她回来,和她道个别。
直到叔叔打来电话催促。
他迫于无奈,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半年的地方。
可就在他不抱希望的时候,一抬头,却看到封云挽从不远处的车上跑了下来。她直冲到他面前,双手叉着腰,气呼呼地说:“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啊!”
景延喉结微滚:“我以为你没这么快。”
封云挽倒也没和他计较,只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景延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问,“如果我不能再回来了呢?”
封云挽倒是很乐观:“未来谁知道啊,说不定哪天一个突如其来的转折呢?”
“可迄今为止,我人生里每一个没有预料的转折,都让我厌恶。”
当初,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景延的双手圈着她的腰,双唇若有似无地在她耳畔流连:“但当初,其实我还有半句话没说。”
“什么话?”
“除了你。”景延郑重其事地说,“封云挽,你是我人生中,第一个让我想感谢上天的转折。”
封云挽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脑袋蹭了蹭:“你也是。”
俩人都没再说话,单单这样拥抱着,好像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
景延轻抚着她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才喊她一声。
封云挽已经有点困了,闭着眼睛,嗓音惺忪:“嗯?”
他半开玩笑似的问:“你弟都领证了,你没什么想法吗?”
“啊?”封云挽一怔,立刻把头抬了起来,困意全无,“太、太快了吧?”
“你在想什么?”景延笑,“我的意思是,你弟都领证了,你不得包个红包意思一下?”
封云挽眯了眯眼,恼羞成怒地扬起一拳头想锤他,却被他轻易地用掌心包住。
封云挽气得咬他手。
景延“嘶”了一声,却说:“这回怎么不咬那儿?”
听他又提起她的黑历史,封云挽耳根一热,却故意装没听懂,右手灵活地挑开他宽松的运动裤裤头,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哪儿?这儿?”
太阳穴仿佛跳了一下,景延感受到那股柔软,停在她腰侧的右手猛然收紧。
“封云挽。”他低声警告,“别乱动。”
“这算乱动吗?”封云挽诱惑着他,“你想不想试试?”
“不想。”
“真不想?”封云挽不太相信,“但我看网上说,没有一个男人不想的。”
“……”她一天到晚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真不想。”景延无声叹了口气,双手捧在她脸侧,笑着吻了上去,“你这张嘴,留着给我亲就可以了,嗯?”
“哦。”封云挽便想把手抽出来。
却又被他按住。
她不解:“不是不想?”
“不想那样,但是——”他又把她的右手按了回去,嗓音压抑又缱绻。
“这样可以。”
*
除了封弋,和景延交往的事情,封云挽并没有刻意在朋友之间宣传。
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这些天春光满面的。
一进餐厅,刚放下手里的包,封云挽就发现赵梦娇正满脸疑惑地朝她看。
“你今天……”
封云挽短暂惊讶后,脱口而出:“这么快就看出来,景延被我搞定了?”
说完她才意识到,在某些事情上,她和特意揣着小红本来家炫耀的封弋,不愧是姐弟。
“……”赵梦娇也无语,“我只是想说,你今天气色特别好。”
封云挽欠打地耸耸肩:“可能因为搞定了景延,心情比较好。”
赵梦娇翻了个白眼:“我当年谈恋爱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在你面前狂撒狗粮。”
封云挽笑着坐到她身边。
还没开始营业,赵梦娇面前的平板正停留在微博界面,她关注了不少搞笑博主和娱乐博主,封云挽看得乐不可支。
看了大概半小时,右手再次往下一滑,首页跳出一条八卦,与此同时,封云挽脸上的笑消失了。
【#桃桃酱工作室前员工发文#一位自称是桃桃酱工作室前员工的用户发文称,自己在工作期间,替桃桃酱负责直播、vlog等的文案,但近期桃桃酱在采访中居然称那些文案都是由她自己撰写,令该员工感到不满,并要求桃桃酱进行说明及道歉。】
微博中,该员工还贴出了自己之前撰写文案的各种图片证据。
锤太实了,完全没有可辩驳的余地,因此热搜里的声音,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甚至还有要求喔喔直播赶紧和桃桃酱解约的。
而喔喔直播的反应也很快,几乎是这事儿上热搜之后就立刻发了声明,表示喔喔直播和桃桃酱的合约两个月前已经到期,并且没有续约,堪称是闪电一般的割席速度。
封云挽粗略看了几眼就关掉了,桃桃酱这个人,已经远离自己的生活太久,她的状况好与不好,都与她无关,但这新闻,倒是提醒了封云挽一件她之前就在考虑的事情。
“娇娇,你觉得,我该不该考虑筹备工作室?”
“工作室?”赵梦娇想了想,“我觉得有必要哎,你现在的人气水涨船高,商务邀约一堆一堆的,要不是你推了大半,单枪匹马肯定忙不过来。”
“商务倒是其次,以前吧,我是带着点玩票性质,有没有人看是其次,但是最近看的人多了之后,收到了不少私信,原来真的有很多人因为我,去了解那个时代的风土人情,去了解我们的历史,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所以我也开始想,既然做了,要不就好好做。”
“封挽挽,你真的成长了。”
封云挽不禁笑:“怎么?”
“以前你都是自己开心就行,现在你都考虑到社会责任了。”赵梦娇朝她比了个赞。
“但我没经验啊,组建工作室,要做什么准备工作吗?”
“这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们餐厅有个老客户,之前就在一个头部主播的工作室工作,我帮你问问?”
“行啊。”
赵梦娇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黑色笔记本,前几页密密麻麻地记着老客户们的手机号。
没想到赵梦娇看起来大大咧咧,做这些的时候,倒是挺井井有条的。
封云挽的视线扫过几串数字,却被角落里的两个小印章吸引。
一个印章用篆书刻着“泉湾山庄”四个大字,而另一个则是图像章,刻着一个圣诞老人。
泉湾山庄,不就是去年他们去的那个温泉山庄吗?
封云挽心生疑惑:“这笔记本是……”
赵梦娇正在手机上拨号码,瞟了眼,理所当然地回:“去年去的时候,山庄送的圣诞礼物啊,你没有吗?”
“我的不是笔记本啊,是个盲盒。”
“啊?”赵梦娇惊讶地停下手里的动作,“哪一款?”
“就我之前在朋友圈发的,家里被盗那天碎了的那款。”
“那款可是限量款哎,都溢价到那个程度了,山庄怎么可能送这么贵的圣诞礼物?”赵梦娇戳了戳她的太阳穴,“你用脑子想想啊,人家还做亏本生意不成?”
“当时还没这么贵,这半年才涨价的,而且我当时想了的……”
“后来呢?”
“后来……忘了。”温泉山庄回来后没几天,她和景延起了争执,心情烦躁,自然也就完全没想起盲盒的事情。
“不对啊。”赵梦娇如梦初醒,“既然这不可能是山庄送的,那是谁送的?”
封云挽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名字,自然是景延。
可是转念想想,不可能啊。
姑且不说那时候俩人的关系还处在冰冻状态,单单就说盲盒的事情,那时候他俩还没加好友,他看不到她朋友圈,又怎么可能知道她单缺这款呢?
“难道是周亦楷?”
“啊?”封云挽不由尴尬,“你帮我问问?是的话,我把钱转给他吧。”
“行。”赵梦娇立刻发消息询问了周亦楷,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否认。
封云挽越发想不通了,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难道真是景延?”
赵梦娇拍拍她肩膀:“问问吧,说不定呢。”
封云挽便给景延打去了电话,那头很快接通。
“怎么了?”
封云挽直截了当地问:“去年在温泉山庄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圣诞礼物,是一个盲盒,是你塞在我门口的袜子里的吗?”
景延:“嗯。”
“但你怎么知道我独独缺这款?”
“付行涛看到你朋友圈了。”
封云挽恍然大悟,同时有点好奇:“可那是盲盒哎,还是限量款,你买了多少抽中的?”
“……没多少,就五六个吧。”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封云挽发出了“非洲人”羡慕的声音。
话音刚落,见有客人进来,她才意识到已经到了营业时间,急匆匆和景延道别:“开门了,我先挂了啊,回家再说。”
“嗯。”
那头,景延放下手机,暗自松了口气。
一抬头,却看到霍霖正眉头紧皱,以一种很难以形容的痛苦表情看着他。
景延神色淡淡:“不舒服可以请假去医院。”
霍霖一本正经地打报告:“老板,福利院的院长前些天给公司发来了感谢信,说公司之前送的那几百个盲盒礼物,孩子们都特别喜欢。”
景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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