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活灵活现的兔儿玉簪杵在面前, 阮朝汐愕然扶坐在车门边, 几乎难以相信通传的是荀玄微的原话。
檀木匣往她面前催促地伸了伸。
徐幼棠站在车边,摆出不得准信不肯走的架势,“请十二娘处置。”
阮朝汐烦恼地盯着玉簪。
这还是头一次她赌气不肯收礼,却被硬送了来。
精心准备的玉簪,毕竟是一份馈赠心意,怎么可能扔了,砸了。
但叫她若无其事地收下戴起,她心里有疙瘩。
这么多年了,一次次地盼望和失望,她积攒的情绪太多了。
她的目光落在长木盒里的玉簪上,许久没动静。旁边的白蝉早已被惊醒,焦急地低声催促,“十二娘!”
眼角传来火把晃动的亮光。阮朝汐抬眼望去。
车队围拢成护卫阵型,数十辆大车把载人的马车和牛车团团围在中央,披甲部曲在周围来来去去。她的牛车距离荀玄微的马车并不很远。
车里映出烛光,熟悉的颀长侧影在伏案书写什么。
五年时光如流水,一千多个漫长日子过去,她已经和五年前大不同了,他却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她的心里,似他这般清雅出尘的人,就该以文人的手执笔握卷,就该身处于现在这样的平静场景里。
而不该是入夜后的历阳城门下,手执黄书圣旨,言语暗藏玄机,陷入一场不见血的尖锐交锋。
这漫长的五年,她在坞壁默念着‘骗人’,心情低落地听着每一年的新年爆竹声。
杨先生是她亲近的长辈,见她每年过年时都郁郁不乐,坞里种种新年欢庆盛事,新衣,美酒,饴糖,爆竹笑闹,其他童子人人欣喜雀跃,独她不能开怀。
杨斐看破几分她心情低落的缘由,委婉劝她,郎君虽然人不能回来,但心里记挂她。阿般,你看,郎君从京城给你送来了如此厚重的年礼。承载着厚重心意哪。
年年从京城送来的年礼确实分量不少,起先堆在西苑库房里,日积月累,她一个人名下的物件积满了大半个库房,后来实在装不下,又单独给她一个库仓。
阮朝汐心里难受了,就跑去库仓里,打开一个又一个积灰的箱笼,从一堆堆的绫罗绸缎、玳瑁珠玉里,试图看出京城寄来的记挂。
她佩戴起闪耀的金钗环佩,穿上代表着士族女身份的蜀锦长裙,试图从物件里感受到来自京城的记挂。
她不喜西苑的严苛教养,不喜沈夫人面对她时、仿佛雕琢名贵玉器般的打量眼神。但京城的来信里说,她不可搬离西苑,她需要信赖沈夫人,接受沈夫人的教养。她强忍着照做了。
她一一照做了,京城寄来的信却还是越来越薄,变成了寥寥两行字。
所有人又异口同声劝她,郎君事务忙碌,虽然没空多写信,但心里是记挂着你的。
什么是记挂。消失了行踪,背约而不至,无形无影的记挂吗。
但这世间门似乎有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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