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在场众人一时间谁都没反应过来,第二轮爆炸紧随其后, 恐怖的爆炸声几乎能把人的耳朵震聋。
副团长脸上几乎没了血色, “救火!快去救火!”
“不能去!”两声大喝同时响起。
姜怀瑾吼完,转头看着和他同时开口的淮裴。
淮裴望着远方的浓烟:“太危险了,组织人员撤离。”
“那是第三军团近一半的武器,”副团长眼睛都红了,“一半啊,你知道那是多少……”
“关闭防爆门,切断电源,组织人员迅速撤离,”淮裴打断他,“军医呢?”
远处一辆卡车开来,车门打开,一身白大褂的军医跳下车,落地时踉跄了一下,眼镜都歪了。
“——来了来了!”
“去检查人员伤亡情况。”
“啊?可是……”军医看着地上的元帅夫人,有些犹豫,“第三军团也不止我一个军医,我来都来了,要不先留下来看看夫人怎么样了?”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元帅夫人和叛徒勾结,证据确凿,就算出了事,也是背着叛国罪出事。”
淮裴看向他,一字一字地说,“一个叛国贼,怎么和保家卫国的士兵相比,去抢救伤员。”
“……………………”
姜怀瑾欲言又止。
淮裴道:“出了事我负责。”
他顿了顿:“火场内有□□,注意安全。”
四周的人都安静下来,树叶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副团长看着他的士兵,眼圈一点点发红。
终于,他点了点头。
军医用力地行了个军礼,转身爬上车,朝着浓烟冒气的地方去了。
.
武器库被炸的消息很快传递到光年之外的贝尔塔星。安全署的官员加班加点查看了第三军团内部的监控,很快锁定了罪魁祸首的身份——
第三军团的副团长之一。
第三军团有四个副团长,慕鸫病倒之后顶上去一个,剩下三个仍是原职。
淮裴去到第三军团时,出现在门口的就是代慕鸫职位的那位副团长,制造爆炸的则是另一个副团长。
调查人员猜测,元帅夫人的侍女原本准备挟持元帅夫人进入第三军团,和已经叛变的副团长联合,控制住代理军团长,进而夺取第三军团的控制权。
侍女失败后,潜伏在军团中的叛徒察觉事情不对,只得放弃同伴,炸毁武器库吸引注意力,趁机销毁证据潜逃。
目前,侍女和温莎已经被控制了起来,而侍卫长阿尔诺以及炸毁武器库的副团长还在逃亡之中。
“殿下,俞将军来信,元帅抢救过来了。”
大门打开,联络官一进门,差点被满屋子乱飞的全息投影逼得退出去。
景佑关闭了联邦星域图,问道:“是什么原因造成元帅昏迷?”
“是毒伞肽。”
景佑疑惑:“毒伞肽?毒蘑菇?”
毒伞肽不是指某一种毒素,而是多种来自于毒蘑菇的毒素的总称。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这种毒素有很长的潜伏期,中毒之后也许要一两天才会毒发。
慕鸫不是戒心那么弱的人,很可能是在昏迷中被人下毒的。
要不是他的身体太过于虚弱,喝下之后立刻就起了强烈的反应,以俞佑安的神经,可能得到他死才能发现这件事。
到时候再来查,又能拖延一段时间。
“对,直接加在补药里的。”联络官回答。
景佑在联络官递上来的文件上扫了一眼。
“阿尔诺……”他道,“消息泄露的时候,我猜到了是我身边的人,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
想要获取这样私密的消息,只有他身边的人才能办到,他找到塞希尔演了出戏,甚至冒险离开了帝都星,就是为了把整个舞台给他们腾出来。
果然抓到了一尾漏网之鱼。
上一世发挥作用的人被他提前铲除,就像八爪鱼的爪子,被砍掉了大半,最后只剩下一个脑袋。
幕后的人没有合适的人可以用,又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只能把一些原本当做底牌潜伏在他身边的人挖出来,让他们提前浮出了水面。
先由侍卫长前往医院,毒害元帅,并盗取元帅的身份信物。
再由侍女劫持元帅夫人,利用她进入第三军团,和第三军团的叛徒里应外合。
处理掉代理军团长之后,差不多就到了慕鸫毒发的时间,侍女和叛徒就能趁机煽动众人的情绪。
第三军团是慕鸫一手提□□的,上到军官,下到普通士兵都很信赖这位元帅。
在其他军权相继交还给景佑之后,第三军团仍然能称得上是慕鸫的铁杆。
要是在这时候爆出皇室毒害元帅的消息……
景帝身体不好,景佑又不在帝都星,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就很难说了。
计划粗糙但有效,尤其是在对俞佑安性格的把握上。
要是元帅在自己手下出了事,俞佑安本来就不善言辞,再加上愧疚,他就是半个哑巴。
就算有姜怀瑾帮他,在不清楚事实的情况下,也很难解释清楚,这黑锅说不定就真扣在他头上了。
“让俞佑安去抓,抓得到就将功折罪,要是抓不到,他这军团长趁早别当了,滚回家去给姜怀瑾当副手吧。”
“是。元帅夫人身边那个侍女已经押送到安全署监狱了,是即刻开始审讯吗?”
“审,”景佑指尖在终端上划了一下,一串名单传输到联络官终端中,“顺便让她看看,这份名单上,有没有她熟悉的人。”
联络官一看,名单上全是帝国赫赫有名的大贵族,还有一些传承了几百年的古老贵族。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让自己的话音保持镇定:“是。”
“还有一件事,殿下,”联络官道,“姜将军问元帅夫人要怎么处理?”
贝尔塔星昼短夜长,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屋内白炽灯将人照得一片惨白。年轻的太子坐在办公桌前沉思着,浓黑长睫在鼻梁上打下一排阴影。
联络官不敢出声,静默地站在办公桌前。
“一并关起来。”
平静的嗓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联络官抬起眼。
景佑弧度优美的眼梢挑起,原本浓艳姝丽的面容显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冷。
“潜伏在第三军团的叛徒炸毁了武器库,第三军团损失惨重,必须要有人负责。”
“她和这件事的关系还没查清,避免那些人狗急跳墙再对她出手,暂时别让她出去了。”
“还有淮裴……淮裴让人延后救治她的事情,压下来,不要传出去。”
联络官一顿,简洁道:“是。”
景佑没再提这件事,转而问道:“谈判进行的如何了?”
联络官道:“今天已经进行了第三次谈判了,和前两次一样,几乎没有任何进展,联邦坚称这是一场误会,绝对不是联邦有意为之,让我们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一定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给他们时间,找个理由把那位少爷保下来吧,”景佑哂笑,“让他们继续给联邦施压,其余的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他并不关心沐恩要怎么给他老师报仇,只把自己承诺的事情做好。
谈判僵持了七十二小时,也就是超过了景佑给出的三天期限之后,景佑亲自出面,给联邦下了最后的通牒。
联邦被逼无奈,只得将赛安利斯移交军事法庭审判。
在他被关进军事法庭监狱的第二天傍晚,一份特殊的包裹从联邦寄到了贝尔塔星。
同天晚上,景佑带着这份大礼回到了帝都星。
一并被带回来的,还有景佑让人关押在其他地方的慕燃——
他故意让人拿录音拐走了慕燃,再借左珩的手向那些人发送消息,潜伏在暗处的人自以为时机成熟,这才有了这次的清洗行动。
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想,和那些人有联系的不是慕燃,而是左珩,而且,从头到尾都是他。
左珩和慕燃双双被关进了监狱。
昔日的老情人再见,彼此手上都带着沉重的电子镣铐,任何轻举妄动都会把他们变成一具焦尸。
两人四目相对,再没有了往日的亲昵和甜蜜。
左珩瘦了一圈,脸颊凹下去一大块,目光阴郁,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昔日那个清纯甜美的omega。
慕燃被关押这些天,原本就恨毒了他,这会儿看到他憔悴的面庞,心里没有半分心疼,满满的都是快意。
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爱慕者众多吗?怎么也和我一个下场了呀?
活该!
但是很快,这份快意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他在这座阴森恐怖的监狱里见到自己的母亲。
“母亲?”慕燃不可置信,“您怎么会在这里?”
元帅夫人早已经醒了。
她一睁眼就在这里了,全身酸痛,尤其是腰间,疼得她简直像是要死了一样。
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却发现四周活像鬼蜮一样,漆黑压抑,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半点声音。
半天过去,没有任何人前来。
她又饿又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会儿猝然听见有人说话,心中不由大喜。
然而,她看清门外的人之后,满心的喜悦都被泼熄,美目睁大,失声道:“阿燃?!”
士兵打开牢房大门,把左珩和慕燃分别关在了隔壁的两座牢房里,大门哐当一锁,一句话都没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慕燃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冲到门口,扒在铁门的小窗上,看着对面牢房的母亲。
在他记忆里,元帅夫人一直是全帝国贵族女子的典范,美丽又优雅。
眼前的女人却披头散发,一身脏污,脸上还淌满了泪痕,哪里还有半分高贵典雅的气息。
慕燃急切地追问:“母亲,您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元帅夫人哀哀地说,“萝拉说你父亲出事了,你被人冤枉叛国,必须要拿回第三军团才能救你们……”
说着说着,她落下泪来,“可是、可是我……”
慕燃一窒,僵在牢房门前,一动不动。
母亲信错人了。
他不是被人冤枉的,跟着那个人离开的时候,他是真的准备好了要叛国的……
但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他离开的时候满心恐惧,生怕下一秒就被景佑派来的人悄无声息杀死,半点没有考虑过……他走了,慕鸫要怎么办,元帅夫人又要怎么办?
他们的儿子成了叛国贼,还怎么抬头做人?
如果在这里的是慕鸫,慕燃或许会怨恨,会怒骂,会抱怨,可是被关在这里、被他害成了这样的是温莎。
从来爱他,保护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支持他信任他的……母亲。
慕燃狼狈地低下头,匆匆转移话题:“先别说我了,母亲,父亲出什么事了?”
“萝拉说你父亲被人刺杀,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萝拉正是侍女的名字。
元帅夫人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你从外面进来,你知道吗?殿下有没有和你说过?”
“我……不知道,”慕燃干涩地说,“我没见过景佑。”
“这样啊。”温莎难过地说。
她的目光哀切,透过小窗,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眼见慕燃好不容易被养回来的面庞又枯瘦了下去,她眼底的神采像是没了电的手电筒,一点点暗了下去:
“对不起,都是妈妈太没用了,这次也没能救你……”
慕燃心里堵得说不出话。
左珩冷眼看着这母子情深的一幕,冷笑了一声。
慕燃这才注意到他,满腔的憋闷立刻找到了发泄口,眼里染上憎恨的毒光,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左、珩!”
他一句接一句地质问:
“你到底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左珩冷漠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直到慕燃口不择言,开始攻击他的父母,左珩才平淡地开口:
“省省吧,慕燃,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他提起嘴角,半笑不笑地说:
“反正我们都要死了。”
慕燃剩下的话全被这一句堵了回去,脸色青白交错。
温莎颤颤地跌坐在地,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
帝都星,军事机场。
飞行器平稳落地,气流狂卷着奔向四方,舱门无声打开,舱内无数灯光极速闪烁。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景佑外出的时候永远是一身笔挺的制服,扣子扣到领口,全身上下一尘不染,严肃简洁,无声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接近六十个小时的航行让他眼角眉梢染上浓浓倦意,连美艳近乎凌人的五官都柔和了下来。
景佑沿着舷梯走下,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姜怀瑾紧走几步到了他面前,低声汇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俞佑安缩着肩膀跟在他身后,整个脑袋都埋到了胸口,似乎是想用姜怀瑾“瘦弱”的身板挡住自己。
景佑抬手打断了姜怀瑾:“时间不早了,这些事明天再说。”
姜怀瑾立刻停下话音。
景佑淡淡扫过周围的人,放缓了语气,“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
俞佑安松了口气,回答得格外大声。
原本热闹的停机坪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原本的寂静,景佑走到唯一一个站在原地没动的人面前,眉梢挑起:
“你在发什么呆,回家了啊。”
淮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久没动,几乎是一根头发丝一根头发丝地打量着他。
景佑失笑:“看什么呢,我没事。”
淮裴没说话。
景佑看着他凝重的脸色,倒是来了点兴趣。
“这么担心我啊——”
“你竟然,”淮裴握住他伸来摸自己额角的手,咬牙切齿地说,“背着我偷偷剪头发了!”
景佑:“……”
“你不让我剪,结果自己跑到贝尔塔星上偷偷地剪,”淮裴看着他一头清爽的短发,悲愤不已,“不行,我也要剪,长头发麻烦死了,每天洗完头都要吹好久!”
“不准剪。”景佑无情地说。
“不!我要剪!你不能这么专断独行,我要抗议,我要夺回我的剪头发自由!”
“抗议驳回。”
“……”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道路旁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长。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淮某人自由意识觉醒,试图为自己争取权利,却被统治阶级冷酷无情地告知,如果他一意孤行,对方将不会提供任何理发师,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稳准狠地把动手能力为负的淮某人镇压了下去。
当天晚上,造反失败的淮裴委委屈屈地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开始怀念曾经的美好时光。
想当年,孤儿院院长为了省钱,练就了一手剪头发绝技,一手承包了整个孤儿院的狗啃发型。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一张柔软的大毛巾盖在了他脸上,打断了他的碎碎念。
修长柔软的五指轻柔地擦过头发,耐心地擦干水分。
淮裴掀开一角,顶着毛巾仰起头,看到青年弧度流畅的下颌。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纤长睫毛垂落,仿佛是温柔的金棕色。
淮裴偷偷摸摸伸出手,放在景佑浴袍腰带上,蠢蠢欲动想要往里伸。
景佑低声说:“别闹,擦干了去睡了。”
“我不闹。”淮裴嘴上说着不闹,手却丝毫没有要挪开一点的意思。
景佑低头看着他。
青年的眼睛在同色系的灯光反射下,瞳孔周围绕了一圈金色光环,颜色近乎瑰丽,此时正一顺不顺地看着他,眼底涌动着某种熟悉的情愫。
景佑擦头发的动作停下,和他对视了十秒钟。
分不清是谁先动作的,淮裴想要站起身,景佑先一步扯过毛巾,盖住他的双眼,淮裴伸手要来扯,却被对方压住手背,指尖顺势滑过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淮裴停止了挣扎。
两人交缠的指尖下,能隐约察觉出淮裴的眼睫和眼珠在不停颤动着。
“…………”
对方的呼吸渐渐靠近,淮裴却什么都看不见。
“别动。”
冰凉柔软的指尖顺着额角滑下,划过脸颊,在唇角停顿了一下。
“张嘴。”
淮裴呼吸停滞了,下一瞬,指尖划过唇缝,钻了进去。
“景、景佑……”淮裴皱起眉,很快,他听到近在咫尺的一声鼻音,尾音上挑,带着笑意,“嗯?”
“我想你。”
景佑弯起眼眸,“嗯,我也想你。”
“我还想吻你。”淮裴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之下,姿势近乎献祭。
“可以吗?”
空气安静了一瞬,下一秒,景佑抽出指尖,抬起淮裴的下颌,如他所愿,吻了上去。
空旷的大殿内只有两人,温暖的灯光和中央空调送出的暖风环绕着他们,温暖而舒适。
“去睡吧,”足足五分钟后,景佑稍稍直起身,又隔着毛巾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很晚了。”
淮裴把毛巾扯下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顿了两秒,从沙发上一翻身爬起来,跟了上去。
“你又要干嘛?”
“睡觉啊。”
“你的房间在那边。”
“我不,我就要跟你一起睡,阿诺已经是一条成熟的狗了,还有了自己的猫,我们做父亲的也不能小气不是,我宣布那房子以后就是它的婚房了。”
“……那是我的猫!”
“不管,反正我不走!你别想撵我走!”
“……”
铅灰色的云层盖住了夜空,月亮高高挂在天穹之上,某淮姓准太子妃死缠烂打着混上了太子殿下的床。
不过,由于太子殿下日夜奔波,太过疲惫,上床之后就睡着了,好不容易获得了侍寝权的太子妃只能独自抱着被子,在床上反复打滚。
另一边,刚刚喜提了婚房的阿诺还不知道这个喜讯,用尾巴卷着白猫睡得正香。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景佑神清气爽出现在了书房,淮裴则带着两个黑眼圈灰溜溜奔赴了训练场。
众人见之,私下曰,太子妃不行。
书房内,姜怀瑾交代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俞佑安坐在一边,头埋的比鸵鸟还低。
几件大事基本当时就汇报过了,今天来只是补充细节。
景佑听完点点头:“辛苦了。”
姜怀瑾松了口气。
景佑转向另一边的俞佑安:“俞将军。”
俞佑安一个机灵,猛地站起身来,啪的一声立正站好,瓮声瓮气地说:“殿下,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元帅,辜负您的信任了。”
景佑上下打量着他,见他一个接近两米的壮汉抖得跟小鸡仔一样,严厉的目光这才稍缓: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遇事多跟姜将军商量,不要自己擅作主张。”
诶,居然没被骂?
俞佑安表面老老实实答应,实则心中窃喜,悄悄抬起头。
然而下一秒,只听景佑继续说:“不过,不改掉你这毛病,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这样,之前交代你的076星矿产资源开发一事,由姜将军负责,至于你——”
景佑把茶杯一放,砰的一声,冷冷道:
“疏忽大意,玩忽职守,要不是姜将军及时发现,阻止了事情发展,你负的起这个责吗?监狱就不用蹲了,给我挖半年的矿去吧。”
俞佑安瞬间苦了脸,一时间分不清蹲大牢和挖矿哪个更舒服。
骂完该骂的,就要奖励有功劳的。
这次阻止叛军行动的人中,姜怀瑾再升一级,从校级升到少将,真正的将军衔。
严格来说,已经不用再给俞佑安当副官了。
淮裴的军衔也从少校一跃成了上校,授衔仪式之后,就能正式接手一部分第三军团的事务了。
看起来淮裴的军衔升的比较多,但帝国的校级军官和将级军官向来差距极大,姜怀瑾就在上校上熬了好几年了,淮裴再想往上,也十分不容易。
还有其他有功劳的,比如保护景帝的侍卫、救治慕鸫的医生……等等,全都一一奖赏。
至于第三军团的代理军团长,还有其他几位副团长,已经全部卸下职务接受审查了。
出了书房,俞佑安惴惴不安地问:“老姜,你现在升官了,会离开我吗?”
“怎么会呢?”
俞佑安眼里刚升起希望,就听姜怀瑾诚恳地说:“我们这不还在一个军团吗?”
“可可可是……”
“就是可惜,我以后再也不能通宵帮你批公务、关键时刻给你擦屁股圆谎、替你躲过了无数次被殿下骂的狗血淋头的危机了,你也不能仗着军衔比我高长得比我壮,就一而再在夏天把我叫出去撸铁,最后险些晒掉一层皮……”
“虽然你即将失去这么多的快乐,但是!”姜怀瑾微笑,“我就快乐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俞佑安痛哭流涕:“不!老姜!你不要离开我,没了你,我要怎么处理那么多那么多的公务!”
姜怀瑾状似遗憾地摇摇头,“不,老俞,你这样我就更不能留下了,因为我在这里只会耽误你的成长,而你迟早会成为一个成熟的军团长……
“哦不,”他严谨地纠正自己的措辞:“一个成熟的矿工!”
“勇敢地开着你的采矿车。”姜怀瑾目光坚毅,满含深情,右手振臂一挥——
“冲向希望的矿坑吧!”
俞佑安寸寸石化,姜怀瑾假惺惺地拍拍他的肩膀,以资鼓励,然后扬长而去。
——哈哈哈哈哈老子终于解脱啦!
景佑听着外面两个活宝的声音,摇了摇头,把终端改为投影模式,继续处理这些天堆积的文件。
“滴滴——”
终端传来信号提示音。
景佑皱了皱眉,点开终端,一条新信息赫然陈列在列表顶端——
[联络官]:殿下,您能来一趟医院吗,医生说元帅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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