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干女眷说得兴起。
直到请安声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众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嘴, 齐齐抬眸往前面望去。
康熙领着宗室朝臣浩浩荡荡的走来。
太子领着胤祚等皇子走上前去, 请安后也随着康熙登上看台。
沿着湖岸一圈的看台宽阔无比。
胤祚坐在离德妃不远处的椅子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除去坐在主位的康熙和佟皇贵妃以外,太子带着胤祚等兄弟坐在一块,往他们左手边去皆是宗室旗人,胤祚勉强能认得其中几人。
胤祚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
五阿哥犹自惊奇,好奇地四下张望:“哇哦,胤祚!你看你看,今天来的人好多。”
胤祚兴趣缺缺。
他伸长脖子看着重新回到岸边的龙舟:“都是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好看的?你快看前面,龙舟回来了!”
五阿哥:“…………”
他一边抬头看向龙舟,一边吐槽着:“要是一只眼睛两只鼻子三张嘴,那不成怪物了?”
胤祚点点头:“对啊。”
他看向五阿哥:“要是你面前出现这么一个人,你看不看?”
五阿哥想了想:“我肯定立马看!”
胤祚摊摊手:“这不就得了~!”
康熙刚落座,便听着两人的对话。
他没好气地瞪了胡说八道的两个崽子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龙舟。看着湖面上精神抖擞,气势高昂的八旗男儿,康熙面上露出满意之色。
他端坐上首,侧首吩咐梁九功几句。
梁九功恭声应是,抬步上前高声喊道:“皇上有旨,今日获前三者定然重重有赏!”
这并不是临时增添的奖赏,只是看着皇上近在咫尺,以及太子和诸位皇子公主那热切的眼神,众人也忍不住热血澎湃起来。
怒吼声瞬间响彻整个场地。
声音之大,甚至还惊起几只鸟雀。
随着发令锣鼓被敲响,数支龙舟队伍如同离弦之箭向前出发。他们紧跟鼓点,整齐划一地挥动着桨板,拼尽全力奋勇冲刺。
水花翻腾,波浪涌动。
负责讲解的内侍扯着嗓门禀告着进度:“目前冲刺在第一名的是安亲王队——”
安亲王府欢呼雀跃,就连看台上的安亲王福晋都顾不得自己笨重的身子,站起身来呐喊打气:“玛尔珲,冲啊!”
这不顾形象的模样让人诧异。
别说佟皇贵妃看得一愣一愣,胤祚几个都开始探头探脑了。
佟国维福晋见状,赶紧笑着介绍:“玛尔珲是安亲王福晋的儿子,听说这回担当安亲王队的主舵手呢!”
佟皇贵妃恍然大悟。
德妃浅笑一声:“要是胤禛和胤祚在上头,估计妾身也忍不住要起来高喊一声。”
话还没说完,她便听到阵阵呐喊声。
嗓门最响的是胤祚:“裕亲王伯,你都是倒数第一了,快冲啊——”
其次是五阿哥:“还有恭亲王叔——哎呀!你们怎么这么慢!”
再来是裕亲王,他的嗓门比胤祚还大:“六阿哥别瞎说,皇伯父还在这里呢!是裕亲王队要努力。”
胤祚双手叉腰,很不满意。
他谴责地看向裕亲王:“那也是挂着皇伯父的名字呀——哎,冲上去一位了!”
胤祚蹦得像兔子:“又超过一个啦!”
四阿哥拼命拉着胤祚:“坐下坐下——旁边的人都在看你了。”
“没事没事!”
“胤禛,就随他们去吧。”康熙摆摆手,示意四阿哥放手:“今儿个过节,大家就轻松一些。”
皇上都这么说了。
原本看着就心痒痒的其余阿哥和公主格格们也忍不住了。他们纷纷站起身来,为自家的队伍加油打气,整个看台上瞬间化作欢乐的海洋。
当然中间还夹杂着其他声音。
德妃哭笑不得:“这孩子,又不是头回看划龙舟了,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佟皇贵妃掩唇笑道:“要本宫看,胤祚日后说不定真会参加龙舟比赛呢。”
与此同时,负责讲解的内侍再一次宣报近况:“突发情况!安亲王队的龙舟上居然蹦上来一条鱼?康亲王队、恭亲王队趁机追上来了——!等等裕亲王队也追上来了!”
佟皇贵妃和德妃止住话题。
明明刚才还在嫌弃胤祚几个太过夸张,现在两人也是一脸紧张,目不转睛地看着湖面。
安亲王福晋屏住呼吸,凝视前方。
裕亲王福晋也没了刚才的沉闷,略显紧张地看向队伍。
“安亲王队重振旗鼓,再次出发——”
“啊啊啊很是遗憾,在后方的简亲王队似乎用力过猛,龙舟直接倾覆……”
“四支队伍目前局势非常焦灼!”
“第一段终点已近在眼前,不知道哪支队伍会率先开始返航——”
众人目光直直看向前方。
胤祚不知从哪捞来一个望远镜,架在脸上眺望远方。可惜他依然看不清远处的情况,只能确定几支龙舟都已抵达对岸。
“率先返航的是裕亲王队——”
“紧随其后的是……康亲王队——?”
“等等!安亲王队和恭亲王队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似乎发生了争吵?啊啊啊,其余队伍都已经出发了!”
“现在所有队伍都已经出发了!”
“裕亲王队的龙舟已经近在咫尺——康亲王队也追上来了!”
众人已经看得到回转的船只。
两边的船手都憋红了脸,咬紧牙根疯狂地挥舞着胳膊。
他们之间的差距非常非常小。
一会儿是裕亲王队领先,一会儿又是康亲王队领先,引得众人左顾右盼,不知道应该将注意力专注在谁身上才是。
两艘龙舟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冲向终点。其余龙舟早已被它们甩在身后,再也没有了竞争力。
“是——康亲王队!”
“率先冲过终点的是康亲王队——”
胤祚气呼呼地坐在位置上。
他双手抱胸:“怎么是康亲王队啦……裕亲王伯你输掉了!”
裕亲王也有些遗憾。
不过闻言,他还是扯着嗓门回答:“皇伯没上,不是皇伯输了!要本王爷上去,定然能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旁边的康亲王不信:“咱们比比?”
几位王爷谁会服老,一个两个都喊得脸红,引得看台上一片笑声。
看台上的安亲王福晋同样有些郁闷,她重新坐回位置上,冲着一直没说话的康亲王福晋笑道:“还得恭喜康亲王福晋。”
同时响起的还有康亲王的叫好声。
只是比起三步并两步上前,抱住长子难掩欣喜的康亲王,康亲王福晋便显得稳重许多,只秉持着礼节回了谢,又安安静静地坐回原位。
胤祚瞄了眼,小小声询问四阿哥:“康亲王福晋怎么不高兴?”
四阿哥看了眼,压低声音:“康亲王福晋也是继福晋,康亲王前面几位阿哥都不是继福晋的孩子。”
胤祚小脸皱成一团。
另一边,康亲王显然完全没顾虑到福晋的感受,听着皇上对长子的夸赞以及一系列赏赐以后他已是乐得合不拢嘴,看台上所有人都能听见他那爽朗的笑声。
胤祚摇摇头:“感觉好乱哦。”
四阿哥耸耸肩膀:“咱们别管这种事,继续看吧。”
与此同时,湖面上又出现了新的动静。
在赛龙舟比赛过后,再来是拔河比赛。
刚听到内侍的通报,胤祚的一双眼睛便睁得溜圆:“龙舟也能拔河!?”
四阿哥也头回见到。
他先询问内侍,而后朝着胤祚说道:“说是今年的新节目呢!”
两艘龙舟先是调转龙头,以龙尾相对,随即两名拿着粗壮绳索的侍卫轻点地面,一跃而上,将绳索稳稳扎在船尾处。
侍卫返回岸上,船手准备就绪。
只听见一声令下,两边船手迅速开始挥动船桨,通过连接两条龙舟的绳子互相角力,试图将对方拉扯到标记线上的同时还要保持平衡。
爆发力、耐力以及合作精神都比划龙舟要来得要求更高。所有船手都在主舵手的指挥下,咬紧牙根,精神力集中,齐心协力埋头拼命。
比赛的船手拼尽全力。
观看的众人也是目不转睛,叫喊助威声不绝于耳。
待比赛结束,胤祚也是意犹未尽。
要不是太子和四阿哥虎视眈眈盯着,胤祚恨不得直接蹦上龙舟,来亲自挑战(划掉)探索划龙舟。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试图偷溜到码头的胤祚被太子毫不留情薅回来,夹在胳膊弯里带走。
这一幕不知道逗笑了多少人。
被押送回德妃身边的胤祚还不服气,望着远去的太子嘀嘀咕咕:“我就是想近距离看看龙舟而已,太子哥哥太大惊小怪了。”
四阿哥眨眨眼。
他顺口说道:“是那种两只脚踏上去的近距离吗?”
胤祚被噎得慌,小脸憋得通红。
佟皇贵妃和德妃没忍住,又轻笑起来。德妃拿着帕子给胤祚擦擦脸:“离午宴的时间还有些早,胤祚还可以去玩一会哦?”
胤祚乖乖应了声。
佟皇贵妃也在叮嘱四阿哥:“胤禛记得看住弟弟,不准离水边太近知道了吗?”
四阿哥也乖乖点头。
两人手牵手往看台下走,随着众人都离开座位,三三两两打闹在一起,越发显得嘈杂人多。
胤祚环视四周,咋舌不已:“这人……也太多了吧?”
四阿哥点了点头:“……真的。”
宗室阿哥是乌泱泱的一片,同时所有人的年纪也相差很大。年长的几个都已是成家,可惜还没得到职务爵位,也只能被称呼为某某阿哥,尴尬地站在弟弟们的身边。
年幼的宗室阿哥更多。
上有和太子大阿哥类似的,下有和胤祚年纪类似的。不过他们的胆量不大,尤其是看到几位皇子过来以后,原本的说话声都变轻了许多。
直到年长的阿哥们围到大阿哥的身边,剩下的小阿哥们才重新变得活泼起来。他们打量着胤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是六皇子。”
“就是他,就是六皇子。”
“真的是六皇子耶!咱们要不要问啊……”
胤祚歪了歪头,有点点疑惑。
他试探着询问:“你们想问什么呀?”
似乎没想到胤祚会给予回应,眼前的小阿哥们一阵骚动。随即一名小阿哥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六皇子……”
“嗯嗯。”胤祚竖耳倾听。
“听说奶茶有甜的对不对?”小阿哥满脸好奇地看着胤祚。
还以为有什么大问题的胤祚:…………
他一脸懵圈的点点头,紧接着便看到小阿哥一跃而起,兴奋地冲身边人说道:“听到没,真的有甜的!”
另一名小阿哥惊呼出声:“什么甜的?”
更有人大声疾呼:“这是异端啦异端,奶茶就应该是咸的,就像是豆腐脑也应该是咸的!”
场内瞬间安静。
很快甜豆腐脑党不乐意了,一群小阿哥像是刚刚孵化的小鸡崽,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其实——还有麻辣的豆腐脑!”
“……哎!?”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放出狂妄之语的人。
那名小阿哥脸蛋红通通:“是我家下人说的,他们那边还有加辣汤做的豆腐脑。”
“辣汤?胡椒吗?那是什么味道哦?”
“异端,果然是异端啦!”
“甜豆腐脑才是最好吃的——!”
胤祚忍不住也加入其中:“咸的才对!”
前面举手称呼甜豆腐脑最棒的小阿哥大受打击:“六皇子!明明喜欢喝甜奶茶,您怎么能站在咸豆腐脑那?”
胤祚:“……那是两码事!”
他双手叉腰:“甜奶茶好喝,可是吃豆腐脑肯定要咸的!”
“甜的!”
“咸的豆腐脑才对!”
“甜的!”
“咸的——!”
小阿哥们叽叽喳喳吵成一团。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在四阿哥看来眼前的小阿哥们三个……不!两个都能撑起一台戏。听得脑勺疼的他打断众人的话语:“等等。”
小阿哥们渐渐安静下来。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四阿哥,仰着的小脸,圆滚滚的眼睛,数十只萌物齐齐看向自己的模样就是四阿哥自己也无妨抵抗。
他恍惚一瞬,而后才醒过神来。
四阿哥清了清嗓子:“一开始的话题不是豆腐脑,而是奶茶吧?”
众人恍然大悟,就是话语没啥变化,依然在“咸的”和“甜的”之间来回摇摆。
胤祚被这无休止的来回给弄得头大。
他打住众人的话语:“你们喝过甜奶茶没?没喝过的人没资格评价。”
小阿哥们面面相觑,随即接二连三的摇摇头。家里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都是当桩趣事,真尝试过的也没几个,少数尝过的人也表示就一般般。
就一般般!?
胤祚竖起手指摇了摇:“你们那是没喝过正宗的!”
他侧首吩咐身边人去取甜奶茶过来,同时还骄傲地说起:“太子哥哥和四哥都很喜欢喝呢,对不对四哥!”
四阿哥脸蛋微微一红。
顶着众人好奇的视线,以及胤祚期待的目光,他点了点头:“的确很好喝。”
小阿哥们纷纷面露期待。
随着皇子、公主和嫔妃间盛行甜奶茶,此物也成了膳房里常备的吃食。没过半盏茶时间,一行宫人便送来甜奶茶、咸奶茶以及各色点心吃食。
刚刚吵吵闹闹的时候还没感觉,等看到摆满桌子的小点心,所有人都觉得有些饿了。小阿哥们呼啦啦地涌到桌前,三三两两拿起点心,还是在胤祚提醒下想到了主角:甜奶茶。
甜奶茶如今还得到了进化。
不但茶汤和牛乳的比例又进行新的调整,就连茶汤也分成多种多样。香味清雅柔和,甜味明显的茉莉花茶,香味扑鼻味道浓郁的碧螺春茶,又或是香味温润,醇厚绵长的祁门红茶,又或者是与咸奶茶同属的青砖茶。
再配上甜甜的红豆,或者浓郁的双皮奶,又或者是小丸子,亦或是富有嚼劲的青稞等物,搭配出来的口感更是让人难以抗拒。
起码,小阿哥们是抗拒不能的。
他们捧着热乎乎的奶茶,就连先前叫嚣咸党的人也忍不住嘀咕:“偶尔喝喝也……也还行吧?”
“哪里是还行,真的很好喝。”
“家里做出来的味道根本不一样!我回去要告诉额娘!”
“我也要告诉额娘~!”
“我也是我也是!”
小阿哥们再次和麻雀般叽喳吵闹起来。
等填饱肚子,胤祚又尽地主之谊,带着一群小阿哥前往西苑游乐场。
游乐场,小阿哥们并不陌生。
毕竟在皇上、太子和诸皇子前往绰尔济府邸以后,绰尔济府上的游乐场当即出名,不知道有多少府邸上门拜访,各家各户或大或小都有建造。
不过像是西苑这么大规模的就少了。
小阿哥们光是看到便双眼发光,迫不及待地冲入其中。
胤祚刚想进去,又停住脚步。
四阿哥也停住脚步,拦在胤祚跟前:“胤祚……”
胤祚鼻尖冒汗,脸蛋通红。
他看着胤祚的小动作,恍然大悟:“谁让你刚才喝那么多奶茶的?”
胤祚吨吨吨,一口气喝了三大盏奶茶。
喝的时候有多开心,现在尿就有憋得多急。
胤祚涨红了脸。
他没好气地瞪了四阿哥一眼:“四哥知道就好,快让开啦——”
要是在这里尿裤子的话——
胤祚看看身后数不清数目的小阿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自己的丑闻怕是会传遍整个大清吧!?
胤祚想想就恶寒不已,同时还感觉自己下腹一紧,小脸都快憋青了:“快快快——!”
四阿哥偷笑一声,随即移开脚步。
胤祚顾不得责备四阿哥,他脚下生风,一溜烟向外跑去。
刚从茅厕出来,忙着洗手的胤祚便听到一阵细微的争吵声。
他起初并没放在心上。
胤祚自顾自用胰子搓洗着双手,然后又接过毛巾擦了擦手,最后还抹了一层香露。
只是等他往回走,却发现那几个陌生的争执声不但没有减轻,而且还越发嘈杂响亮了。
胤祚:…………?
谁这么大胆子在西苑里闹事?好奇心满满的胤祚顺着声音走去,很快声音变得越来越响亮。
胤祚从假山后探出小脑袋。
争吵的几人还穿着船手的衣服,俨然是先前龙舟比赛的对手。胤祚细细打量,很快分辨出他们是康亲王队和安亲王队的成员。
还是以一对三的那种。
唔……看着腰间牌子,都是王府阿哥。
胤祚努力端详,勉勉强强对上几人的身份。左边单独一人的是康亲王之子尼塔哈,他双手抱胸:“输了就是输了,跑到本阿哥跟前大发厥词,这就是你们安亲王府的教养?”
这话一出,胤祚便露出吃瓜的表情。
安亲王之子经希勃然大怒:“别以为我不知道,定然是你怂恿塞布礼闹事的!”
尼塔哈冷笑一声:“我?”
他朝天翻了个白眼:“第一塞布礼是你们的兄弟,又不是我的兄弟,为什么听我的话?”
胤祚忍不住点点头,只差对啊对啊。
经希的兄弟蕴端撇了撇嘴:“塞布礼那贱种,天天就知道吃里扒外……”
胤祚皱了皱眉,对安亲王府上三人的好感度咣当跌到谷底。他暗暗嘀咕一声:“就你这态度,那还真有这可能。”
后头的太监胡平都黑了脸。
他恨不得能捂住自家主子的耳朵,免得让这腤臜话污了主子的耳朵。
尼塔哈显然也是这么觉得。
他白眼都快飞到天上去了:“拜托!就你们这态度,塞布礼才故意拖后腿的吧?再说,我用得着和塞布礼——”
一直由着弟弟说话的玛尔珲冷笑一声,打断了尼塔哈的话语:“怎么不可能?就像塞布礼一样,因为有我在,他一辈子都登不上世子的宝座……而你也一样吧?”
尼塔哈的表情一僵。
玛尔珲面带恶意:“你不也在担心吗?要是你嫡额娘怀的是个阿哥,恐怕康亲王便不会立你为世子吧?不得不拼了命下黑手,为的就是在皇上跟前表演表演……”
尼塔哈深吸一口气:“你在说——”
玛尔珲轻笑一声:“听说康亲王前脚刚刚将册立世子的奏折交上去,得知康亲王福晋怀孕以后又急匆匆地赶入宫里请求皇上延后——”
尼塔哈怒喝一声,直直扑上前去。
玛尔珲早有防备,毫不留情就是一拳重击。
两人登时掐做一团。
吃瓜胤祚蹲在地上,被这瓜瓜撑得肚子溜圆。眼见着两人对打渐渐激烈,似乎要波及到自己这边以后胤祚才念念不舍地离开。
往游乐场出发的半途中,胤祚还遇见了四阿哥:“四哥,四哥。”
四阿哥面上一松:“怎么去了那么久?”
胤祚嘿嘿偷笑一声,满脸都是传递瓜瓜的兴奋。他挥挥小手,示意四阿哥凑过来:“来来来,四哥,我告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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