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康熙恨不得能飞回西苑,胖揍胤祚。
可惜他身处途中,这件事是万万做不到的。
康熙耐下性子,示意太子继续读信。
四阿哥的信虽然只有一页,却写得很长很多。除去对南怀仁以及两年旅途的向往和好奇以外,四阿哥剩余的内容都围绕一个中心:吐槽。
是的,四阿哥疯狂吐槽中。
太子一边念,一边偷偷看着脸色渐渐变黑的汗阿玛。从四弟所描述的内容来看,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西苑最近的状态:康熙离宫去,胤祚称大王。
为什么会变成如此?
此事还得从康熙一行人离开西苑说起。
随着康熙、太皇太后、皇太后和佟贵妃这四巨头齐齐离开京城,西苑里也变得分外安静……个鬼!
这里首先要提到一个问题。
随着四巨头的离开,紫禁城乃至西苑的最高领导就换成钮妃。
钮妃乃是先皇后同胞妹妹。
虽为侧室所出,但她自幼由嫡母抚养长大,随着同母胞姐被迎娶入宫,而后成为皇上的第二任皇后以后,钮妃在家里的日子也是一日比一日的舒坦。
即便先皇后去世,入宫的钮妃除去地位屈居贵妃之下以外也是地位稳固,同时太皇太后、皇太后、康熙和贵妃也念在先皇后的份上,对她颇为照顾。
简而言之,钮妃的日子一贯轻松。
入宫两年,钮妃也没碰上过什么需要自己独当一面的日子。
直到这回。
钮妃不但要单独主持大局,而且还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塞了个五阿哥照顾,美其名曰提前学习,那叫一个浑身不自在。
在此之前,钮妃只和大公主的相处过。
可是大公主乃是康熙十年所生,到钮妃身边时已有九岁,谈吐教养皆是出众,钮妃与她的年龄也不过相差十岁,相处模式说是母女倒不如说是姐妹。
可是五阿哥就不一样了啊……
看着满院子乱跑的豆丁五阿哥,钮妃头一天开始就麻了。她认真听从奶嬷嬷的指挥,那是精心照顾着五阿哥,唯恐五阿哥有丝毫损伤,回头无法向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交代。
有可能造成损伤的,都得禁止。
五阿哥到处乱跑?不行不行,万一摔倒怎么办?钮妃要求奶嬷嬷抱着扶着,免得五阿哥摔倒。
五阿哥想玩秋千?不行不行,万一掉下怎么办?钮妃让宫人四下包围,秋千起伏高度都有讲究。
钮妃累了个半死不说,五阿哥还不领情。
眼见钮妃一惊一乍,还再三阻拦自己玩耍以后,五阿哥小嘴那是越翘越高,最后扯着嗓门嚎啕大哭。
闹,闹,闹!
五阿哥满地打滚,五阿哥声嘶力竭,刺耳的哭闹声一直传出院子,引来宫人们惊诧的目光。
钮妃先是目瞪口呆。
她过去见到的五阿哥,那都是依偎在太皇太后或者皇太后怀里,又或是跟着六阿哥一起快乐玩耍的可爱模样,哪里见过这般撒泼闹腾的模样?
钮妃随后惊慌失措。
五阿哥可是皇太后心尖尖上的小宝贝,这要是传入皇太后耳中,自己很能有好果子吃?钮妃硬着头皮上前哄劝,效果基本为零。
紧接着上前哄劝的是奶嬷嬷们。
奶嬷嬷们精神抖擞,信心满满,然后来了个滑铁卢。
五阿哥的哭声非但没停,反而更响亮了。他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嗷嗷哭喊::“呜哇哇哇哇哇~!”
刺耳的声音让钮妃惊恐万分。
她下意识捂住耳朵,急急退后两步:“哎哎哎?怎么越哭越厉害了?你们,你们赶紧劝劝五阿哥啊!”
嬷嬷们头大如牛。
眼见五阿哥小脸憋得通红,声音隐隐嘶哑的时候,大宫女上前一步:“主子,不如咱们去德嫔娘娘处问问?”
钮妃一愣:“德嫔?”
大宫女低声应是:“主子您忘了?贵妃娘娘出宫前将四阿哥托付给德嫔娘娘照顾,而且德嫔娘娘那还有六阿哥在呢!”
钮妃眼前一亮:“对哦!”
德嫔可是能对付两个小阿哥的存在啊!
想到这里,钮妃精神一振。
只是目前还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摆在面前,钮妃敬畏的看看五阿哥:“怎么让他愿意去德嫔……那?”
钮妃一咬牙。
她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五阿哥:“胤祺……你想不想和六阿哥玩耍?”
五阿哥听到了熟悉的字眼。
他的哭声戛然而止,抽抽噎噎的哭喊着:“我要胤祚~我要胤祚!”
钮妃当机立断:“走走走。”
她亲自抱起五阿哥,风风火火往外走:“胤祺别哭!钮母妃现在立刻马上就带你去见六阿哥!”
见着德嫔,钮妃那叫一个泪眼汪汪。
尤其是看到五阿哥又恢复成可爱模样,扑在胤祚身上滚作一团以后,钮妃看着德嫔的眼神越发温和,她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德嫔的双手,情深意切的喊道:“德嫔姐姐!”
德嫔浑身汗毛倒竖:“……”
她下意识抽回手,而后才温声答道:“钮妃娘娘客气了。”
钮妃一脸正色:“我可没客气!”
德嫔面露迷茫,她看看眼眶微红的五阿哥,又看看一脸庆幸的钮妃:“这是……?”
钮妃摆摆手:“没什么事。”
她偷偷看了看五阿哥,确定五阿哥注意力都集中在胤祚身上后松了口气。而后钮妃迅速带着人离开,一边离开一边说道:“不愧是德嫔姐姐,那五阿哥就先放在您这里,妹妹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一步——!”
德嫔:“……等等!?”
就这样,德嫔院子成了皇家第一幼儿园。
钮妃连五阿哥都管不住,更别提胤祚和四阿哥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胤祚和五阿哥也发现了自由的快乐。
没有汗阿玛在的西苑,太自在了!
等胤祚连续三日的按摩结束以后,他和五阿哥的魔爪便伸到了西苑各处。除去每日撒欢捣蛋以外,还要每天逗弄七弟,再躲到四哥窗底下唱歌,引得愤怒的四阿哥追杀他们三里地,才快快乐乐的离开。
当然他们也将魔爪伸向宫外。
前往绰尔济府邸溜达的同时,三人还顺势认识了南怀仁。
南怀仁是一名传教士。
他在为清廷工作的同时,也力图推广耶稣会。发现对自己的旅程颇感兴趣的六皇子等人以后,南怀仁也乐得描述自己来大清时的经历,顺带添油加醋,将自己化险为夷的经历述说成主对于他的庇护。
胤祚对主不太感兴趣。
他对大大大海船,还有南怀仁途中的经历更有兴趣。胤祚缠着南怀仁,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一串接着一串。
南怀仁被缠得头晕眼花。
最后他也无力再让六皇子了解主了,而是选择送来一箱画作:“六皇子,下官带来了一些画作,里面有船只的画像哦?”
胤祚眼前一亮:“真的吗?”
几名内侍急忙上前,他们打开木箱,将里面厚厚一叠相框取出。
胤祚、四阿哥和五阿哥统统围上前去。
率先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幅海上日出的画像,一望无际的大海,露出水面的巨大鲸鱼,以及布满天际的朝霞和跃出海岸线的太阳。
这样的美景,是三人未曾见过的。
胤祚缓缓张大嘴:“呜哇……好漂亮!”
五阿哥重重点头。
他一脸兴奋:“怪不得胤祚想去看海船,我也想看!”
胤祚连连点头:“对吧对吧!”
紧接着是第二幅,那是一座港口又或者是城市。
蔚蓝的天空,红顶的房屋。
叫卖的摊贩,停留的船只。
绚烂的颜色将那座港口惟妙惟肖的展示在三人眼前,与清宫完全不同的街道景象让胤祚陷入无尽的遐想之中。
那边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他们穿着打扮是怎么样的?他们如何出行?如何饮食……?
一个问题接着问题涌出脑海。
胤祚迫不及待的看向下一张画像。
而这回出现在三人眼前的终于是船只了。
高大的船只和港口间搁着台阶和木板,无数赤|裸上身的工人,佝偻着背脊,驮着沉重的货物一步步踏上踏板。
船只没有画出全貌。
即便只有一小部分显露出来,参考那些搬运工人的大小,胤祚几个已经可以想象船只的巨大。
再下一张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上面有弹奏着奇怪乐器的乐队,还有穿着蓬蓬裙,手持羽毛扇的女性以及西装革履,身上佩戴着各种宝石的男性。
“他们是在……跳舞?”
“是的,这是一场舞会。”南怀仁笑着回答。
胤祚继续看向下一张。
他突然睁大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
四阿哥也好奇看来。
当他抬眸看到这副画像时,四阿哥也忍不住惊呼一声:“这是——”
巨大的海浪,晃动的船只。
张牙舞爪的乌云,惊慌失措的船员。
仿佛下一秒,船只就要被海浪卷走。
胤祚的目光落在那艘船只上,从船员和船只的比例可以看出船只的巨大。
即便如此,在海浪前依然渺小无比。
胤祚盯着画像,呼吸都渐渐急促起来:“这是南大人经历过的吗?”
南怀仁笑道:“没错。”
他唏嘘一声:“这可是下官经历过的,最严峻的一场飓风。我们的船队在此之前有十二艘,等风浪结束以后便只剩下八艘……”
四阿哥呼吸一滞。
五阿哥的身体往后倒了倒,惊惧的远离开画像。
唯独胤祚的脸颊红扑扑的。
他丝毫没有畏惧的感觉,倒是兴奋的欢呼起来:“我也想出海!”
四阿哥和五阿哥目瞪口呆。
他们齐齐扭过头去,震惊的看着大放厥词的胤祚。
四阿哥惊呼出声:“四弟你疯了?”
就是南怀仁也没想到六皇子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愣了愣神,赶紧试图转移话题:“还有这幅画是下官经过锡兰时的景象。”
胤祚暂停自己的豪言诳语。
他好奇满满的看向另一幅画像,很快被上面服务奇异的异国人所吸引:“这是锡兰人?他们都是锡兰人?”
画像上有两种,不,三种人。
一些人皮肤偏深,脖颈处悬挂着各色宝石,另一批人则身着修身衣服,外貌与南怀仁有点相似。
这两种人正在握手交谈。
与这两种人呈现鲜明对比的是最后一批人。他们裸露着上半身,仅仅在下半身裹着白布,他们皮肤黝黑,手上和脚上或是带着镣铐又或是被麻绳捆绑,少数没有捆绑着的或是背着沉重的行囊,又或是抬着巨大的箱子。
南怀仁:“这些是锡兰人和荷兰人。”
顿了顿,他才淡淡的扫过最后那些人:“剩下的是土著人,这些土著人嗜血恐怖,既不认字也无法沟通,简直就像是类人的猴子,被训练以后充作奴仆的。”
胤祚歪歪头,似懂非懂的哦了声。
他对这副画像上的内容兴趣缺缺,转而又拉着南怀仁东问西问:“这两幅画是南大人画的?”
南怀仁摇摇头:“不是,这些是荷兰船只上的一位画家所绘制的。”
“那他人呢?”
“这位画家已经启程回国了。”南怀仁笑着解释,“他并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画师,不过在下官的故土上有很多贵族、商人以及像下官这般的传教士都非常喜欢收集绘画,有不少画师为跟随船队前去各地,并绘制画像一起送回故土。”
胤祚有些遗憾。
不过对于初次见到欧罗巴油画的胤祚几人来说,眼前色彩丰富的写实画像已足以让他们惊奇不已。他期待的看向南怀仁:“还有再多的吗?”
南怀仁笑道:“下官回头询问询问其余传教士,若有更多的画像再给六皇子您送去。”
胤祚嘟着嘴:“好吧——”
他伸出手指,勾起南怀仁的手指晃了晃:“一言为定~!”
南怀仁笑眯眯的应了是。
告别南怀仁,三人又乘车返回西苑。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中。
比起一心一意看着船只和海洋画像的胤祚,以及兴趣缺缺,并担忧胤祚真的会跑去出海的五阿哥,四阿哥则饶有兴趣的看着有人像的几幅画。
五阿哥嘀嘀咕咕着:“胤祚,胤祚,你不能出海呀!你看看,这么大的风浪,而且一场飓风就少了那么那么多人。”
“而且有两年呢!”
“两年里面得碰到多少风浪?”
五阿哥忧心忡忡,泪眼汪汪。
他看着胤祚,好似下一秒胤祚就要葬身海底了。
胤祚:…………
他哭笑不得:“五哥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五阿哥噘嘴:“你说我怎么想?”
胤祚想了想:“比如说汗阿玛会庇护我。”
五阿哥小脸皱成一团:“可那边是海外哎?那边听汗阿玛的吗?”
听着还挺有道理?
胤祚认真思考:“……或许听东海龙王的?”
五阿哥恍然大悟。
他重重点头:“汗阿玛是真龙天子,那请汗阿玛和东海龙王打声招呼,这样胤祚你就不会有事啦!”
胤祚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这样……好像……估摸也没效果的吧?他求助的目光扫向四阿哥:“四哥……咦?四哥,你怎么老在看这几张?”
五阿哥也凑过来:“四哥!”
他拉拉四阿哥的袖角:“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四阿哥:“……对,嗯?”
五阿哥鼓起脸颊:“四哥——”
胤祚插话道:“四哥,你在看什么呢?”
四阿哥指向那几幅有人物的话:“我觉得南大人说的话有点奇怪。”
胤祚和五阿哥同时歪歪头。
四阿哥认真说道:“就是这些黑漆漆的……人?”
四阿哥犹豫了下,还是用人来称呼。
胤祚回想了下:“南大人说他们和猴子一样。”
四阿哥:“唔……西苑里也有猴子啊。”
他搔抓着后脑勺解释:“猴子们虽然也能按指令表演,但不会自己去做事情,更不会轻易接近火……”
图片里的黑奴形态各异。
他们有些搬运货物,有些驱赶马匹,甚至有缝制衣服烧火的,完全不像是猴子那般被人驱使,更像是有自己想法的人。
胤祚和五阿哥先前都没发现。
注意到这一点的他们露出奇怪的眼神,尤其是胤祚更是搔搔头:“那南大人……为什么说他们是猴子?”
四阿哥摇摇头:“不知道。”
他想了想:“回头我写信问问汗阿玛吧,或许汗阿玛知道!”
胤祚和五阿哥觉得也可以。
他们暂时略过这个话题,五阿哥再一次询问:“四哥,你刚才听我说了没?”
“什么?”
“胤祚和我想出海哦!”
四阿哥睁大眼:“……哈?”
为什么还多了一个胤祺啊!
回过神来的他选择拒绝:“不可能。”
就出海的凶险程度,让胤祚和胤祺出海?怎么可能?四阿哥冷漠说道:“安全怎么办?你们不怕乌库玛嬷、皇玛嬷,还有德嫔娘娘和宜贵人担心的吗?”
五阿哥连连摆手:“我已经想好啦。”
他高高兴兴的回答:“只要请汗阿玛和东海龙王打声招呼,咱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四阿哥:“……?”
他怀疑的看向胤祚:“是你想的?”
胤祚莫名顶了个黑锅:“哪有!”
他怒声回答:“我可没想带着五哥一起去!”
那不还是想要出海!?
四阿哥槽多无口,暗中决定要写到信上,痛述胤祚的幻想。
胤祚快乐的捧着画像回家。
他举着画像给德嫔看,叽叽喳喳说着:“大海好漂亮,胤祚好想去呀~!”
德嫔看看画像,心惊肉跳。
不过看着满脸期待的胤祚,她没有反驳,而是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要等胤祚唔……再长大二十年吧?等到时候咱们再想怎么样?”
胤祚噘嘴:“那时候就没用啦!”
他抱着画像,围着德嫔的腿打转:“想要大海,想要船船!”
另一边,五阿哥的招数也差不多。
钮妃听着出海两个字都得一激灵,好说歹说没劝五阿哥收回心思,倒是险些让五阿哥再次嚎啕大哭。
钮妃不得已,只好找德嫔商量。
有同样遭遇的两人持手含泪,唏嘘不已。
而她们的打算是……坐船。
西苑里的三座湖泊连绵在一起,船只是西苑里最常见的交通工具之一。
海船不行,就拿官船凑数。
什么?胤祚和五阿哥还嫌弃官船没感觉?德嫔索性请侍卫带着胤祚和五阿哥上了独木舟。
这下有感觉了吧?
独木舟可没官船那么平稳舒适,甚至大船的轻微移动,惊起的波澜到独木舟跟前便宛如巨浪。
胤祚和五阿哥惨叫连连。
他们扶着船只两侧,每次倾斜一点都是哇哇惊呼。
惊呼的还有钮妃。
看着在独木舟上东摇西晃的小阿哥,她捧着胡乱蹦跶的小心脏,险些直接厥过去。钮妃努力定了定神,颤巍巍的问道:“这样,这样不太好吧?”
德嫔淡定:“有侍卫在呢。”
她努努嘴,伸手指向胤祚和五阿哥:“您看看,他们现在哪里怕了?”
短暂的惊慌之后,两小恢复平静。
比起相对还有点紧张的五阿哥,胤祚甚至还开始东张西望:“水里有鱼耶!”
“那边的荷花好漂亮!”
“还有莲蓬——!”
独木舟甚至还往莲花塘里挪了挪。
胤祚像是进了粮仓的小老鼠,饶有兴致的东摸摸,西碰碰,摘了几个大大的莲蓬不说,还将莲塘里的荷花薅了大半。
胤祚剥开莲蓬的外皮,取出圆圆的莲子。
他一把塞在五阿哥手里:“五哥,五哥,吃莲子!”
还没有长芽的莲子清甜清甜的。
五阿哥剩余的胆怯烟消云散,并兴奋不已的剥开一个接一个:“甜甜的,好好吃~”
甚至他的视线流转到别处。
五阿哥渐渐也大起胆子,凡是路过之地没有一个莲蓬可以活着留下。他整理着丰收的莲蓬,又对莲花颇有兴趣:“胤祚摘莲花做什么?”
胤祚唔了一声:“插花瓶里~”
五阿哥瞬间无精打采:“什么啊——”
没等他说话,胤祚又道:“而且上次桃花能吃,指不定荷花也能吃~”
五阿哥打起精神:“荷花能吃吗?”
胤祚重重点头:“莲子能吃,莲藕能吃,莲花也能吃!”
五阿哥双眼放光。
什么怕不怕?刚刚侥幸存活的莲花也没有逃脱他的魔掌,刚才还漂漂亮亮的荷塘瞬间变得一片狼藉,任凭钮妃眨眨眼,再眨眨眼,也找不到一片粉色。
钮妃陷入沉思。
她深深看向德嫔:“的确,他们两个看上去一点都不怕。”
钮妃惨笑一声:“本宫倒有点怕了。”
她满脸苦涩:“这,这荷塘变成这种模样……回头本宫,我,我怎么交代啊?”
德嫔:“…………”
她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犹豫:“等皇上回来的时候,荷花本就凋谢了,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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