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盛阳城的人都知道,九门侍卫都是皇上身边武功极高的护卫, 那个公子哥哪敢再纠缠, 立刻带着人跑了。
这边花容还未跟汗木说句话,结果却见他皱着眉,似乎十分沮丧,大步走了出去。
原来汗木自幼跟随蒙恩多年,从未用他的身份为自己做过任何事情,今日竟一时冲动,为花容破了戒,汗木心中十分懊恼,当下从香缘楼直接入宫,去找蒙恩请罪。
蒙恩当日正在书房跟大臣们讨论南方水利问题,汗木不好影响,只是站在书房外候着。
直到快到皇宫下匙的时辰,大臣们才纷纷退出。
汗木即刻入内,一进去就跪在地上,梗着脖子大声说:“蒙恩,今日我做了一件大错事。”
蒙恩吓了一跳,汗木为人憨厚,情绪平稳,很少会有如此夸张行为。
蒙恩连忙从书案后面绕出来,来到汗木面前,半蹲下身,平视着他,紧张问道:“发生何事?”
汗木一五一十地将中午在香缘楼遭遇的事情讲述出来,十分羞愧说道:“当时我一冲动,动用了九门侍卫的身份吓退了那个人,当真是该死至极……”
蒙恩松了口气,虽说汗木此事的确行为有偏差,不过那人有错在先,也不能全怪汗木。
蒙恩想了想,对汗木说:“你身为九门侍卫总管,这样行事确有不妥。这样吧,你自己去刑部报个案底,就说我说的,扣你三个月俸禄,以示惩罚。”
汗木答应下来,一脸沉重,刚要离开按蒙恩指示行事,却又被蒙恩叫住。
蒙恩直起身体,伸了个懒腰,说道:“现在刑部早就关门了,你明早再去。另外你刚才提及香缘楼,倒勾起我兴趣了,很久没有出宫去逛逛,不如你我再去一次,我也好久没见花容了。”
汗木向来听蒙恩的话,也并未觉得有异,遂带着蒙恩赶在宫门下匙前出了宫,直奔香缘楼。
蒙恩哪里是要去逛逛,他知道汗木是个木头,心中却一直惦记着花容,他只是想撮合下这二人,也算为好兄弟出把力。
只是没想到,这汗木本来话就不多,见到花容之后,更加语塞,竟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蒙恩本想给他们创造些机会,却未想这汗木这样不中用,一个晚上下来,什么进展都没有。
蒙恩见汗木每日似是掉了魂一般,知道他心中愈发惦念着花容,不得不继续带着他去香缘楼继续当月老。
见过几次之后,在蒙恩不断明示暗示下,花容当然知道蒙恩的意思,其实她对汗木心中也是满意的,她在香缘楼见了太过风流倜傥的男人,却没几个能靠得住,不如汗木这样的踏实可靠。
不过汗木不说话,她又怎么能先开这个口,于是只是苦了蒙恩,每次说完这个说那个,搞得好像他最热心。
换了别人,蒙恩早就不耐烦地置之不理了,只是想着汗木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再不耐烦也得忍着。
这不,今日下着暴雨,蒙恩都准时前来。
不过蒙恩已经下定决心,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让汗木开口,他如果还装哑巴,自己就替他开口。
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开始,苏仪清竟然找了过来,打乱了计划。
而且现在蒙恩也顾不上汗木的终身大事了,因为看苏仪清这冷落的小脸,蒙恩感觉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快保不住了。
见汗木终于将隐情说了出来,蒙恩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苏仪清,早就把在场的其他人抛在脑后。
而苏仪清见汗木和花容的情形,亦明白过来蒙恩在其中的作用,她心中一松,倒是关注起汗木和花容他二人的反应。
听到花容怪罪自己,汗木本就涨红的脸,更是渗出大颗汗珠,他低着头嗫喏着半晌,方挤出一句话:“都是我的错。”
花容见他真心懊恼内疚的样子,心中一热,又想到自己这许多年在外漂泊,终于遇到了能依靠的真心人,自己眼眶亦红了,低了头不说话。
苏仪清见状,轻柔开口劝解说道:“花容,你也别怪汗木,他性子一直如此。不过也正因如此,才会专一可靠,对不对?今日既然难得说开,你们好好谈谈,我就先走了。等你们的事情定下来,我再过来为二位道喜。”
说完,苏仪清抚慰着握了握花容的手,遂起身叫上南璃向外走去。
蒙恩亦连忙起身跟过去,而苏仪清仿佛完全无视他这个人,只是扶着南璃出了包间门。
南璃问道:“皇后,咱们是回宫?还是回二楼包间门?”
苏仪清看了看外面暴雨雨势已经减弱,平静回答:“回宫吧,今日被搅得兴致都没了。”
闻言,南璃向后看了眼一直小心翼翼跟着的皇上,见他脸上愈发露出惶恐神色,无奈只好扶着皇后向门外走去。
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南璃吩咐侍卫们把车辇带过来。
苏仪清自己乘坐的车辇和蒙恩的车辇同时来到大门口。
苏仪清正要迈步上车,却突然被身后站着的蒙恩打横抱起,他将苏仪清抱着直接迈步上了自己那辆车辇,躬腰进了车厢。
苏仪清轻声呵斥着:“放我下来,我不想坐你的车,我坐自己的车回宫。”
蒙恩怎么可能放开她,只是连声哄着说:“仪清,别闹,坐哪辆车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我都会跟你挤在一起。”
将苏仪清抱坐在自己腿上,蒙恩搂着她的腰,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小心问道:“仪清,你还在不高兴?”
苏仪清垂眸不去看他,她的确有些不虞。
虽然误会已经解开了,不过此刻她介意的是,蒙恩为何没有提前告诉自己,而且她刚刚过去包间门的时候,明明自己都已经不开心了,他竟然还露出高兴神色。
他有什么可高兴的?
苏仪清越想越气,虽然被蒙恩抱得紧紧的,不过身体却很僵,脸上也冷落着。
蒙恩有些慌了,他自认识苏仪清以来,她总是娴静柔和,善解人意,很多事情自己做错了,她也不会生气,或者短暂地不开心片刻,就会恢复平和,哪里会有今日这样的神色?
尤其事情已经说开了,蒙恩自觉已经撇清了嫌疑,怎么仪清还如此的不高兴?
于是蒙恩搂着仪清,将花容和汗木的事情,又重新详细讲了一遍,然后再次申明此事和自己毫无关系。
苏仪清心中早就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蒙恩在其中并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不过许是因为过去这许多年她都太过理智懂事,许是因为这香缘楼曾是她曾经伤透心的地方,而这次本来无所谓的小事,竟勾起她心中之前压下的无限委屈。
她不愿在此刻和蒙恩对话,只是尽量平静着说:“蒙恩,此刻我心情不好,我们都平静一下再说此事,好不好?”
蒙恩微微一愣,他在她眼中的确看到了委屈难过,虽然他不太理解,还是答应下来,只是仍然紧紧抱着她不松手。
回到永乐宫的时候,苏仪清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不过蒙恩知道她内心其实还有郁结,而此时慕仪被奶娘抱着迎出来,蒙恩也不便再提,只是随着仪清一起逗着慕仪。
慕仪已经一岁半了,他样子长得十分像爹爹,可性子却是随了娘亲,安静稳重,小小年纪,眉眼中总是带着沉静。
蒙恩将他从奶娘怀中抱过来,轻松将他举到天上,转了个圈。
小慕仪难得露出些天真开心样子,咧着小嘴笑起来,露出上下一共长了八颗牙齿的牙床。
蒙恩见他高兴,自己也爽朗大笑,举着他又转了几圈。
可两圈之后,慕仪就又恢复了沉静模样,对着苏仪清伸出手臂,叫着:“姆姆……”
苏仪清笑着将慕仪从蒙恩手中接过来,抱着他,向奶娘详细问着今日慕仪吃饭的情况。
蒙恩心中一直惦念着苏仪清不高兴的事,他匆匆传了晚膳,陪着他们母子二人一起吃了饭,又耐着性子陪着仪清给慕仪洗了澡,最后将他哄睡后,仪清才轻手轻脚从慕仪房间门出来。
蒙恩早就已经按耐不住,拉着仪清的手,将她拉到卧房,急急地就吻了上去。
这场欢爱,蒙恩刻意讨好着仪清。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他早就对仪清身体十分熟悉,对她的喜好也了如指掌,很容易就把她抛到了浪尖。
往返数次之后,才由着自己性子放肆作为起来。
待二人都平复下来,床上一片凌乱,仪清亦浑身无力地俯卧在床上,雪白肌肤映衬在大红褥子上,更加媚人。
蒙恩探身过去,趴在她背上,薄唇在她肩头轻轻吸吮着,边低沉说道:“仪清,下午在香缘楼你为何如此生气?能跟我说说了吗?”
苏仪清刚被蒙恩肆意疼爱过,身心都软了下来,她一动不动地任蒙恩薄唇不停吻着自己的肩背,过了许久,才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你不该瞒着我,后来又觉得你见我不虞,竟然还很高兴,就觉得你很不好。我也知道这件事,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可那会儿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苏仪清感觉蒙恩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翻了个身,面对着蒙恩,轻柔说道:“以后如果我再生气,你就让我冷静冷静就好了。”
蒙恩拂开苏仪清脸上的长发,目光中□□未褪,却又带上深沉,灼灼地看着她。
过了半晌,蒙恩突然俯身抱住她,将她紧紧搂住,低沉说道:“仪清,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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