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1 章 番外
除却心脏狂跳,穆初元也被自己突然的念头惊讶到。
他、他竟然会有这样的念头?
可,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他自己都不知道!
穆初元就这样低着头看着姚瑶,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听着耳边愈发剧烈的心跳,姚瑶:“?”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屋内甚是安静,都能听到对方和自己的呼吸声。
又稍稍过了片刻,姚瑶听着穆初元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怕他会晕过去,主动开口道:“几日休息着没有下地,猛然下地,怕是会提不上力气,穆将军先缓一缓,一开始先慢着些,等适应了就好了。”
穆初元这才回神,把自己的目光从姚瑶身上收回来:“嗯。”
目光容易收回,也容易控制,但心跳可不容他控制。
尤其是这种蓦然心动,就更不是个人能控制的了的。
他只能由着它跳。
“现在咱们尝试着慢慢往前走一步试试?”姚瑶又道:“若是有任何不舒服,穆将军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千万别勉强,大不了明日再尝试下地,万万不能忍着。”
穆初元:“……嗯。”
姚瑶迟疑了下,又道:“你得答应我,不能等会自己忍着,我也看不出来。”
穆初元眨了眨眼,认真道:“好,我答应你。”
姚瑶这才放心,轻声道:“左脚先迈出去看看……”
穆初元听着姚瑶的指令,迈出左脚。
姚瑶其实有些紧张:“可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什么地方疼?”
穆初元:“没有,都很好。”
姚瑶:“那好,现在迈右脚。”
穆初元听令,迈出右脚。
“怎么样?”姚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穆初元:“没有,很好,没有哪里疼。”
其实是有一点点,毕竟也是有点伤的,但是也不打紧。
姚瑶这才松了一口气:“迈左脚……”
穆初元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在姚瑶的搀扶和指挥下一点一点往前挪。
其实,他也就是刚下地的那一瞬间,腿脚有些发软,就缓过那一会儿,身体就已经在适应站立了,更何况他还是习武之人,只是刚刚那一下没有想注意留心,这才差点摔了。
但姚瑶很谨慎,还一直在紧张地指挥他,他便没有拂她的好意,更不想让她担心着急,便听着她的指挥,蚂蚁搬家一样慢慢往前挪着。
很慢,放在以往他都是特别嫌弃,也决计不会这样子走路的,但现在,他很配合,也有一点儿开心,甚至有一种莫名的享受。
很享受被姚瑶这样关心着,呵护着的感觉。
虽然向来都是他保护别人,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人来呵护,但当真的有这样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对自己这般呵护时,心里暖得紧。
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面。
居然喜欢被人呵护?
这和他从小的志向——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似乎有点偏颇,但他也顾不得了,只是觉得这样子很开心。
等慢慢走了两圈,见穆初元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不适,这才放心了些,没再那么紧张,步子也稍稍比刚刚快了些,但还是跟平日里正常走路没法比,要慢上一些。
左右只是下床走一走,活动一下,并不是要赶路,压根也没必要急。
殿内空间不算小,走了有五六圈后,姚瑶便道:“好了罢,今天先走到这儿,别一次活动量那么大,免得身体不舒服,明日再下床继续走动好了。”
换做平日,或者是再换个人,穆初元肯定就不答应的,这才走了几步?跟挠痒痒差不多,能有个什么用啊?
但姚瑶这么说,他就听了。
“好。”他道。
姚瑶便搀扶着他往床边走。
等坐下,躺好后,姚瑶仔细给他调整了垫着腰背的垫子,这才对他说道:“走了这么久,喝点水罢,想喝什么?桃花茶还是梨花茶?”
皇后娘娘今日又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种类极多。
有一部分是给穆将军的,有一部分则是给她的,她一看就明白皇后娘娘的关心,也十分感动,十分领情。
“都可以。”
穆初元对喝什么茶,本就不挑,下意识就说了句都可以。
但话一出口,他便忙改了口:“姚小姐想喝什么茶?”
姚瑶正在想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那些东西,听到穆初元这话,也没有多想,直接回答:“倒是想尝尝梨花茶。”
穆初元:“那就喝梨花茶罢。”
姚瑶一愣,看着穆初元。
穆初元冲她笑笑:“前几日喝的都是桃花茶,换换口味也是好的,这梨花应当是庄子上小院子门口的那株梨树上摘下来的,我们一块尝尝……”
姚瑶迟疑了好一会儿,这才抿唇,笑出两个酒窝,眉眼都跟着弯弯:“好。”
这一笑,格外好看,有种说不出的甜美。
穆初元都被她这个样子打动,也跟着笑起来。
姚瑶眉眼都跟着明艳起来,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让人心情愉悦的轻快:“那我去泡梨花茶了,马上就好。”
话落,便转身,快步朝外间的案子走过去。
步伐轻快,背影都透着雀跃。
很有活力,也很快乐。
穆初元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笑意加深。
他并没有看到,姚瑶在转过身后,嘴角就已经上扬起来。
眉眼间的欢喜几乎如有实质。
在泡茶的时候,更是眉目含唇,笑容甜的比这春日盛放的百花还要醉人。
梨花茶冲泡程序简单,很快,姚瑶便端着茶盘折返。
“皇后娘娘让人送来的梨花茶好香,”她把茶盘放到床边的小案几上,端起一杯茶,递到穆初元口鼻旁:“穆将军闻闻。”
梨花香味其实很清淡,只是有家山庄有灵泉滋养后,庄子上的一切都与别处不同一些。
梨花也比别处要香一些,泡出的茶,香味也更浓一些。
当然这个浓,只是相比而言,总体还是很清香的,是那种清醇的清香,闻着就让人心生愉悦,心情跟着大好。
“嗯,”穆初元凑过来点,闻了闻,笑着道:“确实很香。”
“皇后娘娘和这世间所有人女子都不一样,就连梨花茶都这么独特。”姚瑶很是认真的表达自己对皇后娘娘的崇拜。
穆初元看她一眼,点头。
他想说,其实姚小姐也很特别。
不过这话有些孟浪了,一向克己复礼的穆初元没能说得出口。
主要是,他不想冒犯姚小姐,觉得这样对她不太尊重。
喝了几盏梨花茶,又吃了几块点心,姚瑶便把茶盘端了下去:“穆将军休息一会儿罢,刚刚走了那么久的路,该累了。”
穆初元笑得十分无奈:“在姚小姐眼里我就这么虚弱么?”
姚瑶严肃点头:“伤都还没有全好呢。”
穆初元:“我现在已经没有大问题了,不休息了,已经休息了二四天,我就坐坐看看书好了。”
姚瑶眉心蹙起:“看书不太方便罢?”
胳膊手也有伤呢。
但穆将军这样勤奋又上进的少年将军,怕是不能忍受这样一直躺着,她便提议道:“穆将军想看什么书?我来给穆将军读罢?这样穆将军也可以不用动手了,能轻松些。”
穆初元很想拒绝。
“好。”他最后十分违心地应了。
“想看什么书?”姚瑶问道。
穆初元:“四海图鉴罢。”
他想再多了解一下北靖。
姚瑶找到书,便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翻开第一页开始读。
她声音很清脆,甜甜的很好听,娓娓道来的时候,特别能安抚人心,让人跟着心绪平静。
但她读着读着,就听到穆将军跟她说,想多了解一下西南那边的几个国家。
姚瑶只迟疑了一会儿就反应了过来——穆将军是想了解北靖罢。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北靖的使团,今日一早已经进京了。”
穆初元诧异了下,不是说使团最快也要六天才能进京么?今日竟然就已经进京了?
“皇后娘娘想让穆将军好好养伤,”姚瑶又道:“我是觉得穆将军最是关心皇后娘娘,不忍心瞒着穆将军。”
就穆将军对皇后娘娘的兄妹情之深,若是等事情过了,他才知道,他肯定会特别特别遗憾。
穆初元:“我去看看……”
姚瑶按住他:“皇后娘娘就是怕穆将军冲动,才没说的,穆将军现在伤着,还没有完全恢复,北靖使团还有皇上和满朝文武呢。”
话落他又加了一句:“皇上可是顶顶看重皇后娘娘的。”
穆初元犹豫了一会儿,他这样子过去妹妹担心不说,他也怕给妹妹添乱。
万一满朝文武,因为这事针对上妹妹,他的出现对妹妹来说就是麻烦。
哪怕因着皇上,满朝文武不直接针对妹妹,但若北靖蓄意挑拨,在百官心中留下一颗钉子,对妹妹而言,日后也是个隐患。
这让他很是纠结,眉头也跟着越拧越紧。
看他这个样子,姚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穆将军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放平心,尽快养好身体,我并不懂什么朝堂,但皇上那么厉害,定然是会保护好皇后娘娘,震我大卫国威的。”
话落,她又道:“我就知道,说了,穆将军一定会着急。”
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但并无后悔。
不说,让他日后知道了,满是遗憾,这样其实更不好。
换做是她,她也会更想时时知道,而非在事后暗自懊悔。
所以,她选择告诉穆将军,也是因为她更清楚穆将军对皇后娘娘的爱护之心有多深厚,更不想穆将军日后难受。
原本正在着急的穆初元听到姚瑶这话,面色一怔,朝她看过来。
一转头,就对上姚瑶无奈又带着心疼的目光。
这一刻,他心尖突然抽了下。
是心疼,也是怜惜。
但姚瑶却是冲他笑了一下。
看着她脸上的笑,穆初元心头的躁动突然就被抚平了。
半晌,他也勾起嘴角,笑了:“为何这么说?我有那么容易冲动么?”
姚瑶摇头:“不是冲动,是爱护妹妹之心。”
穆初元有些惊讶姚小姐会这么清楚他的心思。
姚瑶又说道:“但穆将军若是换位思考一下,皇后娘娘其实也是一样的,皇后娘娘更在意的是穆将军的伤势,只想穆将军能早些痊愈,都是在为对方着想。”
说到这里,她轻轻笑了一下:“我还挺羡慕穆将军和皇后娘娘这般深厚的兄妹情分的。”
穆初元:“姚小少爷年纪虽然小,也很关心姚小姐的。”
姚瑶:“那不一样啊,我其实也想有个穆将军这样的哥哥,当姐姐和当妹妹是不一样的体验。”
穆初元话都没过脑子,脱口便道:“那以后,我给姚小姐当哥哥?”
姚瑶愣住,脸上的笑意也在一瞬间消散干净,还有些白。
见她如此,穆初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过脑子说了什么出口,他急忙解释道:“姚小姐不要误会,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他越解释,越混乱。
最后穆初元一张脸都因为着急泛起了红。
他这一通语无伦次的解释,倒是让姚瑶定住了心。
她听懂穆将军话里的意思了,只是,他说的‘没有别的意思’,又是指的什么?
虽然解释得一团混乱,但瞧姚小姐面色好看了些,穆初元心绪也跟着缓和不少,不再那么紧张。
“我刚刚说话没过脑子,”穆初元最后又对姚瑶说道:“我只是说,姚小姐想要个哥哥的话,我倒是可以偶尔充当一下姚小姐的哥哥,嗯,就是这样。”
姚瑶看着他,好了好一会儿,这才点头:“好啊,不过,刚刚穆将军说的‘没有别的意思’,是哪个意思啊?”
穆初元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他说了么?
哦,他说了。
他的意思是……穆初元脸蓦然爆红。
姚瑶没说话,安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穆初元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的意思是,他刚刚那句做她的哥哥,并不是要拒绝她的意思,只是因为她说了她想要有个哥哥感受一下被哥哥保护宠爱的感觉,他才说,他可以在她想要感受哥哥的保护宠爱时,临时充当一下,满足她的心愿,就只是这个意思,并没有别的延伸之意。
但若是直接这样解释的话,不就是在跟姚小姐说,他不想拒绝她。
不想拒绝她,那然后呢?
他要怎么处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两人现在又是怎么个说法?
他还没有想好。
主要是他很混乱,也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怕再稀里糊涂说出一些不合适的话,让姚小姐伤心。
他很不想她伤心。
尤其是这伤心的源头,还是他,他就更不愿意了。
“就是……姚小姐想要哥哥时,”穆初元迟疑了良久,这才道:“我可以充当你的哥哥,满足你想要个哥哥的心愿,仅此而已。”
他没有把话说透,姚瑶也没有再追问,而是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也很轻松地说道:“哦,这样啊,我知道啦。”
见她神色轻松,也没有再追问,穆初元心里松了一口气。
同时,他也在心里默默定下一个必须要做的事——他得想办法出宫一趟,或者见明元一面,必须得找他问问明白他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好迷茫,必须得赶快找明元请教一下。
姚瑶当然不知道穆初元这会儿心里具体在想什么。
得到这个答复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穆将军还是很在意她的。
只是可能,穆将军现在还没有对她太动心罢。
没关系的,穆将军只要不排斥她,不讨厌她的心意,她其实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至于其他的,她并不急,可以慢慢来。
当然了,若是能快一些自然最好,但若是快不了,她也能等的。
哪怕最后的没有她想要的结果,她也不后悔的。
就是到那个时候,可能要给穆将军添麻烦了——有她这个事情在,穆将军以后的夫人怕是会有些介意。
但她若不进宫,不亲眼看到穆将军……她真的扛不住。
这一次,是她对不住穆将军了。
“嗯,就是这样的,”穆初元接了一句,便赶紧转移了话题:“姚小姐知道北靖使团进京后的事情么?皇上打算如何应对?”
这事姚瑶自然不会瞒着他:“皇后娘娘倒是和我说几句,使团一到京城的地界,小陈将军和秦副统领就亲自带人,把北靖使团一行严格看守着,押送进京,不给他们伤害大卫臣民的机会,朝野上下对此还是很支持的,就是北靖使团对此很愤怒,但也只能愤怒,没有掀起什么大波。”
在大卫京都城,他们区区一个使团,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更何况,他们的公主还在大卫手中。
姚瑶又道:“估摸着,北靖也是理亏,这次的事情传遍四海列国,全天下都知道北靖理亏在先,他们也嚣张不起来。”
现在的北靖都快被四海列国,齐齐嘲讽了。
一国公主不顾大局,肆意妄行,跑到他国国都伤人护国功臣就罢了,还被人给证据确凿地抓了起来。
这就罢了,还被人家当场打了鞭子,行了刑。
里子面子彻底丢了个彻底。
真真是丢死个人了。
北靖国君和王后,就是这样教皇女的?
这可是日后要继位的皇太女,这样一点儿大局不顾,又任性,思虑如此不周的皇太女,成了女皇,北靖会不会成为个笑话,还真是未知。
当然了看笑话嘲讽归嘲讽,从国家层面来说,北靖若是有个这样的女皇,于他们而言有利有弊。
综合起来说,利大于弊。
北靖乱了,他们的机会不就更多了?
北靖虎视眈眈妄图吞并他国,他国也并非鱼肉,不少国君心里也怀揣着能吞一点儿是一点儿的心思。
到时候哪怕是多占下几个城池呢,也是个好事啊!
这一次可以说,北靖是危机四伏。
虎视眈眈盯上北靖的人,倍增。
尚在驿站养伤的璩灞陵并不知道自己一时手痒任性,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北靖使团也没想到啊,好好的洽谈邦交,竟然成了如此危险之事。
自家公主被拿下成了人质不说,他们还被各种监视看押,一进京城,百姓那仇视愤慨的眼神,像是要想冲过来生吞了他们。
这就罢了。
还有人朝他们扔臭鸡蛋,烂菜叶子。
他们又不是囚犯!
大卫实在欺人太甚。
偏偏,他们既理亏,又势弱,只能忍着。
而大卫的将士,放任百姓这么做,也加大了两国之间的矛盾。
使团中有人反应快的,立马就明白,这些兵不过是小喽啰,他们敢如此态度,那必然是得了指示的。
此番,想要和平解决,怕是难了。
北靖使团进京时发生的这些事情,别说穆初元,就是姚瑶知道的也不太多,但穆初元从姚瑶的这几句话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皇上态度明确,又在军中威望盛,朝中上下自然支持他。
他也就不需要担心妹妹了。
“嗯,”他点了点头:“那就好。”
说到这里,姚瑶想起一件事来——
“穆将军武艺高强,我听阿盏说起过,说就满京城的武将,穆将军的武艺可以排在前二,那北靖国公主,武艺并不如穆将军,为何这次穆将军会受这么重的伤啊?”
就算有个刘彦召,可一开始刘彦召并没有跟着璩灞陵,而且,就算刘彦召最后赶到,穆将军也不该伤成这样啊?
他是没还手么?
因为要上药,换药,已经完全清楚穆初元伤势的姚瑶,这几日一直都很费解,以穆初元的武功造诣,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一时不察,”穆初元眨了眨眼:“大意了。”
姚瑶盯着他:“是么?”
穆初元下意识想点头,但想到自己答应她的话——不骗她,这个头还是没点下去。
姚瑶则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怎么感觉,穆将军压根没还手啊,要不然怎么能伤得这么重呢?”
被完全说中的穆初元:“………………”
观他神色,姚瑶先是疑惑,而后恍然:“穆将军真的没还手?!”
被掳走强留,还被打伤,为什么不还手?
“也没有不还手,”穆初元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就是留了力。”
姚瑶更困惑了:“为什么啊?”
谁会在面对敌人时,留力啊,这不是害了自己么,穆将军压根不是这样的人啊。
穆初元朝外头看了一眼,声音放轻了些:“我一开始就认出了瑶辞公主。”
姚瑶:“……”
穆初元又道:“虽没见过她,但北靖使团一行马上要到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瑶辞公主身边的守卫佩戴的武器,大卫不常见,多见于西南地带,而且他们说话有口音……瑶辞公主又跟传闻中描述的大差不差,我就断定是她提前混进了京城。”
“顾忌着她公主的身份,”姚瑶皱眉:“所以穆将军手下留情,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穆初元不太好解释,只得点头:“嗯。”
姚瑶:“我不信。”
穆初元:“不信?”
姚瑶点头:“就算她是公主,那也是别国的公主,还是她挑衅在先,单单因为她公主的身份,穆将军就手下留情,我不信。”
两人对视着沉默片刻,姚瑶突然开口道:“穆将军是为了皇后娘娘罢?”
再次被姚瑶猜中的穆初元:“……”
姚瑶眉心动了动,面上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轻声道:“我猜对了,是不是?”
已经被猜到了,还被看出来了,穆初元倒也没什么好再瞒着姚瑶的。
“嗯,”他点头:“不想因为我,误了大卫与北靖的和谈,到时这些过错都会被算到皇后娘娘身上,我不想皇后娘娘因此受到任何波及,就想着留点力,没想到瑶辞公主那么不可理喻……这事姚小姐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要跟别人说,尤其不要让皇后娘娘知道,皇后娘娘若是知……”
穆初元叮嘱姚瑶的话音一顿,愣愣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一脸愤怒看着自己的妹妹。
“哥哥——!”
穆昭朝生气极了,忍不住加重语气,怒喊。
穆初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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