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对弈
学棋不久,细节处尚需磨练,但是大局观已经胜臣许多。”(xhwx6)•(com)
邓舍的是黑子,洪继勋的是白子。此时黑子少而白子多,洪继勋已稳占上风。邓舍啼笑皆非,说道:“先生什么时候也学会阿谀奉承了?此局明明你胜,还说甚么我的大局观胜你许多。你这是在嘲笑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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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继勋哈哈一笑,打开折扇,又将之合上,说道:“若不得人奉承,如果臣每次见主公,都直言强谏,请问主公,做主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洪继勋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拐弯抹角,陡然听他说出这么一句话,邓舍还真有些不适应,不由愕然。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大笑不已,说道:“先生,先生,若非你我相知已深,听了你刚才那句话,没准儿我还真会以为你转了性呢!”指向棋局,接着说道,“可惜,你下棋的风格还是把你出卖。思路敏捷,落子迅;棋风迅猛,善长大行,得理不饶人。这才是先生你的本性啊。”
“主公慧眼如炬。说实话,阿谀奉承,非臣不能。臣只是不想罢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臣敬重主公,因此不愿用阿谀欺瞒。”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为此乎?”
君臣相对而笑。
既然知道落败,底下的棋也不必再下了。邓舍举手投降,把
c棋盘弄乱,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在室内踱步,行至后边窗前,临窗远望,熏风扑面,看院后的池水碧蓝。池子再往后行,是片竹林,望林色遥青可鉴。
“先生,目睹此景,凭临此风,实令人心旷神怡。”
“荣华富贵,人皆向之。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亦有此意也。”
邓舍默然。
人是个群体的动物,但凡群体的动物,都必有阶层。权力,看不着、摸不到,但是确确实实的存在。只要拥有了权力,就能高高在上。为何邓舍一令之下,便能够驱使万众为其赴死?还不就是因为他有了权力么?
他喟然叹息,说道:“成事的,是因为有权;坏事的,也是因为有权。三代以下,王朝迭更。长如两汉,各三四百年;短如秦、隋,二世乃亡。先生,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又是否有办法将这个难题解决呢?”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但是有了权,却得看到底是用‘权’做了些甚么。若以权,用一人而为天下人谋福祉,则千秋万代易也;若以权,用天下人而为一人谋私欲,则虽二世尤为长也!”
绿波青竹,暖风丽日。
书房里,邓舍与洪继勋一立一坐,拉出或长或短的影子,时时摇动。两人安静了一会儿,邓舍转过身,扶住窗棂,说道:“先生之言固然。但是‘用一人而为天下人谋福祉’,一个人去这样做,是很容易的。譬如历朝的开国帝王,多数都可称得上这一句话。但是他们的子孙后代,生在深宫之内,长於妇人之手,膏腴玉食,自以为理所当然。乃至‘何不食肉糜’!因此而往往荒淫无道。以汉高之才,凭唐祖之略,犹不免国亡。况且别的人呢!不瞒先生,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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