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射雕情缘(11)
自从黄老爷和冯老爷对外宣布陈琳和黄药师订亲之后, 陈琳院里府中的下人便不会拦着黄药师出入她的庭院, 而黄夫人也是有意无意的让黄药师和陈琳一起到她那里多坐坐闲聊。
上次二人出府之后,已是过了半月,恰逢乞巧节,黄夫人便让黄药师约陈琳出门去游太湖。乞巧节在宋朝是颇为盛大的节日,这一点从“不论贫富,皆着新衣”就显示了对这一节庆的重视程度。嘉兴府城当然也会在七夕那天举行大型的活动,街上会兜售“磨喝乐”,这种东西大约可以想成公仔玩偶之类,颇有点今天日本女儿那种人偶的意思。
这天一早,黄药师就来到了陈琳的庭院里,此时陈琳刚刚起床,荷香正在给陈琳梳头发。陈琳一听黄药师来了后,随便找了个金簪插在头上也没穿外衫就匆匆出去了。
陈琳进入正厅就见黄药师一身水蓝色的外衫,一手持着一个红木盒子,另一手背在身后。
黄药师一见陈琳出来,就将手中木盒往她那儿递了递,陈琳伸手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精雕的汉白玉和金镶青玉的首饰,伸手拿出一枚玉簪的看了看,却觉得十分眼熟,便好奇的问道“表哥,这是你从哪里买的啊?这雕工看上去和笄礼那天的簪子一样漂亮啊。”
黄药师闻言笑了笑,望着陈琳说道“这是那天答应给你做的首饰,喜欢吗?”伸出手将陈琳头上那枚金簪拿下来,把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拿的一枚玲珑翡翠玉鬓钗给插了上去,还仔细的端看了下陈琳的打扮,又从盒子里拿了青玉镂空双鸾坠子给她带上。叫了在一旁侍奉的安兰将陈琳手中的木盒拿了下去,又让荷香将陈琳的外衫拿出来给她穿上,就拉着陈琳出去了。
不过他俩也没有先慌着出门去,先一起去黄夫人那里用了早膳又聊了一会儿快到巳时三刻(10:45)才一起出了门。
黄府在嘉兴的院子离太湖很近,刚出府就能隐隐看到前面的太湖,今日天气极好,太湖上已有几个文人骚客在湖上泛舟,嘉兴街头各个商家也为了今日的乞巧节摆上了许多平日里难见的小物品。有许多小孩儿,已经开始在街上同几个小伙伴一起奔跑玩耍,也有几个小孩儿眼巴巴的望着一些小商铺里的商品,商家也不撵那些小孩儿走,还乐呵呵的拿着东西逗他们。
陈琳自黄药师将玉簪给他插上时,就有些不知所措低着头红着脸,任由黄药师拉着她走,直到出了黄府看到街上热闹繁华的景色才恢复了正常,除了时不时的看向黄药师的眼神带着点情愫。
二人逛了一个时辰街,就又到了醉仙楼吃午膳。醉仙楼的膳食确实是做得很好吃,也非常富有当地特色,不过江浙一带的菜系是没有有辛辣的。这个时候还没有辣椒,让嗜辣的陈琳感到有些痛苦,算一算她大概可能快有一百多年没有吃过辣椒了。宋朝这个时候,也是有些辣菜的,不过却是用的茱萸煎作辣油,花椒和姜来做调味料,让陈琳吃的时候真是感觉一言难尽。辣椒是明末清初时才传入中原的,除非下次陈琳穿越到外国或者是清初之后才有可能再吃到有辣椒的菜。
二人去醉仙楼时,正是用餐的高峰期,进去后却是已经没有了单独的空位,两人只好在大堂里同其他人拼座。原本二人可以去其他酒楼的,可刚进去黄药师就分外嫌弃那些酒家的菜食,又拉着陈琳出来了。陈琳看估计也就醉仙楼的酒菜能勉强让他满意了,不过他的挑剔却是便宜了陈琳,他觉得勉强可以接受的菜在陈琳看来却是很好吃了。
与陈琳和黄药师拼座的是两个文弱的书生,看见他们二人走过来,也是主动将对面的位置让了出来,看到陈琳时还不小心红了脸,其中一位书生文文弱弱的问道“二位也是来观看今日巧斗的?”
黄药师微微颔首,那书生又看向陈琳问黄药师道“这位是您家妹子?可有……可有亲事?”
这一句却是让黄药师黑了脸,要是在寻常天,给书生十个胆子也是不敢问的,不过恰好是乞巧节。这天单身的男子和待字闺中的小姐也会出来游玩,有钱人家的则是会带一众仆从,若是有看上的便会让
仆从上去询问那家的情况,若是贫家百姓就会自己主动去询问而后再请媒婆上前去求亲问娶。
这书生就是一穷书生,家财勉强供他读书,为人老实也没什么眼力,为人软弱,家中无长母看着父亲也是个老实人。他父亲见他一天到晚闷头读书,就他赶了出来,让他今日去寻个媳妇。这书生就约了同窗一同到了今日最佳观赏地醉仙楼里,吃吃茶顺便看看今日出门的闺秀们。这一见陈琳和黄药师身边也没带仆从,就觉着应该家境同他差不多,下意识的就问出口了。
一看黄药师的黑脸,还有些害怕的往后坐了坐。陈琳看黄药师周身泛着寒气,就忍不住笑了,开口对那书生道“我已有婚约了”又看了看黄药师,其中之意却是十分明显。
那书生抱拳不好意思的冲黄药师道了歉,就再没说话,直到另一小桌的客散后赶忙端着茶同友人坐了过去。
这书生一走,黄药师周身的寒气才散去,虽说他脸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可陈琳还是感受出了他对此的不满。
二人正吃着,陈琳忽然条件反射的往身旁躲了躲,手往右侧一击,似乎是摸到了一冰凉的棍状物。再往右侧一看,不知何时跑来了一叫花子手拿着桌上刚上来的鸡就啃,黄药师似乎是见过此人,也没赶他。
那叫花子一边啃一边道“哎呀,小姑娘别这么野蛮嘛!不就吃口你桌上的鸡,别动手啊。”
陈琳又仔细看了下那叫花子,拿着鸡的右手没有食指,左手拿着赫然就是上世陈琳在乔峰那里见过的打狗棒,这人陈琳不用猜便知他是谁了。洪七公长着一张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还没等陈琳出口,他又忽然消失不见了。
洪七公原本进醉仙楼是想去后厨偷只鸡来吃的,可刚进去就发现了黄药师的身影,桌上刚好也端上了一只鸡,这么一看正好啊,就从黄药师桌上把鸡给拿走了。他也是想给黄药师打个招呼的,没想到还没坐下同黄药师一起的小姑娘就给了他一掌,又见黄药师脸都没抬的挑鱼刺还把挑好刺的鱼放进小姑娘碗里,他就觉得莫名的饱了(来自老黄的狗粮),拿了鸡也不打招呼就跑了。
陈琳见洪七公跑了也是有些失望,低头看了碗里鱼又欢喜的吃了起来,算了,原著里面洪七公也是这般神出鬼没的。
饭后已是未时(13:00-15:00),太湖边上已有活动了,不少商家举行了斗巧的活动,当场就有许多姑娘为了拔得头筹而纷纷参与了进去。这时候的姑娘小姐们手十分巧,几分钟的时间里她们就可以弄出个精致的小玩意。让陈琳也看着觉得惊叹,不过黄药师却是对此并不为奇,在他看来要是喜欢买下来就是了。
转眼时间也是过得很快,乞巧之后陈琳就在自己的房里准备出嫁时的嫁衣,这时候女子出嫁时的嫁衣是要自己动手的。陈琳这个手艺,也是只能说还行,不过是她这几辈子的第一次婚礼她还是想尽善尽美的,幸好黄夫人找了嘉兴一位非常出名的绣娘过来,跟陈琳一起做这个嫁衣。多亏了这位绣娘,陈琳在半年内把她的嫁衣和黄药师新郎服给做了出来,同时陈琳也再次提高了她的刺绣水平。
冯老爷在乞巧之后,就在嘉兴买了一个小院,陈琳也在那小院打理好后搬了进去,不过这件事让黄药师很不满。这嫁人总不能从人家里娶出来再抬进去?所以冯老爷这一手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不过冯老爷并不打算在嘉兴常住,所以也没有买多大的院子,也就三进的小院。
这厢虽说陈琳在院子弄好后就搬了进去,黄药师却是每天当做自己院子般的往那里闲逛,就算陈琳没时间去陪黄药师,他还是每天自己会到那里去同冯老爷下下棋之类的,冯爹并没有为难黄药师,每日对他也是和颜悦色,当做忘年之交来对待。
同黄府一起过完年后,陈琳就呆在冯老爷买的小院里不愿出来。越是接近元月廿十一,陈琳就越是紧张,衣服做好她也没有其他事情做,每日就呆在房里抚琴,有时候还会有萧声和进来,萧声隐隐有安慰陈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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