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
红云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她把迎新交给月华,决定自己出去找一份事做,否则,他们一家子没法过活了。他不认识什么人,就去找了文胜的师傅。师傅一直觉得红云是个好女人,可惜文胜不知道珍惜,对红云一直很同情。现在红云找到了自己,他也有心想帮她一下。想了想,就让红云到工地里帮大伙做饭,原来那个做饭的实在做得口味太差,大家都有意见。
红云一听,这对她而言是件大喜事,高兴极了。自己总算也像别人一样有一份工作了,尽管这份工作也不体面,而且是临时性的。但有什么关系呢?她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是个体面的人。
当她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月华的时候,月华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心有不忍,但也没办法。她本来是个衣食无忧的人,抗战前,她从来也不需要做什么事,但这时间的风云变幻,让她经历了很多她过去从来无法想象的事。虽然如此,她除了能帮着红云料理家务外,挣钱养家糊口,她根本没有主意。
晚上,红云和月华商量了一下,孩子就由月华照看了,何奶奶的病也没什么大碍,自己基本可以照顾自己,迎喜还要读书,日子的艰难可想而知,但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
第二天一早,红云就去上班了。到了工地,那些过去认识她的人都来和她打招呼,有几个年轻小伙子显得特别兴奋。建筑工地上,没有女人,那些过去吃过红云凉面的人一听师傅说她要来给大家做饭,都和师傅说,这次选的人一定错不了。文胜的师傅听大家很满意,也有些高兴,上班后,还特意到厨房来看看她。
第一天上班,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来做饭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性张,大家都叫他老张头。大家对他有意见是觉得他菜洗不干净,不小心就会吃出虫子来。再加上做出来的口味也不怎么好,文胜的师傅也早就想换人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这下好了,又帮了红云,自己也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老张头菜做得不够好,人却很厚道,和红云交手续时,还和她说了很多情况。这时候,红云才知道,文胜的师傅,相当于是一个工地的组长,组上的人员视工程情况而定,多的时候有四五十人,少的时候有一二十人,有些家远的或是单身汉,在工资里按标准扣下一定的费用后,工地上就找人为他们做饭。
老张头和文胜一样,是工程队招收的正式职工,只是文胜的师傅零时安排来给大家做饭的,交了手续后,他还是回工地上班。
也是在这时候,红云才知道文胜的师傅姓谭,解放前就是靠帮人盖房子一路跑到云南来的。说也怪,谭师傅不识几个字,但再复杂的施工图都难不住他,一看便会。解放后,他在小城的一个活做完了,正没事呢,就遇上招工。他一去说完自己的经历后,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就高兴了。工程队正缺懂技术的人呢,马上就指定他做了组长。他也不知道组长是个什么官儿,怎么当,问那人,那人说反正我给你人,你指挥着把图纸上的工程完成了,你这组长就当好了。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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