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于娓不想拖人后腿。
她这次进入墨脱雨林全当成来旅游放松心情了,若是受个伤什么的,反倒成了别人的负担。
她刚才不小心滑到,脚踝扭了一下,自己检查过,应该没有涉及到骨折之类,疼是疼了点,不过庆幸的是今晚在原地休息,估计明早起来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陈澈俯身下来查看,于娓单脚点地站不稳。
他索性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营地走过去。
没几步路,于娓没有扭捏。陈澈让她坐在一条折叠椅上,再次俯身。
“没事的。” 于娓说。
“肿了。” 陈澈屈膝在于娓面前,抬头看她,“你尝试着转动一下脚踝。”
于娓照做,疼得到抽一口气。
“应该是伤到筋了。”
陈澈让于娓在原地做好不要乱动,他去背包里拿跌打损伤药。出门在外,这些东西都是必备,意外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
苏语琦闻讯赶来,凑到于娓面前叽叽喳喳:“没事吧没事吧?”
姜子默也放下手上的东西,跑过来询问情况。
大家都来关心,于娓还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苏语琦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于娓,还真心疼上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去也有罪受的。”
而且,进山容易,今天断断续续的少说也走了有五六个小时,腿脚好倒是能咬牙坚持一下。
回去可怎么办?
于娓还没想那么多。
陈澈走过来,再次俯身半蹲在于娓的面前,小心地脱下她的鞋袜。
“我自己来。”于娓只觉得太麻烦他。
陈澈稍显生硬的语气:“乖乖坐好。”
于娓像只听话的小鹌鹑,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
她垂眸,明目张胆地看着陈澈。
今天长途跋涉,他穿一件速干的黑色短袖,前几天因为暴晒,肤色暗了几个度,倒也不影响他的颜值,年轻的脸上透着一股子沉稳气,更显得五官硬朗。此时半蹲着,衣服贴着矫健的身材,胸肌恰到好处,速干衣盖住了腰部的几块腹肌,腰身紧致,工装裤包裹着两条长腿,大腿处的肌肉紧绷着,很有力量感。
陈澈的手腕上依旧戴着于娓送的那只智能运动手表。
于娓的心跳乱了一拍。
陈澈用矿泉水瓶接了冰山融化的雪水,将冰冰凉凉的矿泉水瓶身贴在于娓的脚踝处。
脚踝扭伤得在48小时内需要进行冰敷,减轻水肿。
疼痛的感觉似乎很快减轻。
“现在需要把脚抬高,等明天再进行热敷。”陈澈说着将于娓抱到搭建好的帐篷内,让她坐在柔软的毯子上,再将她扭伤的那只脚抬起放在矮凳子上。
这一切做完,陈澈转头问于娓:“怎么样?好点吗?”
于娓被他抱来抱去,心跳还有些不稳,说:“谢谢,好多了。”
“一定要跟我那么客气吗?”
帐篷里只他们两个人,陈澈依旧保持着屈膝的姿势。
这会儿外面温度低,陈澈也不觉得冷,他黑亮的眼眸看着于娓,耐心等待她的回应。
“不然呢?”于娓眨眨眼,“难道要对你恶语相向吗?”
陈澈笑了笑:“怎么个恶语相向法?”
于娓说:“我还是有点良心的,不至于恩将仇报。”
“嗯,有良心。”陈澈咀嚼着她这句话,轻哼了声,脸上神色意味不明。
于娓还想开口,陈澈说:“自己待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陈澈准备起身,于娓喊住他:“陈澈。”
他动作顿了顿:“嗯?”
于娓:“其实,你不用对我那么好的。”
陈澈:“你想我怎么对你?”
于娓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硬着头皮:“就,普通朋友那样。”
“抱歉,我做不到。”
陈澈说完,起身打开帐篷帘出去,留下一道冷酷的残影。
于娓撇撇嘴,对着空气张牙舞爪了一番。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糖,不解气。
不多时,苏语琦弯腰进来帐篷,带了点吃的进来递给于娓。
这个点,于娓也饿了,靠在软垫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小零食。
“陈澈在外面烧柴做饭了。”苏语琦盘腿坐下,感慨道:“我算是发现了,他这个人真全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今天这一路顺利,多亏了陈澈。有他这个“开天辟地”般的向导在,所有人只管跟随他的脚步,不用半分顾忌。
苏语琦比谁都清楚,她没那么大能耐能够请得动陈澈,这都是看在于娓的面子上。
“话说,你们两个人还准备闹别扭到什么时候?”苏语琦问。
于娓拧眉:“什么叫闹别扭?我和他分手了。”
“啧啧,你看你们两个人像分手的样子吗?”苏语琦一副旁观者清的样子,“这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我怎么看都像是闹别扭。”
于娓觉得还挺郁闷的。
本来桥归桥路归路,她和陈澈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到时候时间一晃而过,他们都能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可经历这次墨脱之行,仿佛将他们之间那点没有熄灭的火花重新复燃。
于娓对眼前这种局面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苏语琦说:“这还不简单,再吃回头草呗。谈恋爱这种事情,分分合合不是挺正常嘛。况且,像陈澈这种男人,打着灯笼也不好找。我要是你,就牢牢抓住他不放。”
于娓轻轻叹了口气。
脑子好乱。
***
如今速食和预制菜方便,身处荒郊野外,只要带上足够的半成品,想吃顿好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澈还仪式感十足的,弄个四菜一汤。米饭是自热饭,口感也不错。
晚上九点,几个人围在一张小小的桌子旁吃晚餐,旁边烧着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声,也足够照明。
这一整天下来,这顿可算是吃饱。大家伙又忙着收拾,不在这里留下一点不容易降解的制品。
于娓这个“伤员”不好意思闲着,想帮点忙,被制止。
其实也没有什么忙可帮的,几个人一下子就收拾妥当了,接着就是烧点水,将就着擦擦身子之类的。
这种环境之下,只能咬咬牙坚持,等回去了才能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走了几乎一整天的路,洗漱完之后就都准备回帐篷。
一共搭了二个帐篷,于娓和苏语琦住一个,陈澈和姜子默住一个,另外一个帐篷里住当地的两位向导大哥。
于娓没有什么困意,仰头看了眼天空,密密麻麻的繁星点点,好像亮晶晶的闪粉撒在空中。
真好看。
姜子默也没闲着,又拿出了摄像设备开始拍摄夜景。一旁的苏语琦拿出充电宝给手机充电,顺便也拍了点东西。
山林里几乎没有什么信号,于娓没玩手机,就呆呆地坐着。一侧头,发现陈澈拿了一块白幕布出来,开始悬挂在几颗大树的树枝上。
陈澈准备在这里诱捕一些昆虫,利用白幕和夜间灯。大多数的昆虫都喜欢光亮,会循着光的方向飞过来,届时落在白幕上,方便捕捉。
挂好白幕后,陈澈拿出网兜,一并用网手机白幕旁边飞翔的昆虫。他准备好了杀虫剂和储虫瓶,还有真空泵。
趁着这次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收获。
于娓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诱捕昆虫的方式,好奇地看着。夜里的林间有不少虫鸣声,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叫。
若是一个人在这里肯定觉得诡异。
每个人都有事情在忙活着,于娓更显无所事事。
于娓就坐在光里,陈澈刚准备提醒她,就听她一声尖叫。
一只甲虫飞到了于娓的脑门上,她吓得惊慌失措,情急之下大声喊:“陈澈,陈澈!”
“别怕,是一只拟天牛,不会伤害人。”陈澈两步走过来,淡定地将于娓脑门上的拟天牛拿下,顺便放进了储虫瓶里。
于娓惊魂未定,感觉自己身上似有无数只虫子爬过。这边心情刚平复下来,下一秒转头又见到一只巨大的蜘蛛。
瘸子都能当场跑路,更何况于娓。她下意识钻到陈澈身旁,龇牙咧嘴。
怎么白天看不到的小昆虫一到晚上都出来了?
一只足有手掌大的斑络新妇,在陈澈看来长得挺精致。他走过去张开自己的手掌,和那只蜘蛛比划了一下。蜘蛛有他的手掌大。
“这是斑络新妇蛛,也叫人面蛛。”陈澈向于娓介绍,“你看,它的身上是不是有一张人脸?”
于娓壮着胆子凑近看了眼,这蜘蛛的身上还真有一张人脸。好诡异啊。
陈澈又当着于娓的面用手指碰了碰蛛丝,说:“你可以碰一碰,蛛丝非常坚韧。这种蛛丝在我们古代有被拿去做衣服。”
“这么神奇吗?”于娓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用手碰了碰蛛丝,触感很奇妙。
光源引来的不止有小昆虫,还有一些爬行动物。
一只变色树蜥在地上乱窜,一会儿跳到这儿,一会儿跳到那儿,像鬼影似的。
陈澈干脆俯身抓了过来,给于娓看。
仔细观察大自然里的生物,会发现它们都长得很有特色。陈澈在见到这些动物后,神态自然而然地变得平易近人,像一个稚气的大男孩,献宝似的分享。
“是不是很酷?”
于娓点点头:“嗯,很酷。”
不远处的苏语琦举着手机转过身,就见那两个人肩挨着肩。她将手机镜头对准他们,“咔嚓”一声,闪光灯闪了一下,拍下一张照片。
于娓的眼睛被闪到,抬头看向苏语琦,问她干嘛。
苏语琦耸耸肩,说自己随便拍拍。
最让于娓感觉到“恶心”的昆虫到底还是出现了——一只大蚰蜒。
偏偏,今天晚上的昆虫像是和她杠上了似的,都往她身上爬。
大蚰蜒是节肢动物,体型狭长,乍眼一看,就像是有无数条细小小腿的超级大蟑螂。
这只大蚰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顺着于娓的脚踝往上爬,吓得于娓一把扒拉住身旁的陈澈,本能地喊救命。
陈澈单手勾住于娓的腰,徒手将那只大蚰蜒捕捉,拍拍她的腰,说:“别怕,大蚰蜒虽然是蜈蚣的亲戚,但不会咬人,也无害。”
当着于娓的面,陈澈让这只大蚰蜒在他的两手间爬动。
灯光下,陈澈的双手骨节分明,那只大蚰蜒还在他手上欢快地爬行。
谁懂啊。
于娓只觉得毛骨悚然。
菜归菜,倒也贪玩。自己不敢动,龇牙咧嘴的也要看。
“陈澈,你的手可以不要了!”
“不要了送你?”
“我才不要!”
嬉闹之间,于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陈澈眼疾手快勾住她的腰,将人按到自己怀里。
普通朋友之间的距离缩短,呼吸交织在一起,似有一股无名的暗流在彼此之间涌动,两人都默了默。
最后默契地分开。
那天晚上于娓躺在帐篷里,一时之间睡不着,思绪横飞。
一旁的苏语琦呼呼大睡,甚至还在磨牙。
第二天所有人都早早醒来,期待能够见到日照金山。但运气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好。
南迦巴瓦峰被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其真面目。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阳光一点点透过云层探出,最终因为云雾遮挡,无法形成日照金山的壮阔景色。
苏语琦和姜子默的脸上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
要继续等待吗?
他们有些拿捏不准。
于娓打了个哈切,说:“等呗,来都来了。”
苏语琦似被打了一剂强心剂,点点头:“好!那就等!”
他们所带的食物能够撑个二天,加上这几天都是难得晴天,不留下来等待,反而会成为一种遗憾。
一天当中,清晨和傍晚都可能出现日照金山,所以他们还有四次机会。
于娓却有些等不及了,因为她的脚踝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肿了。
一大早,陈澈面色沉重检查过于娓的脚踝,当机立断:“我先带你出去。”
另外两位向导留下来陪着苏语琦和姜子默等待捕捉日照进山的画面。
于娓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乖乖地采取陈澈的意见。
苏语琦有些不舍,但这个时候只能这样了。
“你们路上小心哦。”
难得陈澈回答,说会小心的。
准备出山,陈澈用卫星电话给周成弘打了个电话,打算来个里应外合。
周成弘那边安排人过来接应,陈澈这边也带着于娓往外走。
于娓的脚徒步是走不了多久的,一瘸一拐的速度也不会快,反而可能加重伤势。
陈澈干脆俯身背她。
他有足够的体力,负重前行几个小时完全不是问题。到时候再沿途休息,行程不用过半就能迎来周成弘带来的接应。
都这个时候了,于娓也不好扭捏,只能让陈澈背自己。
来时陈澈的背包也没带了,只随身携带了一些必需品。
于娓心虚地说:“抱歉。”
造成那么大的麻烦。
陈澈微侧头,问她:“抱歉什么?意外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这不是你的错。”
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陈澈站在于娓的面前,微俯身,提醒:“上来。”
于娓乖乖爬上陈澈的后背,双手勾着他的脖颈。
陈澈背着于娓直起身,双手勾住她的大腿,轻轻掂了掂,说:“还挺轻。”
于娓怀疑他是在逞能:“待会儿你就觉得重了。”
“是吗?那么咱们走着瞧。”
分别叮嘱道别之后,陈澈迎着阳光的方向,背着于娓往回走。他的脚步还挺快,仿佛身后没有什么分量似的,大步向前。
于娓从没想过,两个人会有今天这种局面,她大气不敢出,深怕自己给陈澈制造什么负担。
走出去好一段路,他们都没有说话。
于娓安安静静地双手勾着陈澈的脖子,看着他的后脑勺,能感觉到他的步伐稳且快。她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一直到陈澈开口,问她:“在想什么?”
于娓根本没有多想,说:“我发现你后脑勺还挺好看。”
陈澈的脚步一顿,语气染上一丝无奈:“谢谢夸奖了。”
于娓吐吐舌:“你累不累?”
陈澈脚步不停:“不累。”
于娓:“你累就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蹦跶一会儿。”
陈澈笑了笑,忽然掐了一把她大腿内侧柔软的嫩肉。
于娓一个激灵,下意识拍一把他的肩膀:“你干嘛呀?”
陈澈:“荒郊野外的,不怕我把你怎么了?就跟我走?”
于娓:“你又不是这样的人。”
陈澈:“哦,这么了解我。”
于娓:“……”
这个人要是有心伶牙俐齿起来,没人能说得过。
越走越热,仿佛来到了热带雨林的最深处,又闷又热。陈澈脸上的汗水沿着额往下滑落,于娓的脑门上也一层汗。
热带区有像海南岛植物棕榈树的生长,郁郁葱葱,一大片的密林,一眼看不到头。
一只双角犀鸟从头顶飞过,陈澈难得停下脚步,还有心和于娓一番介绍,说这事濒危物种,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
于娓哭笑不得,问他累不累。
陈澈说还好,但是有点渴。
于是两个人在原地休息,他将她放下来。
于娓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头顶是茂密的棕榈树,遮住了阳光。她主动拧开一瓶水,递给陈澈。
陈澈接过水,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脖颈处的汗水晶莹剔透,带着一根凸起的青色筋脉,性感得要命。
剩下的小半瓶水,他举起来,从头浇灌了下来,原本就因为汗水被打湿的短发更是滴滴答答地往下落下水珠。他随手扒拉了一下,一滴水珠顺势洒在于娓的脸上,似乎带着他身上灼热的气息。
于娓微抬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澈,被他捕捉到目光,回应她的是微微扬起的眉眼,看着乖戾中带着一丝嚣张感。
她也仰头喝了一点水。水能解渴,但不能解热。
陈澈却仿佛享受这种炎热的气候一般,神清气爽,身上似散发野性一般,释放天性。
这样的陈澈让于娓觉得很不一样。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陈澈问。
于娓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看看也不行?”
“行,你想看就随便看。”陈澈勾唇,“想看哪儿都行。”
于娓默默吐槽一句。
头上的水珠最终还是滴落在衣服上,顺着布料往下渗透。陈澈昨晚新换的速干衣上很快映出一片暗色,连带着,衣服贴在皮肤上,好似一层薄膜,能清晰地看到他线条凹凸有致的胸腹肌。
不远处有似乎有水源,陈澈吩咐于娓在原地休息,他去洗把脸。
于娓让他小心点,快去快回。
她一个人坐在一片巨大的叶子下,百无聊赖地等待。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陈澈回来的身影。
有些急了,朝他刚才离去的方向喊了声:“陈澈!陈澈!”
无人回应。
于娓的心跟着乱了节拍,屁股坐不住,站起来,想朝他离去的方向走,但是脚踝还是疼,一瘸一拐。
“陈澈,你在哪儿啊?别吓我!”声音染上焦急,外加一丝几不可闻的颤音。
于娓拿出通讯设备,显示信号无。
她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天地之间,忽然觉得渺小又迷茫。心里更多的是担心他,好端端的,人去哪儿了?
好一会儿过去,于娓六神无主。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又喊了声:“陈澈。”
“在这儿呢。”他的身影忽然出现。
于娓松一口气:“你干嘛半天不吱声啊?”
“怎么?担心我?”
“你故意的吧?”于娓后知后觉,“臭不要脸。”
陈澈笑了笑,他看向她,朝她走去。也不是故意为之,刚才在水边看见了一只毒蛇,他用树枝将蛇赶跑,以免突然窜出来吓到于娓。
没想到忽然听到于娓着急的喊叫声。当下脚步顿了顿,心里有一些异样的情绪升起。
陈澈走到于娓面前,将她抱起,让她重新回到刚才坐的那块大石头上,气息也压过来,声线沉沉:“你都这么说了,我倒是想不要脸一回。”
于娓退无可退,双手下意识撑在陈澈的胸前:“你要干嘛?”
彼此近在咫尺的双唇,于娓以为他会吻下来,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一脸认真地问:“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问问你,于娓,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
于娓急了:“废话!我当然担心了!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换你你不担心?”
“那我要是死在这荒郊野外呢?”
“呸,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问你,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会遗憾吗?会遗憾没有和我好好在一起吗?”
于娓的心仿佛悬在热带的高空中,暑气蒸腾,眩晕又突突直跳。
在炎热的环境中,大脑的运转似乎要慢一拍,只有汗水在不断往下滑落。
陈澈没让她说什么,接着说:“你不用那么着急给我答案,首先问问你自己的心,一点也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于娓的呼吸快而急,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身上似乎更加燥热,仿佛发烧了似的,脑门上往外冒汗。
陈澈不疾不徐,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珠,温柔细致,给了她足够缓冲的时间,然后再问:“有答案了吗?”
于娓咬了咬牙:“我不知道。”
话音落下,陈澈吻住于娓的双唇,单手扣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按,不给她一点挣扎的空间。
事实上,怀里的于娓并没有挣扎。她只是有点呆,仿佛大脑还在强制开机当中,一时半会儿反应不灵敏。等陈澈长驱直入地探索时,她更如同一滩化了的冰山雪水,渐渐升温。
陈澈想,必要的时候,他需要作弊,给她一份抄写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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